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歲月,一夢似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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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中沒有歷法,少有人煙。
山中有的,只有數(shù)萬年如一日的山川河流,花草樹木。
千年萬年猶自盛衰。
尤其是沈南歌目不能視,無論白日夜晝,在她的眼中都只有一片黑暗。
時不時,火毒再發(fā)作一番。
如此‘晝夜顛倒’,沈南歌早已不知今昔何夕。
清醒時,便烹茶賞‘花’,困倦時,便脫衣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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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吃過下午茶后,沈南歌突然生出一絲困倦之意。
于是,沈南歌站起身,摸到床邊。
誰知,她才剛躺下,便聽見門外傳來了兩聲叩門聲響。
門外的人不等他應聲,便直接推門進來,低低喚了一句,“帝君要休息了么?”
“就算睡著了,也被你吵醒了,不過……”沈南歌側(cè)過身,支起半邊身子,看向來人方向,“芷惜,為何要變作顏淡的聲音?”
來人頓時一愣,隨即施法變回嗓音。
“帝君怎知是我?”來人出言詢問道,正是芷惜的聲音。
沈南歌微笑道:“一個瞎子,觸覺、嗅覺和聽覺總會變得靈敏些?!?/p>
她曾經(jīng)歷過很多世界。
在過去的某一個世界中,她也曾目不能視。
因此,她學會了分辨每個人的不同。
腳步、氣味、習慣、說話方式……
或許,這便是上帝在為一個人關(guān)上門時,心生憐憫之下,打開的那扇窗吧。
“芷惜怎么會來這里?”沈南歌好奇問道。
“芷惜想同帝君說說話?!?/p>
芷惜輕手輕腳的湊到床邊,趴在她枕邊,小聲說道:“帝君若是想要回答,便回答我,若是不想回答,便不必回答,若是帝君覺得累了,就顧自己睡就是了。”
這是做什么?
沈南歌微微皺了皺眉,還是依著她躺了下來,“你想問什么?”
“都說天魔大戰(zhàn)大捷,帝君居功至偉,芷惜很好奇,天魔大戰(zhàn)都發(fā)生了什么?”
“天魔大戰(zhàn)??!”
沈南歌回想了片刻,道:“其實,大戰(zhàn)最開始時,我與應淵并未第一時間前往戰(zhàn)場,而是去了仙凡交界處。”
“我們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黑衣人正在攻擊天凡支柱?!?/p>
“在應淵打跑他后,我們才前往戰(zhàn)場,此時,桓欽正被一眾魔族長老設陣包圍,還是應淵用處地止,把陣法給破了?!?/p>
“隨后,爍驊便拿出了萬魔之眼,我既不知萬魔之眼有何用處,也不知道他心中想法,只是突兀心血來潮,便拿出狙擊槍,將萬魔之眼給一槍打飛了,”沈南歌說著,做了個打槍的手勢,以作示意。
“萬魔之眼飛掉之后,爍驊便召喚出了九頭蛇,”沈南歌說著,雙臂伸展道:“那九頭蛇的身軀,足有數(shù)人合抱那么粗,九個頭猙獰極了?!?/p>
“不過,還是被我一擊,給打成了重傷,然后,魔族那群人就開始血祭,結(jié)果,那九頭蛇依舊不是本君的對手,被我一槍一槍,給打死了?!鄙蚰细枵f著,語氣帶著些微的得意。
“那帝君的眼睛是怎么受傷的?”
“大意了唄,”沈南歌自嘲的笑了笑,道:“誰曾想,爍驊臨死之際,還要拖我下水……”
“如果,如果有朝一日,帝君的眼睛能變好,帝君會想做什么?”
“怎么可能會變好,”沈南歌只當芷惜是在開玩笑,卻還是低聲回應道:“如果有一天,我的眼睛能夠恢復,我希望我睜開雙眼看到的第一個景象……會是十里桃林。”
“十里桃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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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沒有存稿了。
一滴都不剩了。
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