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顏是很期待到西北的影視基地的,可是在這里的幾天,秦顏感受到的是太陽的炙烤和蚊子的低語。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景象有,可還是春風不度玉門關(guān)的那種蕭條居多,令人心生荒涼之感,所有人都緊鑼密鼓的拍著戲,一個星期居然也就很快的過去了。
秦顏在片場時不時就給小魚糧丟幾顆糖過去,揮一揮自己的衣袖,咻咻的裝腔作勢,她還是很喜歡武俠動作片里的打戲的,曾經(jīng)的天仙就是她一直向往的動作。
可惜這兩年都是仙俠、穿越的古裝戲居多,武俠劇并不多,而且也不會找她來演的,可能這個打星的夢想只有在仙俠才能實現(xiàn)了。
在這兒的影視基地,因為鬧了程楓的那一出她也不能和別的人太親近,誰也不知道在哪里就有照相機了。
這一趟西北之行,秦顏的印象里全是漫天飛沙和熾熱驕陽,對于漂亮的月亮也是夜晚的糖和白日的清疏冷冽氣質(zhì)。
在結(jié)束拍攝后,大家又回到了那個影視基地拍攝。
坐在同一個航班,小魚糧坐在她的斜對方,支著手不知什么時候帶上了金絲圓形眼鏡,他戴的是沒有度數(shù)的那種眼鏡。
才到脖頸長的狼尾松松垮垮的,有點兒凌亂的兩邊頭發(fā)遮住了他的眼角,他低著頭在看手中的劇本。撐著一只手看著有點慵懶又有點認真陰郁,那股氣質(zhì)是真的很獨特。
秦顏貪戀的目光看著他,小魚糧抬頭,應該是察覺到了有人注視了。
秦顏不想表現(xiàn)得自己像個私生飯,挪開了目光,閉上眼睛小憩一會兒。
小宋是坐在她的右側(cè)的,可還是在忙著手底下的項目策劃,在飛機上也不用怎么留心秦顏窺視的目光。
秦顏有時候都要覺得自己魔怔了,看他一眼總是忍不住的陷進去??赡苁且粋€淺笑,又可能就是單純的站在那里就讓她端詳一件藝術(shù)品一樣看著他很久。
下了飛機的時候,有人來接小魚糧了,可也戴著口罩的,比他低一點,是個男生。
好像有點眼熟,似乎是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他視頻里的人。
秦顏和他是前后腳下的,從機場的不同出口出來,她是遠遠的看見的。
前幾天收好的行裝又送回了酒店里頭,這次住的酒店就是普通一點的商務型酒店,放著張雙人床在里邊。
估計還是她原來的那個“室友”,原諒她現(xiàn)在還不怎么跟人家熟悉,秦顏就記得人的長相和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
秦顏平時和劇組的人有些是無話可說,也不想主動的點一些話題來聊,也就和自己熟的那么幾個人說話比較多。
在酒店里,秦顏沒休息一會兒就去片場上妝了,旗開得勝,班師回朝的長公主很是春風得意。
她的二號未婚夫上場,云喬她那皇帝老子好像無論怎么賞賜人,都會覺得給身為女子的她指一門好夫婿。
不過還好的是,云喬長公主能抗婚不嫁,現(xiàn)在先是興師問罪為何私自跑到邊疆以及坐鎮(zhèn)指揮的事端,連下三道圣旨為何拒不返京。
這幾個要論罪條條都是要人命的,到底是皇帝最喜歡的女兒,最多不讓她來的參與朝政,后邊的事情她只要據(jù)理力爭,蕭家再幫她,這件事情閉門思過幾個月也沒人敢反了天。
皇帝獨斷專行,剛愎自用,昏庸無道這些形容已經(jīng)太多回了,若不是有意縱容,云喬怎么能在外呆的那樣久。
皇帝對她和杜家公子的不甚滿意,最后看自己女兒上得疆場,能引千軍萬馬對抗敵軍,那病秧子可能還是壓不住自己女兒,讓她閉門之時,順便把婚事也給取消了。
后邊就是借著此事來打壓蕭家勢力,雖然不能斬草除根,可也是有由頭來削減一點蕭家勢力,云喬母親家的勢力也能更占上風。
無論云喬是歸屬于一方黨羽的,這局棋是蕭鈺帶蕭家入局的……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她的禁足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要滿一年后才能解禁,在自己的長樂府上收到賜婚圣旨的時候是入秋了。
云喬在長樂宮中讀書,閉門難出。她這里倒是時不時會有位公子到訪,原先她和他不怎么好對付,經(jīng)此一事把兩個人的關(guān)系都給拉攏了幾分。
他們只是政見不和,在朝堂之外的志趣倒是相投的,在她禁足日子里,早早領(lǐng)了盒飯、戲份活在別人口中的虞先生讓他的關(guān)門弟子想辦法給她送了一副棋盤解悶。
這虞先生倒是有趣,她被禁足了,宮中女眷也不好來跟她走太近,自己宮中的棋藝也就那樣,這一副棋盤留著根本沒什么用。
蕭鈺倒是個有本事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點了宮里人,某天夜里就是親自來給她送東西了。
云喬在宮中也是煩悶,后來干脆多嘴一句,留他下一盤棋,他們對弈的那局云喬就有個對弈前的賭注,若他輸了,若得空閑須得再來陪她下一局。
因此蕭公子成了她長樂宮中的常客,此時對弈,蕭鈺便跟她提起了皇帝又賜婚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