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張成帶著一位做筆錄的警官走了進來。
竟然是張成。
沈南歌眨了眨眼,關(guān)掉了眼中的虛擬屏幕,然后,笑容甜美的打了個招呼,“張警官?!?/p>
畢竟,她可沒辦法,瞬間抑制自己的笑意。
肉眼可見的,張成的面色一變,甚至微微后退了一步,頓時,沈南歌眼中笑意更深。
“你怎么知道我姓張?”
張成沒有說,李詩情也知道他姓張,或許,他能從季晴空的口中,獲得與李詩情不同的答案。
“因為循環(huán)吶。”
沈南歌笑著道:“警官先生應(yīng)該知道吧?”
“雖然,李詩情可能會因為在循環(huán)中同您說過這個‘解釋’,明確知道警方不會相信,因而不會再次提起循環(huán),不過……”
“肖鶴云這個憨憨,是一定會坦白的吧。”
張成同樣露出一抹笑容,“事實上,肖鶴云的詢問筆錄我并沒有看到?!?/p>
“至于李詩情,或許如你所說,她知道我們不會相信,所以沒有對我們提起循環(huán)這一說法?!?/p>
“不過,我想季小姐應(yīng)該會樂于為我解惑?!?/p>
“確實?!?/p>
沈南歌笑著點點頭,“那我現(xiàn)在開始?!?/p>
“嗯?!?/p>
“第一次循環(huán),我在公交車上睡的正香,突然被一個刺耳的聲音吵醒,然后,公交車就爆炸了。”
“第二次循環(huán),因為第一次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所以,我以為那是夢,也就沒在意,然后,鈴聲再次響起,是卡農(nóng)的聲音,隨后,公交車再次爆炸了?!?/p>
“與我有同樣經(jīng)歷的還有李詩情,所以,第三次蘇醒,她整個人都很慌,迫不及待的想要下車,卻被其他乘客制止。”
沈南歌說著,有些困擾,“我也不太清楚,她是怎么認出我也在循環(huán)中,可她第三次的時候問我,是否也在循環(huán)中?!?/p>
——我記得,在第二次循環(huán)的時候,身后有個聲音喊了一句:不是吧!又來!
張成淡淡道:“所以,你便承認了?!?/p>
“嗯,因為,李詩情一臉看著‘救命稻草’的模樣?!?/p>
“經(jīng)歷這種事,你就不想下車么?”
沈南歌笑道:“想啊,可是,將要沖動的我,被李詩情做了我沖動之下會做的事,我便無事可做了。”
沈南歌說著,話鋒一轉(zhuǎn),“警官您,并不相信我,是么?”
張成愣了一下,翻了翻李詩情的證詞,她們的證詞,基本是能對的上的。
他能感覺到,李詩情迫切的希望警方能及時排爆,希望爆炸不要發(fā)生的心。
雖然不知道她們?yōu)槭裁匆幵斐鋈绱穗x譜的供詞,不過,只要她們愿意開口,就意味著她們的話里一定有真實的線索。
例如,名為卡農(nóng)的鈴聲,這是他從李詩情供詞處,不曾得知的。
“該第四次了,繼續(xù)?!?/p>
張成擦了擦自己頭上的汗水。
沈南歌笑了笑,繼續(xù)道:“第四次循環(huán),李詩情稱自己犯了心臟病,意圖下車,因藥姨……就一個帶著兩大包藥的中年女子?!?/p>
“因為她的包里有藥,所以我們也沒有下車,隨后,司機快速起步,導(dǎo)致與油罐車撞上,再次車禍。”
“第五次循環(huán),因為死了四次,我心情不好,想找個人發(fā)泄,所以,選中了李詩情身邊,一臉弱雞模樣的肖鶴云?!?/p>
張成有些無語,這種欺負人的行為,為什么能說的這么理直氣壯。
“在憑白打了他一巴掌后,見吸引了全車人的注意力后,便誣陷他是色狼?!?/p>
張成無語道:“這是不對的。”
沈南歌沒有理他,繼續(xù)道:“然后,李詩情便借機稱要去警局,司機和乘客不愿意,我們就自己下車了?!?/p>
“當然,因為是利用了肖鶴云,善良的李詩情愧疚之下,將他也拉下了車?!?/p>
“第六次循環(huán),似乎因為李詩情將肖鶴云拉下了車,他也進入了循環(huán)?!?/p>
“最開始,他也跟李詩情一樣不相信,以為是做夢,想要強行下車,被乘客壓制,發(fā)生車禍?!?/p>
“第七次,肖鶴云偷摸打開車門應(yīng)急閥,沒有用后,拿起了安全錘破窗,被乘客壓制,此時,車已經(jīng)到了十字路口?!?/p>
“我覺著,車禍就在十字路口,便想著先避開車禍?!?/p>
“我借著李詩情的方法,假裝心臟病發(fā),成功避開車禍后,這次,卡農(nóng)的聲音再次響起,然后,車在大橋上爆炸。”
“我看了眼時間,一點四十五?!?/p>
“第八次,想到車上有炸彈,我們便下車了……對了,是以假裝肖鶴云是色狼的方式。”
“下車后,李詩情就報警了?!?/p>
“之后的,你們就都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