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清風(fēng)吹入窗內(nèi)。
黎卿卿微笑著煮茶。
諦冕、澹臺燼相對而坐。
“所以,潤玉已經(jīng)沒有了邪骨,他不會成為魔神了?”諦冕滿眼警惕的看著澹臺燼道。
黎卿卿為諦冕斟了杯茶。
聞言,微笑點頭。
諦冕抬手接茶,卻無心喝下,隨手放到一旁。
“卿卿,你太天真了。”諦冕痛心疾首道:“潤玉是魔胎,魔的秉性如何,我比你清楚太多了?!?/p>
“即便拔掉了毒牙,他也生來就是一條毒蛇,他渾身的血肉筋骨,生就的一切,都是為了奪人性命?!?/p>
諦冕言辭辛辣,毫不顧及在旁的澹臺燼愈發(fā)難看的臉色。
“而且,你怎知,潤玉盤桓在你身邊,不是為籌謀奪回邪骨……”
諦冕話剛說到一半,卻聽黎卿卿道:“邪骨不在我身上!”
諦冕聞言一愣。
澹臺燼亦將目光投來,眼中驚疑閃爍。
黎卿卿垂下眼眸。
“我將邪骨丟進鬼哭河了?!?/p>
“夷月族有秘術(shù),能在圓月化為幽冥之月時,打開幽冥大門?!?/p>
“而那時,我的身軀被天雷轟擊,瀕臨破碎,于是,我便借著將死之身,進了幽冥界中?!?/p>
“弱水之門五百年一開,其中鬼哭河水更是浩蕩無邊,若要在其中尋一塊小小的邪骨,無異于大海撈針,再者,鬼哭河中遍布惡鬼,無論仙妖神魔,若進入其中,皆會被惡鬼啃噬殆盡?!?/p>
“那里是最好的,隱匿邪骨之處,所以……”
卿卿在撒謊!
澹臺燼眉頭緊皺。
天雷之下,他眼睜睜看著卿卿消失在他懷中,何來,去幽冥川丟邪骨。
所以……
澹臺燼目光微微側(cè)向諦冕。
卿卿是在防備諦冕?
黎卿卿似察覺到了澹臺燼的不解,微微歪頭,笑看著他。
“再不會有魔神出現(xiàn)了?!?/p>
澹臺燼垂下眼眸,眼底含笑。
他只覺心頭一陣暗喜。
她在說謊。
說一個只有他們彼此才知曉的謊言。
對著自己的生身父親……
為他而說謊。
一旁的諦冕聞言,眼眸微閃。
良久,諦冕輕輕一嘆。
“罷了?!?/p>
-
荒淵。
姒嬰、驚滅二人面色陰沉地看著諦冕。
姒嬰冷笑道:“老匹夫,你還敢回來!”
驚滅更是表情猙獰,手中魔光洶涌。
“你們不想知道魔胎的蹤跡么?”
諦冕平靜地看著他們。
“驚滅,等等!”
姒嬰連忙按住驚滅的手。
“你知道魔胎的蹤跡?”姒嬰走近諦冕,語氣急切道。
“不錯,”諦冕抬手化出澹臺燼的模樣,“他便是魔胎。”
“不可能是他!”姒嬰當即反駁道:“我在上清神域見到了尊上的魔印虛影,而那時,他正與我纏斗在一起。”
“那是因他失了邪骨……”
諦冕話說到一半,忽的眼眸一暗。
能引得魔印顯形,必然與魔神有關(guān)。
若非魔胎,那便只有……邪骨。
邪骨被人從鬼哭河中帶出來了?
是誰!
諦冕震驚之際,便見姒嬰二人神情冰冷的朝他包圍而來,他不由冷笑一聲。
隨即,浩瀚魔氣如無數(shù)觸須漫天揮舞。
荒淵蕩開一圈煙塵。
“魔神之血能克制世間一切妖魔,是與不是,試上一番便知?!?/p>
驚滅拂開煙塵,原地已再無諦冕身影。
“又叫他逃了,”驚滅憤而甩袖。
“無妨,”姒嬰面色凝重道:“如今,最重要的是魔胎?!?/p>
“你真信那老匹夫的話?”
“諦冕那老匹夫,不顧危險深入荒淵,定有所圖謀,魔胎之事,不似作假……”姒嬰思襯道。
驚滅擔(dān)憂道:“萬一是陷阱……”
“試探而已,”姒嬰輕笑道:“何需我們親自出手?!?/p>
驚滅恍然,“我這就去安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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