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歌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回神之際,已站在了天界中天殿。
只聽玲瓏揚聲道:“璇璣,我們知道你的委屈,天帝會給你主持公道的,你不用再毀鴻蒙熔爐了?!?/p>
羅喉計都立在半空,垂眸看向沈南歌,對著天帝漫不經(jīng)心道:“天帝你擺這么大的陣仗,就是想阻攔我嗎?”
天帝道:“我并非想要阻攔你,可是你和柏麟的私怨事關(guān)三界眾生,我身為天界之主要解決此事!”
柏麟當(dāng)先道:“帝尊,這魔頭終究魔性大發(fā)難以遏止了。我已拼盡全力,可還是不能阻止他,請帝尊將他拿下?!?/p>
“我早已說過,一切自有因果?!?/p>
天帝指責(zé)道:“你造戰(zhàn)神,讓修羅全族盡滅、你命天界人間殘害妖魔、你開啟諸天星隕大陣獻祭少陽、你放出生死海禍害人間?!?/p>
“這一樁樁一件件,那一件不是慘絕人寰,這一條條生靈,哪一個不是三界眾生?”
“可是到了現(xiàn)在你卻說羅喉計都魔性大發(fā),依我看,魔性大發(fā)的人應(yīng)該是你才對?!?/p>
“帝尊!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保全三界?!?/p>
柏麟不解,不敢置信。
“你護得不是三界,而是你心中的狂念?!?/p>
天帝說罷,便施法令柏麟看到此時人間慘狀,還有白玉亭中,柏麟沒有毒害羅喉計都的未來,與他不曾下界,阻礙戰(zhàn)神渡劫的未來。
“是我錯了,難道真的是我錯了?!?/p>
看完之后,柏麟不由喃喃道。
“不是這樣的!”
沈南歌面向天帝,指責(zé)道:“帝君如此,難道不是你逼的么!”
“琉璃,不可對天帝放肆!”
柏麟斥責(zé)道。
沈南歌沒有理會,繼續(xù)道:“計都乃修羅一族最強者,還是進攻天界的主力。”
“千年之前,修羅王都已打到了天門之處,天帝你卻還一心無為?!?/p>
“生死存亡之際,帝君也是為了保全三界,才會出此下策,若是有錯,也是功大于過?!薄?/p>
“千年來,帝君雖責(zé)令凡界誅殺妖魔,有失偏頗,可妖魔大多為野獸化形,獸性深重,傷人之事,不知凡幾?!?/p>
“除開妖魔一事,帝君治下凡界修仙界皆是懲惡揚善,鋤強扶弱之輩,雖略有迂腐,自私之瑕,可大多都是庇佑弱小,心懷蒼生之人?!?/p>
“如今,天界千年為尊,人界亦是風(fēng)平浪靜,這等皆是帝君之功?!?/p>
“你能做著你高高在上,不問世事的無為天尊,也是帝君之勞?!?/p>
“你又有何資格,三言兩語間,便抹殺帝君的功勞……”
“琉璃!”
柏麟出聲喝止道,隨即對著天帝跪下行禮道:“帝尊,這三界大禍因我而起,我自知罪孽深重,今日自當(dāng)削去神格,散去神法以慰蒼生!”
“不,不行!”
沈南歌一慌,卻是轉(zhuǎn)頭看向了天帝。
她清楚,勸柏麟是沒有用的。
那就將天帝拖下水。
“你說此事事關(guān)三界眾生,為何我等不曾看到那些‘可能的未來’?”
沈南歌連忙出聲道。
天帝淡然道:“琉璃可是在疑我?”
“是?!?/p>
沈南歌堅定道:“我不相信你?!?/p>
“我怎知你不是犧牲帝君,消除計都怨氣,同時給羲玄鋪路?!?/p>
天帝沒有正面回答,輕笑道:“我并沒有誘導(dǎo),或是逼迫柏麟,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本心。”
羅喉計都嘲諷道:“那我呢?”
“難道天帝你對我沒有任何算計么?”
天帝沉吟片刻,道:“你是指,我讓羲玄下界歷劫十世?”
沈南歌嘲諷道:“所以,羲玄不過是你尋求和平,向羅喉計都獻上的禮物么?”
天帝搖了搖頭,“琉璃,你才是天界向羅喉計都獻上的‘禮物’。”
天帝解釋道:“羅喉計都雖化為女身,可元神到底還是男人,相比男子,女子會更容易感動他?!?/p>
“再加上他心口處,你的一瓣……真身?!?/p>
“琉璃,你才是最容易接近他,最有可能打動他的那個人?!?/p>
天帝說著,看了柏麟一眼,“畢竟,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總要想辦法去解決?!?/p>
“我?”
沈南歌被震驚的倒退了一步,“竟然是我。”
天帝淡淡道:“至于羲玄,他是你對世界的熱愛,也是你拼命留住世界的堅持?!?/p>
同樣是,再你蠱惑羅喉計都,收編戰(zhàn)神之后,控制你的枷鎖。
“所以,羲玄十世歷劫,為的不是渡化計都,而是牽制我么?”
“原來,我這一生,都只是算計么?”
沈南歌看向羲玄,好笑道:“怪不得,你那樣輕易的愛上了我,原來,一切都是算計,連真心,都是假的?!?/p>
“卿卿,不是的。”
司鳳連忙搖頭,急欲辯解。
沈南歌垂淚打斷道:“你不需要對我解釋什么?!?/p>
“你是禹司鳳,又不是羲玄?!?/p>
“我不需要‘禹司鳳’的解釋?!?/p>
“騙我,利用我的人……又不是你?!?/p>
“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