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離開之后,兩人也施施然沿著滿是濕苔的山路走了回去。
不過數(shù)步,兩人便看到山路轉彎那頭如臨大敵的七名虎衛(wèi)。
王啟年更是領著監(jiān)察院的一批官員,伏在草叢之中,時刻準備殺將出去。
見提司大人平安返回,眾人齊松了一口氣,潛伏在草叢中的監(jiān)察院官員也站了起來,只是臉上身上盡是草漬青綠,看上去十分滑稽。
沈南歌抬手抵唇,淺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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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歌回到營帳時,帳內血腥之氣依舊濃郁。
沈南歌皺了皺眉,在‘在馬車上湊活一晚’、‘搶占范閑的帳篷’與‘清理自己帳篷’間猶豫良久。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清理帳篷。
一者在馬車上睡太冷了些。
二者,范閑怕是不會輕易讓出自己的帳篷,尤其是她去住,以范閑的厚臉皮,怕是會要求同她同睡一間帳篷。
思來想去,還是看起來最麻煩的選項最為妥當。
沈南歌先是撩開帳簾通風,接著,她收起了桌案上的藥粉,并將紗布丟到營帳外,最后,她取來了盆溫水,將地面上的血跡仔細清洗。
一番忙碌后,營帳內的血腥之氣終于散盡。
沈南歌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一番忙碌的結果,有些滿意的擦了擦額上的汗水。
就在此時,又是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飄了過來,沈南歌皺眉看去,只見范閑正朝著她大步走來。
沈南歌微微皺眉,“你傷的那么重,不去休息,亂逛什么!”
“我這不就是來休息了么?”
范閑輕輕一笑,順勢上了床榻。
或許是習慣作用。
對他而言,女子身上的淡淡幽香,已成了寧靜安神的最好藥材。
沈南歌起身上前,不滿的推了推范閑。
“我才剛收拾好……”
沈南歌正說著,忽然被范閑拉上床榻。
范閑一只手按在女子的后腦,另外一只手按在她的背上,微微用力將她抱進了懷里,“讓我抱一會?!?/p>
“范慎!”沈南歌抗拒的推著范閑的胸膛,“你先放開我,萬一被人看到怎么辦?”
他親昵的把臉埋進了她的頸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股清香直撲鼻端。
“被人看到就看到唄,我抱自己的未婚妻又不犯法?!狈堕e閉著雙眼說道。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甲窩里,灼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肩頸,撓得她的耳朵又癢又酥。
沈南歌有些不適的躲了躲。
沒躲開。
“范慎!”
“南歌……”
“讓我抱一抱?!?/p>
范閑低啞的開口。
側臉蹭了蹭她的臉頰。
聲音含糊不清。
透著滿滿的軟糯可憐。
像一只睜著圓瞳,乞人憐愛的小白貓。
“可是……”
沈南歌語氣軟了幾分,“帳簾不拉的話,很冷啊!”
“阿慎,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沈南歌軟語哄騙道:“等我拉下帳簾,我再回來,好不好?”
“只要拉下帳簾,南歌就會乖乖的么?”范閑睜開一只眼,一臉認真的看著她。
“當然!”沈南歌誠懇點頭。
當然是假的!
只要范閑一放手,她就跑……
沈南歌正想著,忽然聽范閑朝著營帳外喚道:“王啟年,聽到了么?”
沈南歌一愣, “王……”
“聽到了!”
王啟年高聲應和道,語氣中滿是調侃。
緊接著,帳簾便被撂下。
室內陡然黑暗。
臥槽!
沈南歌暗暗咬牙。
該死的王啟年!
“……”
“行吧?!?/p>
既然知道反抗不了,沈南歌便不再反抗,“但你不能在這里過夜,我們終究還未成親?!?/p>
范閑趕忙起手做誓。
“娘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