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兒,”蘇摹離開后,真嵐方才情緒低落的走進密室后,“你身體還難受么?”
“殿下,”沈南歌笑了笑,安慰道:“有殿下的遮光斗篷,我已經不覺得難受?!?/p>
真嵐走下臺階,將少女擁進懷中,“凜兒,在給我一些時間,待我再找回一些力量來,我一定會保護好你?!?/p>
“殿下已經很辛苦了,不要再給自己增加壓力了,”沈南歌皺眉道:“解除封印一事并非易事,應當從長計議……”
“不,”真嵐搖搖頭,“我眼睜睜的看著蘇摹把你帶走,我卻沒有任何辦法能攔住他,在密室里又……”
“是我無能,”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不過,很快會改變的,相信我。”
沈南歌雙手回抱真嵐,“臣妾,一直都相信著殿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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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歌在真嵐的攙扶下,走出了密室,一眼就見到了門口的白瓔。
白瓔握緊了頸上避光斗篷的寶石,走上前來,愧疚道:“都是我不好,若是我沒有與你交換避光斗篷……”
“還好我與阿瓔交換了避光斗篷,”沈南歌笑著打斷道:“不然,躺在此處的,就是阿瓔了,”尤其是……
——我是為你化生的。
若是出事的是阿瓔,蘇摹可能不會出手相助。
“可我是冥靈!”
“冥靈又不代表不會受傷,不會痛,”沈南歌說著,皺著臉抱怨道:“今日一遭,才知道被日光曬到這么痛的?!?/p>
“還好,阿瓔無事?!?/p>
“凜兒……”
見白瓔又起了長篇大論的架勢,沈南歌連忙轉移話題道:“我們去找那笙吧,她現在正處于危險之中。”
白瓔皺眉不解道:“蘇摹不是說,他去幫我們救那笙么?”
沈南歌無奈的解釋道:“那笙是皇天之主,是空桑的希望,怎么能將她的安危寄托在,與空桑有著數千年血仇的泉先的?;适稚?!”
真嵐點頭,“那我與白瓔去尋那笙?!?/p>
“我同你們一起去,”沈南歌道:“后土可與皇天相互感應,依靠后土之力,才能更快的早到那笙?!?/p>
“如今,桃源郡遍布滄流士兵,那笙在外多一刻,便多一分危險?!?/p>
“可你明明答應了蘇?。 卑篆嫴徽J可道,對白瓔來說,承諾了他人的,便必須要做到。
白瓔無法接受,有人在自己面前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尤其是,那個人,是她的妹妹。
“我?”沈南歌皺眉不解,疑惑道:“我答應了什么?”
“你答應蘇摹會留下來!”
沈南歌挑眉,笑了笑,“我有明確的承諾他,或者說出‘好’這般,表示接受的言辭么?”
話說到這里,白瓔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白瓔怔怔的看著少女無辜的面容,低聲道:“你……利用他?”
“是,”沈南歌目光空茫的看向窗外,雖然她看不到,可她仍能聽到窗外連續(xù)不斷的呼嘯之聲。
“蘇摹很強,而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只能借助他的力量,才能渡過難關?!?/p>
沈南歌仰起臉,笑靨如花的看向白瓔,“阿瓔,我終究是空桑的太子妃,我有屬于自己的、無法逃避的責任,總有些事,是我不得不做的。”
沈南歌說著,笑顏染上一絲肉眼可見的失落,“我已經逃避過一次了?!?/p>
“因為我的任性與懦弱,一個國家付出了血與淚的代價。”
“那沉睡在無色城中,數十萬不見天日的空桑亡民,是我必須要面對的?!?/p>
而且,她本就身負詛咒,若是在加上這十萬空桑子民的怨恨,她的未來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
窒息般的沉默后,白瓔嘆了口氣,伸手拉住少女帶著后土的手,“稍后,你跟緊我?!?/p>
聽到那樣的回答,沈南歌輕輕舒了一口氣,勉力保持的平靜笑意撤掉了,換上了真正的笑靨如花。
“我就知道,阿瓔最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