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嘉倫輕輕握住了楊紫的手心,宛如陷入初戀般,內(nèi)心怦然作跳。
這一刻,楊紫終于伏在任嘉倫的身邊,沉沉睡去了。
翌日一早,楊紫還在迷朦的沉睡之中,卻隱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異常溫暖。
一只寬大又溫柔的手掌輕輕拂過楊紫的臉頰,一把磁性的男聲愛憐地蕩漾在她的耳邊,
“丫頭,真希望永遠(yuǎn)和你一起,永遠(yuǎn)也不分離?!?/p>
是任嘉倫,原來他已經(jīng)醒了。
楊紫的內(nèi)心頓時蕩起陣陣漣漪,她臉紅心跳地睜開了瞳孔,映入眼簾的是任嘉倫那一雙有些微紅腫卻充滿星辰的眼眸。
讓她內(nèi)心怦然星動與感動不已的是,那雙黑亮的眼眸里盛滿了深切的關(guān)懷與憐愛!
任嘉倫凝望著她清醒過后,那一抺稀少的嬌羞神色,內(nèi)心更是按捺不安。
一種沖動的感覺讓他促局不定,因為他腦中涌上一種念頭。
他想吻她,想立刻親吻她。
他的頭輕輕靠近了楊紫的臉,呼吸有些急促,讓她當(dāng)場心慌意亂。
下一刻只能緊張地眼睛緊緊閉上了。
楊紫原以為任嘉倫會親吻自己,然后她心跳的閉上了眼睛,靜靜期待對方接下來的舉動。
片刻后,任嘉倫卻沒有任何動靜。
空氣瞬間冷冷地凝結(jié)在半空。
因為任嘉倫還沒有刷牙,他可不想在自己口氣不清新的狀況下去親吻自己的愛人,一想到這些,他嘴唇無奈地抿了抿,說,
“丫頭,我想漱口,你扶我一下?!?/p>
她聞言,尷尬萬分地睜開眼睛之后,臉騰一下紅到了耳根。
洗刷完畢,楊紫給任嘉倫買了早餐,找個借口離開了。
回到了東皇小區(qū)后,她顧不上疲憊,立刻想把關(guān)于任嘉倫的經(jīng)歷詳細(xì)地告訴宣璐和楊坤。
但她發(fā)現(xiàn)宣璐和楊坤神色異常凝重地坐在沙發(fā)上,各懷心事地沒有掃自己一眼。
楊坤這些天的離奇經(jīng)歷讓他的心緒怎么可能安寧呢?
前幾天,神秘男人把他約到了一個人煙稀少的郊外。
楊坤和對方再次碰面。
只見對方蒙著臉,只露出一雙黝黑又犀利的眸子,對他別有用心的誘惑道,
“你的老婆也快生小孩了吧?你的小孩出生后也要一顆藥丸。”
“我先自己吃,看下效果。”
他冷靜地拒絕了。
“哼。”
男人語氣中有些不屑,
“過了這座橋就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開門見山吧,我需要更多的錢,所以…?!?/p>
男人那雙十分貪婪的目光直率地瞄著楊坤。
楊坤神色淡然地回答,
“真的不必了。”
“再的不要?”男人目光有些不懷好意,有些強迫的意味。
楊坤直率表明想法,
“你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我怎么知道你這個藥有沒有效果?”
“嘻嘻,好了,那等你吃了藥后再說吧。記得把錢打入我這個銀行卡?!蹦腥苏f完從兜里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楊坤。
男人似乎害怕楊坤會臨時改變主意,匆匆把兩顆藥丸放入了楊坤的口袋里,便揚長而去。
楊坤神志恍惚,偷偷當(dāng)場吃了藥丸,心里忐忑不安地回到了東皇小區(qū)。
不吃藥丸還好,一吃了藥丸后就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涌上心頭。
他的眼睛朦朦朧朧的,好像出現(xiàn)了幻覺一樣。
幾天夜里,他總會屢屢做噩夢,夢里夢到宣璐離開了自己之后,他心灰意冷的離開了醫(yī)院,還出家當(dāng)了和尚。
他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才凌晨三點。
他額頭上的汗如紅豆一樣滲出,他顫抖的看著身邊熟睡的人兒宣璐,擦拭了一把汗,輕輕嘆了一聲,然后失眠深深困擾著他的思緒,讓他夜不能寐。
天一亮,他便偷偷地跑進(jìn)廁所給神秘男人打電話,疑惑不安地問對方,
“你這個藥為什么有副作用?是不是假的?”
男人問他,“你是不是單獨一個人吃藥?”
“你怎么知道的?”楊坤驚慌失措地問對方。
男人喪心病狂的笑了,
“哈哈,別問我怎么知道,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包括你失眠做惡夢,你現(xiàn)在正在廁所里面偷偷給我打電話呢?!?/p>
“?。∧憧梢愿Q視我的一切?”
楊坤震驚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此時的他恍然大悟,懊惱地拍拍自己的腦袋。
“哈哈!這不算窺視。這只是心靈感應(yīng)罷了?!?/p>
男人聲音狡詐的成分非常濃郁,讓楊坤不禁大呼上當(dāng)。
“楊坤,你現(xiàn)在才是剛剛開始,以后會有更加多的副作用的?!蹦腥四窃撍赖穆曇粲衷谒呿懫稹?/p>
“你就是個騙子,大騙子!”楊坤語氣非常憤怒,聲音卻急切的壓抑低沉。
他害怕動靜太轟烈會驚動屋里的宣璐,因為孕婦一向敏感多疑。
男人依然還在狡辯,
“我不是騙子,但是如果你不想影響你的正常生活,你就對我言聽計從,不然你的下場會十分凄涼?!?/p>
楊坤握住手機的手顫顫發(fā)抖,“我要見你,和你談判?!?/p>
“你的錢我還沒到手,你還不配和我談判?!睂Ψ嚼淅涞卣f完便掛了電話。
赫然,鏡子中。
楊坤的一張本來年輕的臉龐若隱若現(xiàn)出現(xiàn)了皺紋。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定晴細(xì)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額頭上和臉上布滿了皺紋,好像瞬間變成了一個老頭。
但是很快,他的臉又恢復(fù)了。
楊坤終于真切地意識到,這是藥丸的副作用產(chǎn)生的嚴(yán)重后果。
真他媽的卑鄙,想誆錢就用這種下三流的手段!
但是對方在暗他在明,他沒有對方的任何聯(lián)系方式,只有一個電話。
他又心灰意冷的給男人打了電話,怕得罪對方,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好,我的臉這樣突然變老,怎么才能恢復(fù)?”
男人霸道的說,
“我不敢保證,只是可以讓你暫時恢復(fù),你準(zhǔn)備好錢就出來老地方見面?!?/p>
只能暫時恢復(fù)?真是天大的笑話。
楊坤頓時全身頹廢的癱瘓在廁所的馬桶上。
看來自己已經(jīng)中了對方的圈套,對方就是一個無底洞,天殺的,他后悔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此時,他聽到外面隱隱約約有一把女聲在焦急地呼叫,
“楊坤,你干嘛在廁所那么久?”
原來是宣璐在叫自己。
他對電話中的神秘男人拋下一句,
“好,明天老地方見?!?/p>
便匆匆掛掉了電話,把另一顆藥丸扔進(jìn)了馬桶,按開了馬桶的按鈕,藥丸一沖而下,他才緩緩地打開了廁所門。
宣璐見到他焦慮不安的樣子,忍不住關(guān)切地問,
“你到底怎么了?”
“沒事,我剛剛只是肚子疼?!睏罾けM力掩飾。
只是宣璐和楊坤日夜同床共枕,心思敏感的她早就發(fā)現(xiàn)對方的舉動異常。
但無論她問什么,楊坤就是什么都不肯說。
只是用耐人尋味的目光看著她,
“璐璐,只要你安全健康,我就放心了?!?/p>
但宣璐內(nèi)心在暗暗腹語,
“你一定有秘密瞞著我。”
…
楊紫見狀,關(guān)心地詢問起楊坤和宣璐夫妻倆,
“小璐,楊醫(yī)師,你們怎么心事重重的?”
楊坤回過神來,立刻故意爽朗的展露笑容,對楊紫揚聲說道,
“小楊,你先好好休息,我已經(jīng)煲好湯,一會兒上班順便給小軒送去?!?/p>
“不,我已經(jīng)休息夠了?!?/p>
“小璐,我這一個星期都要去醫(yī)院陪他,再也不敢離開他,因為怕他一離開我的視線就會不見?!?/p>
楊紫顧不上面子了,把自己的心事坦然吐之。
“好,楊坤,你就順便載小楊一起去醫(yī)院吧,不然她肯定坐立不安的?!毙磳罾な沽艘粋€眼色,開口叮囑。
“好,老婆,遵命!”
果真是婦唱夫隨。
…
都市醫(yī)院,普通病房52號。
任程偉守候在任嘉倫的旁邊,看著對方身上的傷痕,一臉關(guān)切,又憂慮重重地說道,
“弟弟,我擔(dān)心死你了,看你身上的傷太讓人心疼了?!?/p>
“爸爸,”任嘉倫感動之余不由脫口而出,意識到錯誤后,連忙改口,
“不,哥哥,你千萬別告訴任何人,我住院了?!?/p>
“我不會告訴爸爸的,我告訴他你已經(jīng)出國培訓(xùn)了?!?/p>
任程偉干脆利落的回答讓任嘉倫的心稍稍安定了些,他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咧嘴道,
“哥哥,我不會真毀容了吧,我的臉是不是好丑,有沒有鏡子?快…給我看下!”
“弟弟,我沒有鏡子,但是我知道小楊她不會嫌棄你的,你就安心養(yǎng)傷吧?!比纬虃o奈地笑了笑,連忙勸慰。
“到底是什么人綁架了我?”
任嘉倫眉頭深擰,心里一直有一個疑惑縈繞心間。
“暫時還不知道?!?/p>
任程偉眉毛微微蹙動,盡量讓自己保持自然的神色回應(yīng)道,心里不由暗暗地偷想,
“弟弟,請原諒我不能告訴你實情。如果讓你知道是劉學(xué)義干的,你一定會去報仇的,但是我怕你斗不過他,他如今權(quán)大勢大?!?/p>
任程偉剛好走出病房,走廊間看到楊紫手里提著暖水壺和飯盒,匆匆忙忙地向病房的方向走來,他笑著揚聲打招呼,
“小楊,你來了?!?/p>
“唔!”
“千萬別告訴弟弟是劉學(xué)義綁架的他,我怕他會一時沖動找對方復(fù)仇?!?/p>
“好!”
目送任程偉走了之后,楊紫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雞湯,
“嘉倫,我給你送湯來了?!?/p>
“丫頭,我要你喂我。”
任嘉倫張開嘴巴,像個小孩一樣大聲嚷嚷。
楊紫故意拒絕,
“不行,自己有手有腳,自己喝,真不害臊!”
任嘉倫嘴巴翹翹,像個小孩子一樣撒起嬌來,“人家是病人,你不心疼嘛。″
楊紫口硬心軟的端起了一勺湯,小心翼翼的喂入任嘉倫的嘴巴里,
“好啦,開你玩笑,張嘴了?!?/p>
任嘉倫喝了湯之后,內(nèi)心甜的無以復(fù)加,
“啊,太甜了,這湯,丫頭你是不是把糖當(dāng)成鹽了?!?/p>
楊紫有些不好意思了,“不會吧,這湯不是我煲的呀?!?/p>
任嘉倫故意埋怨道,“原來你借花獻(xiàn)佛,不是你煲的我不喝了?!?/p>
楊紫一張臉有點拉不下了,
“有湯你喝還那么多話,挑三揀四的,不要的話我都喝光咯。”
任嘉倫趕快改口,笑得花枝亂顫,
“不,我喝,看在你喂我喝的份上,我會把他喝光光的。”
楊紫甜甜的笑了,“那個,下次我再給你煲湯,好嗎?”
“小娘子真賢惠,來,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p>
任嘉倫一臉不羈地靠近了楊紫的臉,邪魅的目光透出深切的呼喚。
他趁勢在楊紫的臉上親了一下。
“你干嘛親我,這是醫(yī)院,會有人看到的?!?/p>
楊紫故意責(zé)怪道,聲音卻溫柔的厲害。
下一刻,她渾身都自在不起來了,因為抬頭剛好看到一位女護士在門外窺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對方正露出耐人尋味的嘖嘖笑意,說,
“我換了針?biāo)统鋈チ?。打擾了,兩位繼續(xù)親熱哈?!?/p>
如果地上有條縫,楊紫早就鉆進(jìn)去了。
任嘉倫卻在一旁哈哈大笑,
“丫頭,這一吻是補那天早上的?!?/p>
話罷,氣氛真是異常活躍又充滿了紅色泡泡,讓楊紫的臉?biāo)查g紅到了耳根。
……
在楊紫悉心的照顧,任嘉倫身體好的特別快,不到五天時間,已經(jīng)龍精虎猛了。
入夜時分。
黑火山好像一座死山,絲毫沒有一絲人氣,因為泥底下白骨深深。
劉學(xué)義此刻和一大班保鏢正在黑火山的洞里,卻讓詭異的氣息更加濃烈了。
他目光凌厲,神色兇殘。
怒氣沖沖的對一班手下吼道,
“你們犯下的錯,不可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