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住在一個大宅子里,那房子大的,都能拍電視劇《大宅門》了,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但每一次都十分羨慕,這就是排場。
與我想象的完會不一樣,只敲了兩聲門就開了,一個人幾乎是半拉半拖把我迎了進去,還好他沒這樣拉悶油瓶,不然估計這家伙會被打散。
那個人的眼神有些呆滯,看起來很不正常,最特別的是腦袋非常的大,就像是被打腫了一樣,我馬上就認(rèn)了出來,這個人叫大頭,據(jù)說也是戲班的人,跟著二爺學(xué)過幾年,沒想到站樁的時候一個沒注意栽了下來,直接摔傻了,小花見他可憐就一直帶著他。
現(xiàn)在誰都不認(rèn),只認(rèn)小花,小花也最信任他,我當(dāng)時聽的時候那叫一個后背一涼,他們站樁可是站的五米的梅花樁啊,摔下來沒死就已經(jīng)是幸運的了,那個二爺這樣教也真不怕出事,不過想想小花那兩個鐵棍探墓的本事,也不能不感嘆一句嚴(yán)師高徒。
不過若是讓我選擇,我肯定是不會拼命的,由此也能想象小花小時候的悲哀了,而且最信任的一個人居然是一個傻子,也不得不說一句諷刺。
“大頭,小花在嗎?”我晃掉心中亂七八糟叫思緒問他,大頭卻怔忪地看著我,眼神有些呆滯,倒是像極了剛失憶時候茫然無知的悶油瓶。
我馬上反應(yīng)過來:“就是花爺,他在嗎?”
聽到“花爺”兩個字,大頭眼中一亮,卻還是盯著我不說話。
“我是他朋友,吳邪。”
“吳邪,吳邪……”大頭喃喃了兩句,對我說道:“花爺讓我告訴吳邪,去墓里救他?!?/p>
果然還是出事了,我心中一驚,立刻追問:“墓里?哪個墓?”
“去墓里救他?!彼种貜?fù)了一句。
“哪個墓?。俊?/p>
“去墓里救他。”他只是看著我重復(fù)著,眼神又陷入了呆滯。
我還想要問,悶油瓶卻攔住我,“沒用的,他只記得這句話?!?/p>
我也只能放棄,這個大頭腦子本來就不好使,小花讓他說什么就說什么,絕對不會多說,此時兩眼抓瞎,不知道該怎么辦。
于是下意識的看向悶油瓶,卻馬上泄了氣,他現(xiàn)在失憶了,又能夠做什么呢?
豈料,他卻說話了:“是左玄的墓。”
“左玄的墓?對啊,左玄的墓!”我暗罵自己怎么就想不到,這幾年我只去過這個墓,他又不說明白是哪個,很明顯就是我們?nèi)サ哪莻€。
可是,去墓里救他?為什么要去墓里救他?他是在墓里遇到危險了還是……不對,這話很明顯是他下墓之前交代的,很有可能是在之前遇險了,但也不排除他擔(dān)心自已會遇到危險所以讓大頭等著自己來找他就這樣告訴自己。
天啊,腦袋亂成一團,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哥,我得下墓一趟,不管怎樣我也得去看看,你先回北京吧?!避P躇片刻,我還是決定下墓,畢竟不管小花如何變化,他都是我的朋友,而且在他最危急的時候能想到的是我,就憑這點我也不能不管。
但悶油瓶……我真的不愿意讓他再次下墓,因為我有一種很不祥的預(yù)感,這可能是另一個陰謀的開始,他既然已經(jīng)失憶,脫離了這種生活,那就不該再次介入。
“我要去?!?/p>
“???可是小哥……”
“我要去?!?/p>
他的聲音是這樣的堅定,堅定到竟然讓我無法再阻止。
悶油瓶還是和我一起來到了巴乃,但這一次我們并沒有從胖子的屋子下墓,而是從一顆大樹后面下的墓,那是悶油瓶上次來的時候打的盜洞。
在下墓之前,我們一起去找過胖子,但他的房間卻是空的,大概還在墓穴之中,可一連這么多天……想象真是一種可怕的事情,它能夠?qū)⒁患唵蔚氖虑樽兊脧?fù)雜,也能讓某種普通的形勢變得恐懼,這不是個好習(xí)慣,但這個毛病卻怎么也改不掉。
悶油瓶一直沒有說話,不過有他在前面帶路這讓我感覺十分心安,這大概是另一種習(xí)慣,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悶油瓶在身邊的安寧,每一次的搭救,每一次的未卜先知,似乎只要有悶油瓶在身邊我就不會遇到任何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