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間暮色沉沉,靜謐得只能聽見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沈卿貓著腰在茂密的林間快速穿梭。
很快,身后衣袂破空聲傳來。
笛飛聲落在沈卿面前。
眼前的笛飛聲,正是與眾人一同進入一品墳的那個男童,為了能得到觀音垂淚,他施展縮骨功法,隱藏了真實身份。
此前,在逃離墓穴的途中,她曾數(shù)次險些被笛飛聲追到,不得已,她只得將玉球朝著懸崖丟去,以試圖調(diào)開笛飛聲。
卻不想,笛飛聲竟然這么快便追了上來。
“李相夷在哪?”笛飛聲說著,語氣中滿是狂喜。
“李相夷?”沈卿故作無辜道:“李相夷不是已經(jīng)死了么?”
笛飛聲冷冷地斜睨了沈卿一眼,語氣篤定地說道:“你的婆娑步如此拙劣,想來應是初學不久,你必然在近期見過李相夷?!?/p>
這話就像一記重錘,狠狠敲在沈卿的心尖上,震得她胸腔里氣血翻涌。
“拙劣?初學?”
剎那間,一股怒火從沈卿心底熊熊燃起,她覺得自己被侮辱了。
“老娘學了九年!”她忍不住怒吼道,聲音在寂靜的山林間回蕩,驚飛了幾只棲息在枝頭的鳥兒。
“九年?”笛飛聲聞言,眉頭瞬間擰成一個‘川’字,他上上下下打量沈卿許久,那眼神里滿是質(zhì)疑與不屑,話語更是毫不留情,“李相夷是傻了么?竟然會將婆娑步教給你這種廢物?”
“你!”沈卿氣得雙拳緊握,“你一向說話都這么難聽么?”她的胸脯劇烈起伏,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這不是實話么?”笛飛聲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隨即,他抽刀比在沈卿頸上,寒光一閃,刀刃貼著沈卿白皙的脖頸。
“我沒心思跟你兜圈子,帶我去找李相夷。”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不容違抗的命令口吻。
“呵,威脅我?”沈卿冷笑一聲,雙手抱胸,嘲諷道:“笛大盟主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什么?”笛飛聲一驚,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的身形突然一滯。
笛飛聲立刻察覺不對,忙運起功力揮掌打出,毫無效果。
“我的內(nèi)力……”笛飛聲臉色驟變,驚疑片刻,他很快想到,“觀音垂淚!”
“嘿嘿,”沈卿得意一笑,“我在觀音垂淚里下了修羅草。”這笑容就像一只偷腥成功的貓,滿是得意。
笛飛聲一愣,“南胤三大秘術(shù)中的修羅草?”
“嗯吶,”沈卿雙手叉腰,說道:“與芳璣王合葬那位南胤公主百年尸身不腐,就是體內(nèi)有修羅草的緣故?!?/p>
“我從她身上取了些草籽加在觀音垂淚里,這東西見血瘋長,現(xiàn)在,這修羅草應當已經(jīng)把笛大盟主的經(jīng)脈給封住了吧?!?/p>
她一邊說著,一邊觀察笛飛聲的反應。
笛飛聲低頭,果然見到手臂中浮出綠色荊棘般暗紋。
“說我廢物……”沈卿笑著上下打量笛飛聲,嘖嘖道:“現(xiàn)在的笛大盟主呦,怕是比我還要廢物了吧?!?/p>
笛飛聲聞言,收刀入鞘,他雙手抱臂,冷聲道:“你想要什么?”盡管內(nèi)力被封,可他周身氣勢依舊強橫。
沈卿見此,眉頭一皺,硬聲嚇唬道:“萬一,我想要笛大盟主的性命呢?”
笛飛聲嗤笑一聲,“就你?”這簡短的兩個字,充滿了輕蔑,頓時讓沈卿更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