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晚上提亞被喊著做了許多苦工,把雙手磨破出了血他也沒有任何怨言。他默默地將阿普蘇送給他的果子用干凈的一塊布裹了好幾層放在胸口,緊緊地抱著才蜷縮在角落里睡了過去。
數(shù)日后,提亞的買主姍姍來遲。奴隸買主通常都喜歡購買健康美貌的女奴,用來使喚她們整理房間、清潔、磨面、喂奶、照看孩子和老人,偶爾也外出替主人辦事。
提亞的買主西坡辛是從事香料和皮草買賣的商人,一眼就相中了比其他女奴還要美上幾分的小農(nóng)奴提亞。西坡辛一雙高高吊起的狐貍眼里閃著精光,一雙大手不客氣地摸了摸提亞白/皙的臉和修長的頸部,還在頸部流連忘返了好一會(huì)兒。
提亞嫌惡地微微皺了皺眉頭,卻不敢做出一絲一毫的反抗。
到了西坡辛的宅子里,提亞被安排去洗干凈身體換上了干凈的仆人衣服,一日三餐都和別的家奴一樣清淡簡單,但是明顯比過去好了許多。
西坡辛叫他在農(nóng)園里幫忙摘果子修剪枝葉,沒有讓他做重活。只是每一次被西坡辛打量的時(shí)候,提亞感覺得到西坡辛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藥的蛇信子一樣黏在他身上,讓他呼吸困難。
他在得了空閑的時(shí)候,總會(huì)忍不住往城墻的高塔方向凝望,嘴里喃喃地喊著“阿普蘇!阿普蘇!”
被他藏起來的果子在快腐爛掉的那一天被他吃光后留下了果子里的一顆果核,果核也被他仔細(xì)地洗干凈后用布巾裹了起來貼身帶著。
這一天夜里,烏云密布,突然下起了磅礴大雨。在響徹云霄的雷聲中,提亞被管家叫到了主人西坡辛的房間門口。提亞的心高高地吊在嗓子口,胸口像是被揪住了一樣喘不過氣來。
吱嘎一聲門被打開了,提亞被一只大手一扯便拉進(jìn)了昏暗的房間里。
“啊!主人!請您不要這樣!”
西坡辛朗聲大笑著兩只手一起上沒兩下就扯掉了提亞身上的仆人服,露出他一身單薄的、瓷白如玉的身軀,在暗夜中像是瑩瑩發(fā)光的一塊美玉。
提亞被西坡辛用繩子捆了起來綁在一張大床上,兩腿大張著露出年輕漂亮的身體。
在被西坡辛買下后,提亞吃得好睡得好,身上長了不少肉,不再是瘦骨嶙峋的骨架子,身高也拔長了不少。他金色的長發(fā)披在身上,在窗外一閃而過的雷電照射下仿佛一個(gè)下凡的神女。
西坡辛癡癡呆呆地跪在床前,一臉虔誠地親吻他的腳背。
提亞只覺得惡心難受,眼淚像是掉了線的珠子不停地留下來,染濕了身下的床單。
“啊—!”隨著一聲少年清潤的慘叫聲,面孔猙獰如惡魔的西坡辛揚(yáng)起了手里的鞭子,朝他瑩白無瑕的身上招呼過去,一鞭子又一鞭子。
一夜過去,提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當(dāng)他滿身血痕躺在奴仆房里一動(dòng)不動(dòng)的時(shí)候,其他的奴仆都差點(diǎn)以為他就要死了。
只有唯一一個(gè)比提亞年齡小的農(nóng)奴阿穆如替他倒了水一點(diǎn)點(diǎn)喂給他喝,廚房剩下的湯偷偷摸摸地藏起來端給他。
提亞忍受著萬蟻噬心一般的痛楚,顫顫巍巍地抬起手來摸了摸阿穆如的小腦袋:“阿穆如,哥哥快不行了,以后有機(jī)會(huì),你一定要逃離這里,不要步上我的后塵……”
阿穆如哭成了一個(gè)淚人,搖著頭說“不要!不要!”在提亞再次昏迷后,阿穆如從提亞的枕頭底下翻出了提亞一直當(dāng)成寶貝的果核,拿在手里就溜出了西坡辛的園子。
阿穆如在城墻下等了足足兩個(gè)時(shí)辰,才等到了符合提亞口中描述的英俊衛(wèi)兵:“您是阿普蘇大人嘛?”
阿普蘇詫異地看向小農(nóng)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阿穆如紅著眼睛道:“阿普蘇大人,您還記得綠眼睛的提亞嗎?他快要死了!你送給他的果子,他把果核留下來一直好好保存著,還給您!”
阿普蘇眉頭輕輕皺起,想了想還是接過了布巾裹著的果核。
阿穆如不再說什么,低著頭就跑開了。
阿普蘇手里攥著的果核被他緊緊捏著,幾乎就要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