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起的,只有朗朗的白日,萬里無云之下,那無二的教室,莊嚴(yán)而明麗。
穿過了大街小巷,日復(fù)一日的拿起那朵大波斯菊,掏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十六元錢,日復(fù)一日的謝謝和習(xí)慣性的嗅著它的芳香,日復(fù)一日的坐到咖啡館對岸的蛋糕店,點(diǎn)著一份巧克力蛋糕…過著自己追求的生活?!拔蚁矚g的…?”阿哲輕聲呢喃……
不知所以。
這不間斷的幸福突然變得蒼白了。似乎都明白的。“這是我對上帝的饋贈的猥褻,唾棄不已,卻不得不接受?!彼胂笞约涸谠坪V袝秤?,仿佛又看到那個漆黑的影子。
171天,是什么,不知道,是重要的,所有的因果被單方面的剪斷,思緒理又亂,最終選擇順時而為,隨波逐流。
171天的白日,與那654天一模一樣,是人,還是事,不知道,但是阿哲感覺的到,他改變了,是為了什么。
阿哲不知道。找不到原因…
擺在窗臺的仙人掌讓阿哲陷入了沉默。
“仙人掌,會開花嗎?”
“會,當(dāng)然?!?/p>
父親的回答總是這樣,讓阿哲感到迷惘。
仙人掌花嗎…對它的回憶,只有美麗,與脆弱。
啊…大波斯菊??對啊…
[堅強(qiáng)]
阿誓……
內(nèi)心的沉寂似乎在躁動,滾滾的熱血燙傷了他薄弱的身軀。
他倒在夜里,血泊里……月光踏著輕盈的步子,挑開了昏暗的房,明朗的一瞬,細(xì)碎的沙順著溫和的風(fēng)撫摸著他的臉龐。
多么熟悉的臉,多么傻的人……阿誓笑著“我想這一次,是我贏了?!?/p>
“喂,小鬼!”甘寧看著眼前瘦小的小個子,心里就是一陣不快,不明緣由的。他憤怒的一腳將他踢開,攥足了勁的一腳,踢在了阿哲的身上。
他只覺一陣暖流,后續(xù)便是孱弱的無力,他看向那明朗的天空,一瞬間的烏云密布。甘寧的大臉便近在咫尺了。他覺得滑稽極了,便扯起了笑容。
一拳,還是兩拳,他只是感到酸痛,和雨水般的洗禮,不過是他的錯覺罷了。
“你甘心嗎?”夢中的聲音再度響起,阿哲只覺厭惡。
“甘心?!彼教芍?,卻發(fā)現(xiàn)他這樣似乎只能看到討厭的面孔。
阿誓端詳著這張已經(jīng)紅腫的臉,“這下手可不輕啊。”幾分的吃味,更顯得諷刺。
“喂!小王八,把身體給我,我?guī)湍銏蟪鸢???/p>
一激靈間,他似乎又想起了那個雨夜,那是他最敬愛的老師,他手里握著的匕首,讓溫文爾雅的他,顯得此刻的狼狽不堪。
“周文彬?。?!”他扯著嗓子,大聲的。卻無濟(jì)于事,刀鋒鋒利一瞬間就劃破了那個少年的脖頸……
血,渲染了天空。絕望……還是難以置信,他都不否認(rèn)。
現(xiàn)在,少年對著他笑,“明哲,把身體給我吧?!?/p>
“是……你?”他驚恐的看著已經(jīng)死去的韓誓,只覺世界天旋地轉(zhuǎn)。
“游戲開始了,明哲。不要讓我失望哦?!彼χ?,如同一抹地獄的白晝。他發(fā)了瘋的向外沖去,磅礴的雨黏住他的發(fā)絲,在呼烈的狂妄中飛舞。
“明哲,不要讓我失望哦~”如同惡魔的耳語,緊緊束縛了他的脖頸,失去了呼吸的本能一般。
“明哲。”他睜開了眼睛,追尋著聲音的來源,目光悄然而至。
“老師……”內(nèi)心一陣五味雜糧,只覺哽咽至極。
他似乎回想了過去,昏昏沉沉的大腦帶動著節(jié)奏,讓他拉進(jìn)了別有用心的夢境。
安靜的恬美的女子一著云朱,指尖環(huán)繞的墨香俊秀挺拔,眉間是憂慮的思索,手中是不停的揮畫,不經(jīng)意間,便覺得索然無味,嘴里嘟囔著的抱怨,讓人百轉(zhuǎn)千回,泫然淚下。
“林冉……”原來如此,他第一眼看到時就明白了的事情,卻始終不愿意明白,夢中的他再一次和她相擁,相愛。熱吻成為了罪證,狠狠地烙刻在他的心扉。
日日夜夜,夜夜無眠,心中的俏佳人就在眼前,他只覺懷中的溫暖,死活也不肯松開。
可惜,原來不解風(fēng)情的太陽啊,溫煦的光芒揉捏著他的臉龐,將他從美夢中拉回現(xiàn)實(shí)。白花花的墻壁占滿了他的世界,將他幻想的美好盡數(shù)絞殺在這空蕩蕩的房間。
是夢……他感到可笑,因?yàn)樗缇椭赖?,過去的人再也回不來了……
是黎明是曙光,是照亮世界的明亮。
眼前的人蹦蹦跳跳的抓起了少年的心跳,“喂,阿哲,快一點(diǎn),要遲到了!”是一種春水的感覺,溫暖的柔夷,幾近要將他所有的一切焚燒殆盡。
“冉冉……”那一年,他是含羞待放的花苞,而她,是溫暖呵護(hù)花兒的太陽。
“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吧!”是一封書信,擺放在她的課桌之上,他的心靈仿佛遭到了凌辱,他只看到這明晃晃的大字,和那個面色春光的她。
“好……”
那一刻,一個世界崩塌了,他失神的走在街道,迎面而來的甘寧,狠狠地將他打醒。
無論是周文彬,亦或者是韓誓,也可以是別人……
“比如?”張?zhí)焐蹎柕馈?/p>
“比如她。”他淡然一笑,深深的無力感油然而生。搖頭嘆氣的懦弱,是他最可恨的自己。
林冉……
滿嘴的苦澀,似乎再也找不到當(dāng)年的甜。他捻緊的手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
“我不覺得你是一種成全……”最起碼你沒有成全你自己,更沒有成全她。張?zhí)焐鄣溃行┰?,終究只能對自己說罷了。
一切都是命運(yùn)的安排,似乎我們比想象中的可笑。他想,但是他不能說出口。
人性的復(fù)雜與多樣是相同的,不會因?yàn)檎l去改變,也不會誰為了誰去改變。
:明哲,如果有時間,明天……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見一面。
不合時宜響起的短信總是讓人不知所措?!叭グ?。”他楞楞的看著眼前的朋友。
: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