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身后傳來澹臺燼略帶焦急的呼喚。
黎卿卿停步,轉(zhuǎn)身。
澹臺燼垂著頭,沒有言語。
“陛下有何想法還請直言,”黎卿卿出言道:“妾是來和親的,不是來做奴婢的?!?/p>
澹臺燼依舊默然。
黎卿卿也不多言,再次轉(zhuǎn)身。
“不要廿白羽!”
黎卿卿回身。
澹臺燼狼狽的側(cè)過頭去。
“我想你為我上藥?!?/p>
黎卿卿挑眉,從腰帶里掏出一顆藥丸,遞向澹臺燼。
“這是什么?”澹臺燼一愣。
“黃連,”黎卿卿淡淡道:“你的話讓我不高興了,這是報復。”
“你不要太過分!”
澹臺燼緊咬牙關(guān)。
“不愿意算了?!?/p>
黎卿卿收回手。
正當黎卿卿轉(zhuǎn)身之際,澹臺燼忽然伸出手,一把拿過她手中藥丸。
澹臺燼硬著頭皮將藥丸塞進口中。
頓時一股濃郁的苦澀直沖天靈蓋。
澹臺燼緊攥雙手,方才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這下可以了么?”
“可以?!崩枨淝潼c點頭。
“很苦吧?”
黎卿卿注視著澹臺燼。
“今日,我便再教陛下一個道理?!?/p>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
布置典雅的宮室里,地龍燒的滾燙。
一叢插在玉瓶中,開的正旺的桃花也被熱氣熏的萎靡了幾分。
白衣青年慵懶地斜倚在軟凳上,衣襟大敞,露出線條分明的堅實胸口,和胸口處深可見骨的傷口,傷口距離心脈,僅毫厘之距。
“這幅輕松愜意的模樣,倒好似只受了輕傷一般,”
黎卿卿原本正清潔著青年胸口處的傷口,抬頭卻見青年如此模樣,不禁翻了個白眼。
“我不覺得疼?!卞E_燼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少女,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
“那是因為還沒上藥?!崩枨淝湔f著,拿起藥膏,指尖輕點蘸取,涂抹在澹臺燼胸口處。
霎時,澹臺燼呼吸紊亂,身體緊繃。
當少女微涼的指尖輕輕觸碰了他的胸膛,觸痛伴隨著一股陌生的感覺倏地席卷全身。
澹臺燼只覺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似乎都在沸騰。
他想……
想什么呢?
澹臺燼的呼吸變得急促。
他不知道自己內(nèi)心的渴望是什么。
他同樣不知自己在渴望什么。
他只知道……
他想……更靠近她。
澹臺燼銳利的目光在少女身上盤旋。
從少女精致的眉眼,到修長的脖頸,再到白嫩的雙手。
澹臺燼狹長的雙眸翻起暗涌。
仿佛貪婪的野獸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土般。
不夠!
澹臺燼只覺心口饑渴更甚。
他下意識抓住了黎卿卿的手臂。
“疼了么?”
黎卿卿抬起頭,看向澹臺燼。
白衣青年依舊面無表情,只是一雙眼眸死死盯著她,那雙眸深沉如淵,其中似涌動著無邊黑暗。
黎卿卿一時間竟有些被他的眼神嚇到。
澹臺燼目光緊盯著黎卿卿,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渴!”
澹臺燼嗓音沙啞道:“好渴?!?/p>
澹臺燼說著,竟抬手抓向自己脖頸。
“誒!不至于吧!”黎卿卿大驚,連忙擋下澹臺燼的手,“渴了喝水就是。”
黎卿卿隨即放下藥瓶,站起身。
然而,起身到一半,卻被手腕力道制止。
“你先放開我?!崩枨淝浠瘟嘶伪诲E_燼緊緊抓著的手臂道:“不然,我沒辦法給你倒水,不是渴了么?”
澹臺燼呆呆注視了黎卿卿半晌。
久到黎卿卿甚至以為澹臺燼沒有聽到她的話,剛想再說一遍,澹臺燼方才放開了手。
黎卿卿一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隨后,黎卿卿為澹臺燼倒了杯茶。
澹臺燼接過,一口飲下。
“還是渴。”
黎卿卿聞言,又倒了杯茶。
“還是渴?!?/p>
這一次,黎卿卿將茶壺一并拿了過來。
“還是渴?!?/p>
然而,整整一壺茶水下肚,澹臺燼依舊叫渴。
黎卿卿一愣,“你莫不是中了什么毒?”
黎卿卿說著,一把拉起澹臺燼手臂,按上脈搏。
下一瞬,黎卿卿臉色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