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色城。
在萬尺深的水底,水晶的床榻上,沈南歌緩緩坐起身。
昨日發(fā)生了太多事,雖只是短短一日,于她而言,卻已度過了數(shù)年。
是以,在回到無色城后,沈南歌已無力顧及其他,當(dāng)即便精疲力竭的撲上床榻。
不消片刻,沈南歌便陷入沉眠,至日上三竿之時,方才蘇醒。
沈南歌站起身,抻了抻手臂,活動了一番因久睡而略顯僵硬的筋骨。
“現(xiàn)在,也該去九屹山了,”沈南歌一邊抻著筋骨,一邊喃喃道:“也不知道殿下現(xiàn)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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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沈南歌心念的真嵐等人已通過皇天戒指的感應(yīng),來到了白薇王后的衣冠冢處。
此處雖為冢,卻是星尊王瑯玕根據(jù)白薇故居所造,從外形看來更像是一處普通庭院。
西京正要推門而入時,一名女子從門外走來,大聲喝止了西京的動作,
對方聲稱,她本是九屹王宮的青氏侍女離珠,如今奉命看守白薇王后衣冠冢。
隨后,離珠詢問真嵐等人的身份。
真嵐先前進山之時,曾叮囑眾人,先不要暴露身份,是以,此時的眾人便對離珠以空桑流民自居。
得知真嵐等人乃是來自中州的空桑流民,離珠信以為真,便帶他們到房內(nèi)參觀。
進入房間后,真嵐便示意那笙支開離珠,而自己則趁機進入擺放石棺的房間內(nèi)。
然而,在石棺上,卻有一道令真嵐倍感熟悉的圖案,真嵐伸手拂過,便見舊景重現(xiàn)。
時滄海橫流,白薇喜遠(yuǎn)游,船行至碧落海,遇風(fēng)浪而流落于此,瑯玕終日苦尋將白薇接回。
后二人至鏡湖島嶼,取得皇天后土之戒,定此島為云荒王城,并肩開拓天下。
真嵐不由有些好奇白薇、純煌與瑯玕三人間的往事,卻也不忘此來的目的。
真嵐伸手拉開石棺,豈料竟有數(shù)十支箭矢直面射出,幸得真嵐閃躲及時。
然當(dāng)其回頭再看時,卻恍然看到有一只手,早于他之前取走了避水珠,那手皮膚青綠卻手指細(xì)長,似為女人?!?/p>
房外的離珠聽到聲音匆忙趕來。
離珠隨后表示這里為防止盜寶者侵入,已設(shè)下重重機關(guān),稍有不慎都會中招。
真嵐連連賠笑,謊稱自己是誤碰機關(guān)。
緊接著,真嵐又提出要見新九屹王。
就在真嵐等人在離珠的帶領(lǐng)下前往九屹王宮時,山腳下,卻另有一道身影,邁入了結(jié)界中。
此人,竟是滄流羽幻。
就在昨日,夜幕之上,破軍星象出現(xiàn)了異樣。
以星象代人,則貪狼代表蘇摹,意味著云荒風(fēng)起云涌,昭明代表真嵐,象征著空桑蘇醒。
當(dāng)兩股力量結(jié)盟形成與滄流的對峙時,唯有破軍方可制衡。
破軍的異樣,意味著一切都難以定論。
而破軍,即是羽幻。
因他體內(nèi)流有一半空桑之血是入九屹山的最佳人選,于是鷙者便命令其前往九屹山追殺?;侍K摹,并授予他??缩o人的火系陣法。
守在九屹山外的炎汐見羽幻身影,本欲傳音告知蘇摹,然而音珠落水即毀。
正在此時,結(jié)界外再次走來一道身影,卻被結(jié)界攔在門外。
此人,卻是滄流飛廉。
日前,在羽燭得知羽幻將要前往九屹山的消息之時,本欲阻止羽幻前往冒險,卻自其口中得知,此事乃是鷙者安排,羽燭訥訥不得言。
而二人談話的內(nèi)容正巧落入師朗耳中,于是師朗便命飛廉同羽幻一般,只身趕往九屹山,盯著羽幻,伺機搶奪羽幻的功勞。
為此,師朗還將能夠調(diào)動兵力的令牌交給了飛廉。
因飛廉打算借助兵力相助羽幻,便應(yīng)承了此事,豈料卻被結(jié)界攔在山外。
飛廉只得先行下山,前往山腳天香酒館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