元旭整理好被風(fēng)揉亂的案臺望了窗外紛紛飄落的梨花嘆了口氣便樣里屋去。
往近了一看他果然還在熟睡。
白皙小巧的臉頰不似男人寬大有棱角的骨骼,他眉眼緊閉,將扇子似的眼睫擋在外面透射出眼瞼下一小片陰影。
額間的鳳尾花印記格外朱色艷澤。
元旭有時候也想若是他當(dāng)時沒把他帶回來,這個人會怎么樣,會不會就這樣消逝成為萬千塵埃的一部分?
這樣想著他又覺得是慶幸的,否則也不會看到這樣的睡顏。
忽然耳邊低低的一聲“陛下”打斷了他的思路。
元旭回過神來見顏月瞳要起身給他行禮連忙將他拉住按下了。
顏月瞳“我…臣妾熟睡,混然不知陛下駕到,請陛下恕罪。”
元旭笑著將他擁入懷里道:
元旭“不怪你,是朕沒事先沒讓蘇燦來通知你?!焙髞硐氲绞裁从謫枺趺??是又不舒服了嗎?朕馬上讓太醫(yī)過來看看。”
顏月瞳輕輕搖了搖頭說,
顏月瞳“謝陛下關(guān)心臣妾沒事,而且…之前爹娘還在世時也曾讓我拜過醫(yī)師所以也略懂醫(yī)術(shù),自己的身體臣妾省的。”
聽了這話元旭又想起案臺上那首詩眼睛里劃過一絲心疼,他道:
元旭“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朕就是你最親的人,朕在的日子就一定會好好護(hù)著你。”
顏月瞳冰冷的心里撫過一絲波瀾又慢慢回復(fù)平靜。
顏月瞳“好,陛下可說話算話。”
他看著元旭輕輕抿嘴一笑。
元旭“元旭一言,駟馬難追。”
顏月瞳聽了低低笑了幾聲說:
顏月瞳“不是君子一言嗎?陛下可又篡改名句了?!?/p>
過了好一會兒沒見元旭搭話,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元旭凝望他的眼眸,霎那間他有些失神。
元旭“在你面前我就是元旭,以后只有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不要自稱臣妾了,稱‘我’就好,還有,以后叫我九郎可好?”
元旭說的話很輕,輕得像羽毛一陣又一陣的刷著顏月瞳的心房,可是他永遠(yuǎn)不會忘記那種被滅門的融到骨髓里的痛。
顏月瞳“九郎…”
他看著他輕輕喚著。
元旭低頭吻住了那雙吐出他愛稱的唇。
顏月瞳愣了愣緩緩的回應(yīng),這一天遲早都會來的。
衣衫盡褪…
纏綿,徹夜的纏綿。
當(dāng)晚元旭仍舊留宿于水月閣,直到第二天早朝他才匆匆離開。
元旭本來打算帶他去溫泉里泡泡身子,無奈下朝后諸事繁多就再沒能過去水月閣。
顏月瞳吩咐玲瓏去打了水自己擦擦便罷。
熱布巾接觸過的私密地方疼痛異常,顏月瞳咬著牙臉色蒼白,隨后將帶血的布巾扔在盆里。
他要用元旭喜歡的這具身體及容貌或許還有一些其他東西換得他信任。
他要元氏一族傾滅。
他眼睛里閃爍著仇恨的火光,此刻他心里完全想不起元旭昨日對他的半點(diǎn)溫柔。
有的僅有憎恨。
忽然又想起什么,顏月瞳緩慢走過去在銅鏡臺下的暗格里拿出三粒細(xì)小的丹藥一吞而盡。
當(dāng)年他拜岳山鬼醫(yī)頊引為師,他師父頊引,五國之人無人不曉,據(jù)說他能讓人起死回生,被稱為能跟閻羅王搶人的人。
頊引一看到顏月瞳那刻臉色微變接著就替他把了脈后連連直呼天意。
不是師父他也不會知道他竟然是個鳳官,鳳官在南羽意為能離奇懷孕的男子。
為了避免以后生育狀態(tài),他求師父教他第一課就是如何制造避子靈藥。
并且?guī)煾父嬷看问潞蟊胤?,否則懷子風(fēng)險極其高。
他那么恨元旭又怎么可能會為他產(chǎn)子?
日暮時分,元旭走進(jìn)水月閣就看見一幅恬靜怡然的畫面,那個美如畫般的人正彎腰給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澆水,時不時撥弄枯葉挑弄沾染到的泥土,他表情細(xì)致又疼惜的樣子,看起來極為寵愛那些花草。
元旭“什么時候月兒也這樣對著朕也有這種表情就好了。”
聞聲顏月瞳驚得水都灑出來了一些,連忙跪下行禮。
“臣妾/奴婢/奴才給陛下請安?!?/p>
元旭笑著抬了抬手后又吩咐蘇燦過來,顏月瞳這才注意到蘇燦手中提著一個竹編得精致的小籠子。
元旭“月兒,朕送你個小東西?!?/p>
說著叫蘇燦打開來,里面緩緩爬出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狐貍。
顏月瞳見了眼睛一亮,縱使他對元旭厭惡但這只小狐貍他是真的很喜歡。
小東西通體雪白,眸子卻是寶石般的晶藍(lán)色,很有靈氣的小家伙。
顏月瞳蹲下身伸出手,那小白狐似乎站著看了他一會兒后慢慢的蹭到顏月瞳手上,他將它抱起,小狐貍則溫順的趴在他懷里。
蘇燦“可真是神奇,這只小狐貍自那日邦國進(jìn)獻(xiàn)以來奴才就一直在想方設(shè)法找人馴服,可惜不怎么令奴才滿意,今天還在擔(dān)心若是這小東西把娘娘抓傷了那奴才只能以死謝罪了,可現(xiàn)在看來小東西似乎很喜歡娘娘。”
元旭哈哈笑道,
元旭“總算還討得娘娘關(guān)心,今兒記你一功?!?/p>
蘇燦趕緊謝恩,“奴才多謝陛下?!?/p>
顏月瞳撫了幾下它光順的毛發(fā)說,
顏月瞳“臣妾想喚它叫晶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