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宮中傳來消息稱,在盛王跟前侍奉的內(nèi)侍總管吳總管突然死了,死狀凄慘。
宮中一時(shí)人心惶惶。
黎卿卿不得已,只得再次入宮,向盛王說明京都妖邪之事。
以盛王的身份,不可能不清楚京都異常,可即便盛王早已對(duì)此事心知肚明,她還是須得‘多此一舉’。
畢竟,蕭凜本就為皇儲(chǔ),在京都又得人心,再加上同柱國(guó)將軍府的兩個(gè)小姐走得頗近,這盛王早便對(duì)蕭凜生了顧忌,若她此時(shí)明知京都有妖邪作祟,卻不曾稟報(bào),盛王怕是要認(rèn)為她心生反心了。
黎卿卿隨即再次入宮。
事實(shí)如她所料,盛王確已知曉京都妖邪之禍。
不僅如此,盛王還已派人前往不照山逍遙宗求援。
而不照山來人,正是蕭凜的小師叔龐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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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卿卿同龐宜之行走在管道上,默默地聽著龐宜之?dāng)⒄f自己下山的緣由,與此次下山的見聞。
走著走著,龐宜之忽然停住腳步。
龐宜之摸著下巴,對(duì)著黎卿卿上下打量一番。
“怎……怎么了?”
看著龐宜之的目光,黎卿卿不由有些心慌。
這龐宜之莫不是察覺到了什么?
龐宜之不語,只默默盯著黎卿卿,脖子越伸越長(zhǎng),眉頭越皺越緊。
黎卿卿心中也越來越慌。
“小師叔!”
龐宜之笑了笑,道:“你們盛國(guó)官員的俸祿也太寒酸了,你看看你,堂堂盛國(guó)皇子,竟然餓的臉都白了,罷了,罷了,誰讓我是你小師叔呢,走,小師叔帶你吃頓好的,好好補(bǔ)一補(bǔ)?!?/p>
黎卿卿暗暗松了口氣,隨即解釋道:“小師叔你誤會(huì)了,我只是初修辟谷,一時(shí)有些不適應(yīng)罷了,過些日子就好?!?/p>
“辟谷?”
“嗯?!崩枨淝潼c(diǎn)頭。
見龐宜之張口又要說些什么,黎卿卿趕忙轉(zhuǎn)移話題,“小師叔可曾看過吳總管的尸體?可知是何方妖邪作祟?”
“還不曾,”
聽聞此話,龐宜之果然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那我?guī)闳?,”說罷,黎卿卿便打前引路。
卻不見身后龐宜之注視著她的眼神滿是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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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黎卿卿便帶著龐宜之去探查吳總管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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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宜之拋出符咒,施法驗(yàn)看吳總管的尸體。
半晌后,黎卿卿出言問道:“如何,可看出是何方妖物所為?”
龐宜之搖頭,“沒有絲毫妖氣,并非妖物所為?!?/p>
黎卿卿早便知曉吳總管死因,聽了這話也不稀奇,只是道:“既然不是妖物所為,便早些將他入土為安吧。”
“可不是妖物所為,怎會(huì)死的如此奇異,”說到此處,龐宜之來了興趣,“我算算?!?/p>
“等……”
黎卿卿剛要阻止,龐宜之已從袖中掏出三枚銅錢,拋了拋。
黎卿卿暗自生惱。
早知如此,她便不將龐宜之引至此處了。
若是被龐宜之查出是澹臺(tái)燼所為,這可如何是好啊!
見龐宜之看著卦象若有所思,久久不語,黎卿卿忍不住問道:“如何?”
龐宜之聞言,一本正經(jīng)道:“卦象說,是壞事做多了,報(bào)應(yīng)了?!?/p>
“呃……”
算的真準(zhǔ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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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人怎會(huì)有兩種面相!
一者命定早夭,看面相活不過二十歲,可蕭凜此時(shí)已是二十有余了。
另一者同樣是短折而死,卻蘊(yùn)藏著一線生機(jī)——死即可活。
只要在二十歲前死亡,便可活下去,安享余生,且造福萬民。
可一個(gè)人死了,又該如何活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