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怎么會(huì)呢?只是皇命不可違……”
沈南歌笑了笑,溫和道。
魏帝疾言厲色,打斷道:“朕從未頒布如此旨意?!?/p>
“哦?是么?”
沈南歌挑眉,瞥向宇文懷。
宇文懷瞬間跪地,拱手作揖道:“敬元公主天意所屬,陛下順應(yīng)天意,實(shí)為賢明盛德之舉。”
宇文閥,紅山院get?
自己為魏貴妃之女,魏閥大概率會(huì)冷眼旁觀,兩不相幫。
所以,接下來,就該趙閥了。
想做墻頭草?
可惜,你們之中出了一個(gè)‘叛徒’。
沈南歌頓了頓,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舉到眼前,仔細(xì)觀摩著。
遠(yuǎn)處的白笙見到玉佩時(shí),瞬間臉色一變,那是她的長(zhǎng)子燕霆的玉佩。
可是,這玉佩怎么會(huì)在敬元手中?
認(rèn)出這塊玉佩的,并非白笙一人。
定北候等人乃是被安置在趙閥別莊里,他們身上的配飾,趙貴自然清楚。
別莊里,定北候親眷的配飾出現(xiàn)在公主手中,只有一個(gè)原因。
她找到了定北候親眷所在,甚至,已將其帶出別莊,或者,那些人此刻,就在九幽臺(tái)。
一旦陛下知道了定北候等人仍活著……
趙閥便是欺君。
欺君之罪是死罪,趙閥只能投效新君。
想到此處,趙貴當(dāng)即起身,向著沈南歌方向叩首道:“公主殿下天命所歸,我等必馬首是瞻、鞠躬盡瘁。”
趙閥get?
沈南歌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世家三大閥門,她已得了一半。
“趙貴……連你也……”
魏帝指著趙貴,手指不住顫抖,甚至整個(gè)身子都有些站不住,跌坐在高臺(tái)之上。
“玥哥哥……”
沈南歌看向宇文玥輕聲喚道:“你可還記得,答應(yīng)過卿兒的?”
魏帝臉色大變,厲聲喝道:“宇文玥,你可要分清大是大非,多想想你的青山院!”
沈南歌瞥了眼無計(jì)可施,言狀瘋狂的魏帝,心中滿意,口中則輕輕嘆了口氣。
“青山院是玥哥哥的祖父留給你的,玥哥哥要妥協(xié),隱忍,卿兒也能理解?!?/p>
“只是,從今往后,青山院便成了你的軟肋,你的囚籠了?!?/p>
“于是,卿兒便輕而易舉的,找到了控制你的方法……”
沈南歌緩步踏向宇文玥,“為了青山院,玥哥哥要永遠(yuǎn)的受制于我么?”
宇文玥垂首不答。
沈南歌見狀,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顎,“可是,青山院在哪呢?”
“宇文府內(nèi)掛著的‘青山院’的牌匾?牌匾后的建筑?建筑中的侍女、侍從、藏書、武器,或是其他?”
“這些,都不是青山院。”
宇文玥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沈南歌搖了搖頭,踮起腳尖,湊近在宇文玥唇邊,輕嘆道:“是青山院里的玥哥哥??!”
“玥哥哥,才是‘青山院’本身。”
“宇文玥既在,‘青山院’既在?!?/p>
宇文玥抬首,怔怔的看了沈南歌半晌,驀然笑了出來。
她從未見過宇文玥笑,仿若冰雪消融,倒是頗為惑人。
唔,更想將他抓進(jìn)公主府做面首了。
宇文玥后退一步,躬身拱手道:“臣,愿為公主之臣,赴公主之愿,創(chuàng)盛世太平。”
宇文閥get?
就剩下些零零散散的朝臣了。
沈南歌抬步,邁向高臺(tái),“君王不會(huì)有錯(cuò),即便有錯(cuò),也是臣子的錯(cuò)?!?/p>
“可君王不是圣人,君王也會(huì)犯錯(cuò)?!?/p>
“那么,如何改正君王的錯(cuò)誤呢?”
“只有另立新帝,方能撥亂反正?!?/p>
沈南歌看向魏帝,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溫和笑意,“父皇,您老了?!?/p>
“您開始膽怯、多疑、昏庸、暴戾……”
“定北候位高權(quán)重,你便疑心他叛逆謀反,將來,也會(huì)有南平王德高望重,令您懷疑他勾結(jié)外敵。”
“您已經(jīng),不適合再坐在那個(gè)位置了?!?/p>
“您該幽居深宮,頤養(yǎng)天年了?!?/p>
“為了大魏的未來……”
沈南歌立在魏帝身邊,淺笑道:“請(qǐng)您,順應(yīng)天命,退位讓賢?!?/p>
沈南歌話音剛落,趙貴宇文懷等人便揚(yáng)聲附和道:“請(qǐng)陛下退位讓賢,傳位于敬元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