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孫醫(yī)官回道:“只是上半身足以。”
孫醫(yī)官說正著,忽然看到凌不疑身側(cè)的手微微擺了擺。
孫醫(yī)官沉吟片刻后,從藥箱中取出兩盒藥膏,塞到了沈卿手中。
那廂,沈卿正因?qū)O醫(yī)官的回復(fù)而感到可惜,忽然便感到手中多了兩個(gè)盒子。
沈卿愣愣抬頭,就聽孫醫(yī)官道:“將這兩盒藥膏混合,涂在起紅疹處,過一夜便好了。”
說罷,孫醫(yī)官便拎起藥箱,如同身后有狗在追一般,慌里慌張的跑出了房間。
待孫醫(yī)官離開后,沈卿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了什么。
沈卿不由僵著身子看向梁邱飛。
四目相對。
梁邱飛咂巴咂巴嘴。
饒是沒眼色如他,也知道自己此時(shí)必然是多余,于是,他很自覺的推開門,小心翼翼的閃身出去。
沈卿:爾康手.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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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凌不疑抹完藥膏后,已是深夜了。
沈卿瞇了瞇眼眸。
竟然不知不覺的趴在凌不疑床邊睡了過去。
后半夜方才醒來。
坦白說,她是被餓醒的。
沈卿撐起身子,扒開凌不疑衣領(lǐng),打算看看他的癥狀如何。
倏地,她的手猛地被男人扣住。
而且還是非常用力的那一種。
顯然,凌不疑在睡夢之中,以為自已被攻擊了,并做出了反擊的動作。
“松手,是我!”
沈卿連忙出聲。
凌不疑睜開眼睛。
長睫之下,是一雙泛著淡淡血絲的眼睛,凌厲如豹。
然而,在看到沈卿的剎那,凌厲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
沈卿抽了抽手腕。
誰知下一刻,凌不疑便將頭一歪,軟軟的倒了下去,似是昏迷過去了。
沈卿抽了抽嘴角。
“別裝了?!?/p>
凌不疑依舊沒有動靜。
沈卿蹙眉,抬手按了按凌不疑左臂骨節(jié)。
凌不疑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嘶”痛。
凌不疑坐起身,捂著自己的左臂。
“我這左臂可是為你而傷的?!绷璨灰晒首魑?,聲音中帶著剛睡醒的慵懶。
沈卿撇撇嘴,“若不是因?yàn)槟愕淖蟊?,你以為我會衣不解帶的照顧你一整夜么??/p>
“你當(dāng)我不知道你昨夜在裝暈么?”
常年身處險(xiǎn)境的人,無論何時(shí),都會對身邊的一切生出防備,這是身體的本能,這種本能,在昏迷時(shí)更甚。
當(dāng)其意識不清時(shí),其會下意識防備所有接近他的存在,并做出反擊,就如方才一般。
凌不疑昨夜若是真的毫無意識,是不可能壓制住身體的本能,任她翻來覆去,搓扁捏圓的。
凌不疑披衣斜坐,緩聲道:“我只是覺得,昨日那種情況,若我醒著,你怕是會覺得尷尬?!?/p>
“哦?”沈卿挑了挑眉,“我為何要覺得尷尬呢?”
“沈卿!”凌不疑蹙眉,硬聲斥道。
“不該叫我霍不棄么?”沈卿同樣語氣凌厲。
凌不疑目色悵然,默然不語。
沈卿深吸一口氣,緩緩平復(fù)心境。
“你是何時(shí)知道的我的身份?”
凌不疑蹙眉,抬眼看向沈卿。
“你又是何時(shí)知道我的身份的?”
沈卿一怔,微微側(cè)目,有些心虛道:“這都不重要?!?/p>
凌不疑低眉淺笑,“那什么重要?”
沈卿輕咳兩聲,站起身,面色鄭重的看向凌不疑,“你可還記得,昔日在萬家,我曾對你說過什么?”
見沈卿面色莊重,凌不疑也收斂了面上笑意。
凌不疑思索道:“我記得,你對我說過,你知道很多秘密,其中有與我相關(guān)的?!?/p>
沈卿微微嘆息,“應(yīng)該說,與我們相關(guān)?!?/p>
凌不疑挑眉,面露不解。
“因?yàn)?,我知曉的秘密,與孤城有關(guā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