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廬中。
“我為七殺殿主,你可知,我是何殿之主?”
“醫(yī)?”
羲玄猜測道。
沈南歌搖了搖頭,“是毒?!?/p>
“我乃上任殿主之女,也是他試毒的藥人?!?/p>
幸好有系統(tǒng)屏蔽痛覺,不然,我怕是早就自盡了。
“于是,我利用他在我身上試驗的劇毒,殺了他,然后,我便成了血殺殿殿主?!?/p>
“你不是問我成為殿主的方法么?”
“殺了上一任殿主,便可成為殿主?!?/p>
“所以,戰(zhàn)神參加挑戰(zhàn),在殺了殿主之時,便成了殿主?!?/p>
羲玄皺眉道:“只是,你與璇璣現(xiàn)在皆是殿主,那教主要你們前往議事殿,難道是要你們……”
“自相殘殺。”
沈南歌點點頭,說出了羲玄口中未盡之語。
“畢竟,只有殺掉所有殿主,才算完成挑戰(zhàn)?!?/p>
“不行!”
沈南歌倒了杯茶,放至羲玄面前,道:“我已是命不久矣了?!?/p>
“我自幼試毒,身體早已千瘡百孔了,多年學(xué)醫(yī),不過是茍延殘喘罷了?!?/p>
“如今,這幅破敗身子,已是藥石無醫(yī),倒不如所幸成全了璇璣?!?/p>
你就這樣在意她么!
羲玄有些失落的垂下頭,“你有沒有想過,要戰(zhàn)神親手殺了你,她會有多難過?”
沈南歌皺眉,“可我不能再讓她留在這里了?!?/p>
“我很怕,怕我死后,她還這樣拼命的完成任務(wù),怕璇璣會重傷不愈,怕她會死……”
“我替你去?!?/p>
少年的話語太過令人驚訝,沈南歌竟是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不如說,她理解了少年口中話語,只是不愿相信。
“我替你,死在璇璣手中?!?/p>
沈南歌搖頭,沒有應(yīng)允。
羲玄微笑著勸解起來。
“璇璣她不會殺了你的?!?/p>
“你若是執(zhí)意,只會使一腔心血付之東流,你不是想要將璇璣送出去么?”
沈南歌抬眸看向羲玄,“可發(fā)起挑戰(zhàn)之人,乃是我與璇璣,且你并非殿主……”
說到此處,沈南歌突然感覺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羲玄連忙將沈南歌攬進懷中,微笑道:“很簡單,‘殺’了你,我就可以成為殿主了?!?/p>
-
翌日,羲玄抱著沈南歌的‘尸體’來到了議事殿。
“玄鳥?你來此,所謂何事?”
男子高高在上的聲音響起。
羲玄俯身拜向教主,“屬下已殺了琉璃殿主,如今來此,是來代替她挑戰(zhàn)螢火?!?/p>
“挑戰(zhàn)螢火?”
男子沖著身邊侍從使了個眼色,侍從頓時行至沈南歌身邊,伸手探上少女脖頸,接著直起身子,沖著教主微微點頭。
教主垂眸看向羲玄,微微頷首,“可以?!?/p>
璇璣見教主點頭,心頭微微放松。
就在剛剛她才知曉,原來剩下二人,是要自相殘殺的。
幸好,與她對抗的。并非琉璃。
“我們兩個,今天,只能活一個。”
璇璣拔出長劍,眼中滿是凌厲。
刀光劍影,水花四濺,還未看清招式,一切就已結(jié)束。
他被她,一劍穿心,而他刺向少女的,只是刀柄。
男子自嘲一笑,我說過,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讓你得到。
劍落,人亡。
-
霧都桃花林中不時傳來一陣輕咳聲。
少女一手拽著胸口的衣襟,一手用帕子捂住嘴。
好半天,咳聲才消。
少女看向帕子,卻發(fā)現(xiàn)……
帕子上有血。
這是命不久矣的征兆。
璇璣盯著雪白帕子上那一點刺眼的紅,瞳孔猛地放大。
“琉璃……”
沈南歌微微擺首,倚進身旁人懷中,若無其事的收起帕子。
“璇璣,我有些冷?!?/p>
璇璣伸手拿過一旁毛毯,蓋在少女身上,接著,將少女?dāng)堖M懷中。
“還冷嗎?”
“不冷了?!?/p>
“璇璣,我有些困。”
“困就睡吧。”
月升日落,少女呼吸漸淺,直至消失,璇璣仍是一動不動。
日升月落,突然,一股劇痛襲來。
一種,仿佛五臟六腑都燒起來的感覺。
蠱毒發(fā)作了么?
璇璣拔開瓶口,一粒墨色藥丸滾入手心,散發(fā)出一股清香,迥異于平日所服的解藥。
璇璣額角冷汗遍布,劇痛襲身,口中卻發(fā)出一陣大笑,接著,便捏碎了手心藥丸。
璇璣輕吻少女發(fā)間。
“我的琉璃這樣好?!?/p>
“我怎么舍得讓你一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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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