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處外。
“姑蘇藍氏規(guī)定,前來求學的子弟,沒有拜帖不得進入?!币凰{氏弟子嚴肅道。
“小哥哥,我都跟你說過很多遍了,我們的拜帖不小心弄丟的,絕對不是故意丟的。而且,你看我們幾個活人都站在這,這還能有假嗎?”白衣少年滿臉的無奈,一雙眸子睜大了望著面前的人,好不可憐。
但藍家的弟子哪會那么容易就被說動:“這位公子,沒有拜帖,我無法確認你們的身份?!?
嘆了口氣,白衣少年抬手指天,準備打感情牌:“你看現(xiàn)在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你總不能看我們露宿街頭吧,對不對?”
依舊不為所動。
“要不這樣,麻煩你去請一下你們家主?!鄙倌隉o奈,這藍家都是石頭嗎,沒有感情的嘛,“他見過我們師姐,一看到,便知道我們說的是真的。”
果真是沒有感情:“那請諸位先在此等候,等到酉時三刻我換防之際,再去請......”
沒等他說完話,那少年就喊了起來:“酉時三刻,這太陽都快落山了?。 ?
“阿羨?!眲倓偙簧倌攴Q為師姐的人說道,“不得無禮?!?
少年果然安靜下來,轉(zhuǎn)過身,有些委屈:“但是師姐......”
“父親囑咐過,無論何時,不能失了分寸?!彼a充道。
少年悻悻,望了眼當防的藍家弟子,帶著絲絲怨氣,卻也只好作罷。
那師姐道:“先退出山門再做打算吧。”
旁邊一直不出聲的少年點點頭。
這時,突然有人踏著寒風而來,每走一步都像撥動琴弦一樣,帶著泠泠琴音。
一群身穿白衣,雙肩上繡著藍紫色蓮花的江家弟子自覺讓開條路。
魏無羨就這么看著他走過去。
當值弟子作揖:“二公子,您回來了?!?
“何人喧嘩?!彼馈?
江澄湊到魏無羨耳邊:“這個藍二公子,想必就是藍氏雙璧的藍忘機,藍氏家主藍曦臣的弟弟。”
魏無羨眼睛亮了起來:“那他一定能讓咱們進去。”
話音剛落,便看到幾位藍家弟子抬著一人走了過來。
當值弟子一愣,問道:“這是?”
藍忘機道:“先抬進去吧。”
江澄問魏無羨:“怎么死的這么慘?”
“死?”魏無羨說,“我看倒不像吧,倒像是中了什么邪術(shù)?!?
“邪術(shù)?”江澄疑惑。
聽到了魏無羨的話,藍忘機轉(zhuǎn)過身來,望向江家?guī)兹恕?
江澄見狀,上前一步,作揖道:“藍二公子,在下云夢江氏,家主江楓眠之子,江澄;家姐,江厭離;師哥,魏嬰魏無羨。久仰藍二公子大名?!?
江厭離也禮貌地走了一步。倒是魏無羨,聽到江澄報了自己名字,便笑起來了,似乎已成了習慣。
三人一同向藍忘機作揖。
藍忘機回禮,淡淡道:“過獎。”
“藍二公子,我們不慎遺落拜帖,如今天色漸晚露宿不便,煩請藍二公子通融一番?!苯巫哉J自己的話說的比魏無羨客氣多了,也正經(jīng)多了。
然而藍二公子一輩子恪守家規(guī):“沒有拜帖,不得入內(nèi)?!?
魏無羨覺得感情牌還能再打一次,便動之以情:“藍二公子,我們一路自云夢而下,連續(xù)舟車勞頓,終于在日落之前趕到了云深不知處,你就因為一張拜帖把人拒之門外,也太過于刻板了吧?!?
“沒有拜帖,不得入內(nèi)?!彼{忘機冷冰冰的重復了一遍。
魏無羨想再掙扎一下:“藍二公子,我們是不小心丟的,絕對不是故意的,通融一下吧。”
藍忘機想也沒想,毫不猶豫:“找到再來?!?
魏無羨不想放棄:“藍二公子,這太陽馬上落山了,這彩衣鎮(zhèn)距云深不知處二十多里,你現(xiàn)在叫我們回去找,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藍二公子果斷轉(zhuǎn)身離開。
“哎,哎哎哎?!蔽簾o羨知道把人家煩著了,“藍二公子!實在不行我們那個......”
“嗚嗚嗚,唔,唔?唔!嗚嗚嗚嗚......”
當值弟子提醒道:“你已經(jīng)被藍二公子禁言了,非藍氏之人不得解,要熬一炷香的時間方可解開?!?
魏無羨聽了,委屈巴巴的望著江澄與江厭離,“嗚嗚嗚”的喊了幾聲,還拽著江澄衣領搖了兩下,在抱怨。
遠處的藍忘機回頭望了下,又走開了。
“這個二公子怎么這么不近人情啊”
“是啊,這云深不知處的東西還真多,還是云夢……”
魏無羨只得回客棧取拜帖,江厭離心中擔憂,就怕魏無羨被金子軒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