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貴人一連三晚拒絕侍寢的消息傳遍了宮中各個角落,那些妃嬪們都嫉恨難耐,一時間宮里低壓沉沉,讓顏月瞳不禁好生頭疼。
這會兒午時陽光正好,有點(diǎn)微風(fēng),所以顏月瞳抱著小狐貍到院子里陪元弘放風(fēng)箏。
元弘玩得很是開心,顏月瞳看著他的樣子也甚是感到高興。
他剛來時還怯生生的,連衣服弄濕都不敢讓未央宮的宮人知道,還是玲瓏回來看見元弘一直躲在那面的樹下。
好在他慢慢變得陽光些了,顏月瞳自己畫了圖紙交給宮中的匠人按照圖紙打磨給元弘的玩具。
說來很奇怪,之前還在師父那里求醫(yī)時,他曾翻過師父的一本書,上面記錄的并非藥材或者其他配方,而是畫著一些奇怪他從來沒見過的東西。
比如長著兩個翅膀的像鳥一樣的東西,師父說他們那里叫做飛機(jī),是可以載人上天的,聽聞這些顏月瞳感到很驚奇,因為上天對他們來說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后來他也越發(fā)對師父所描繪的他們那個地方充滿好奇跟向往。
“母妃母妃!你看弘兒的風(fēng)箏有多高?!痹肭宕嗟穆曇舸驍嗨腻谙搿?/p>
顏月瞳一個震驚,連小狐貍從懷里跳下來都沒發(fā)覺,“弘兒……你…你剛剛叫我什么?”
“是母妃啊?!痹氩辉谝獾拇鸬?。
顏月瞳愣住,喜悅溢滿了他整個胸腔,雖然他是男子,雖然不喜歡如今的身份,可是他卻喜歡元弘稱他母妃。
元弘認(rèn)可他了。
顏月瞳一把抱住元弘?yún)s沒有說話。
玲瓏在一邊也有些感動。
“母妃你怎么了?”元弘問道。
顏月瞳放開他笑道,“本宮……不,母妃只是覺得很開心,很開心弘兒來到母妃這里。”
元弘看了他一會兒不假思索道,“弘兒也是?!?/p>
晚膳后,顏月瞳依舊陪著元弘練習(xí)著畫畫。
他想著過一段時間跟元旭說一下給弘兒請個武功師父,這樣讓他習(xí)武的話既能強(qiáng)健身體以后也能適當(dāng)防身。
想到元旭,顏月瞳臉上閃過一絲嘲弄。
自古君王多濫情,他也從沒奢求過元旭能對他始終如一。
所有的寵愛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膩了就換。
他追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對如今的他而言真是莫大的諷刺,做為宮妃,這輩子都不再可能了。
倘若有朝一日能出宮,即便不能一雙人,他也要獨(dú)行天下閱盡這大好河山。
“弘兒,母妃跟你說過多次,這梅花要用點(diǎn)的……”
元旭進(jìn)門就看見一副其樂融融的場景,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
“弘兒有你照顧朕很放心?!痹裢蝗婚_口把專心作畫的父子兩嚇了一跳。
元旭見了卻開懷的笑笑,“是朕的錯,忘記先讓人給愛妃說一聲?!?/p>
顏月瞳也笑,“那…陛下真要覺得錯的話,不妨我們來猜字謎如何?誰輸了弘兒就往誰臉上畫一下,直到臉上不能再畫了為止?!?/p>
元旭一聽立刻同意了,“月兒,朕可不會讓著你。”
隨后又叫了蘇燦去吩咐今晚就留在未央宮了。
顏月瞳竊竊一笑,“陛下可聽好了,巴山夜雨漲秋池?!?/p>
元旭思索一會便給出了答案‘洲’
顏月瞳點(diǎn)頭,元旭說出謎題,“月兒不妨猜一猜,白帆半掛依梳柳。”
“這個是為棉?!?/p>
“何故?”
“白帆為帛,梳柳為木,陛下可對?”顏月瞳眨了眨眼睛,元旭很少見他這樣頑皮的模樣,一時間忍不住出了神。
“父皇,父皇?”元弘在一邊不滿意了。
又繼續(xù)玩了一會兒,一輪下來誰都沒讓著誰,元旭最后卻在一半窗殘月四字上出了差錯。
正待元弘小手拿著毛筆要往元旭臉上畫時,屋外一陣吵鬧聲讓他不禁皺了眉頭。
“怎么回事?”元旭走出門看著未完宮宮人拉著一宮女,那宮女是飛燕閣燕美人身邊的攬秋。
攬秋一見元旭就掙脫被鉗制的手臂哭著跪倒在地上,“陛下,娘娘晚膳時吃了淑妃娘娘送過來的百合蓮子羹現(xiàn)在腹痛難忍…求陛下過去看看娘娘?!?/p>
元旭聽了臉色發(fā)青,“太醫(yī)過去了沒有?”
“回陛下,太醫(yī)正在給娘娘診斷?!睌埱锏皖^回答。
元旭咬了咬牙煩躁道,“去飛燕閣?!?/p>
“恭送陛下?!?/p>
元旭直到走也沒有回頭看顏月瞳一眼。
而他始終也是低眉順眼,沒有流露出一絲應(yīng)有的眷戀。
待眾人退散后,玲瓏端著水盆過來才問,“這…誰這么快出手了?燕貴人可是剛來不久啊?!?/p>
顏月瞳擰出毛巾給元弘擦臉然后把他抱到床上蓋好被子出來才道,“說不清,我們先耐心看著。”
玲瓏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