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德比大戰(zhàn)?”二蛋問銘鈞。
“在19世紀初足球還沒有發(fā)展成有組織比賽的時候,足球這項運動英格蘭已經(jīng)是非常流行了,而在一個叫德比郡的比方更為突出,他們城市的兩支球隊會每年6月的第一個星期二舉行一場比賽,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有組織性的比賽在整個英格蘭傳播開來,成為后來聯(lián)賽的發(fā)源地,而德比之戰(zhàn)的原意也被保留了下來,所以德比之戰(zhàn)也叫做同城大戰(zhàn)!” 銘鈞解釋道。
“哦,我明白了,原來是手足相殘的意思。”二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 … ”
“樂搜搜的吧?”二蛋斜著眼看了看銘鈞。
“… …”
空曠的球場,沒有一絲風,昔日熱火朝天的球場上的只有高一(16)班的隊員,其他同學(xué)都自動讓出了比賽場地。
大家都在期待,期待曾經(jīng)英雄的到來。
就像不久前期待16班與校隊的比賽一樣,這一次,依然不能確信,到底該支持哪方… …
被烏漆抹黑的人頭圍了近兩層的球場在喧鬧一陣之后響起了驟雨般的掌聲,他們終于來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個染著金黃色頭發(fā)的男生,陽光照在他的頭上顯得格外耀眼,只是再閃耀的光輝依然遮蓋不了他那張秀氣的臉。
“他就是我以前的同桌,廖峻熙。”和銘鈞一起擠在人群當中的二蛋指了指他。
“摘下挑戰(zhàn)書的就是你們?”16班的隊長看著他們。
“沒錯,那紙上面不是寫著歡迎各隊,怎么?怕了嗎?” 廖峻熙問道。
“怕?哈哈,我們銅城四中高一(16)班從來就沒怕過任何球隊!”
“那就開始吧?!绷尉趵淅涞卣f道。
比賽開始了,銘鈞他們站在了16班球門的后方,這是賽前二蛋極力推薦的觀看位置,按二蛋的原話說,得此位者,紅花綠葉盡收眼底,銘鈞瞟了二蛋一眼,綠葉你就別瞧了吧??墒钱斢^眾們都紛紛涌上場邊的時候,二蛋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策了,整個觀眾群里壓根就沒幾個妹子,而銘鈞他們周圍早已被一幫大老爺們圍得水泄不通。
16班的陣勢之前大伙早已見過,他們依靠強大的攻勢一次次將隊手打壓在自己的半場之內(nèi),以至于觀眾看到的每場有關(guān)他們的比賽都像是一場排山倒海集團軍之間的攻堅戰(zhàn)。
可是這次無雙隊卻跟其他球隊有所不同,他們在防守的時候陣型瞬間緊縮依然有條不紊,卡位搶點也井然有序,一旦轉(zhuǎn)守為攻,整支隊伍就像繃緊的彈簧一樣突然整體舒張開來。這樣訓(xùn)練有素的球隊是可怕的,然而更為可怕的還在后面。
當無雙隊的陣型順勢展開之后,場上的皮球就像跳棋中那個行走中的棋子一樣,雖然每次只能跳一格,一旦連跳起來,行動距離不可想象。然而五秒的時間球卻從后場通過一連串的短傳真真切切地來到了16班的前沿陣地并完成射門,這樣的默契,是平常隊伍不敢想象的。
防守隊員面對對方如此犀利的進攻只是目瞪口呆地望著,此時無雙隊的隊員就像滿地的沙子,無孔不如,隨時遍布球場的每個角落… …
如果不是16班門將的英勇?lián)渚龋?5分鐘之后的記分牌上不知會敘寫什么樣的結(jié)果。一陣微風吹來,在這個初夏的下午并不能讓人感到一絲涼意,只有眼前門將的衣袖在微微抖動著。
異地再戰(zhàn),16班依然沒有找到破解的方法,只是如今眼前剛才那個忙碌不堪的門將已變成了一個悠然自得的男生。
一直以來依靠攻勢占優(yōu)的16班的進攻不但沒有增強,反而愈來愈弱了。
這也意味著抵抗了近一個小時的16班即將迎來一場屠殺。
就像他們曾經(jīng)親手屠殺一支支球隊一樣。
面對著一粒粒的進球,場下的觀眾不知是慶賀還是由于該嘆息,只是麻木地不停將兩手掌心接觸而又分開。
比賽結(jié)束了,0:3。
沒有人歡呼,沒有人喝彩,所有人只是靜靜地離開球場。
“你們班在哪一樓?”廖峻熙問著面無表情的16班隊員。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走吧,我們自己找去?!绷尉鹾推渌爢T一起開始向教學(xué)樓走去。
“二蛋,他們?nèi)?6班干什么?”銘鈞疑惑地問道。
“聽說他們這次比賽之前下了賭注,如果16班贏了,廖峻熙他們就要解散球隊?!?/p>
“輸了呢?”
“輸了,就要給他們冠軍獎杯?!?/p>
“什么!他們怎么可以將比賽可以跟賭注聯(lián)系在一起!況且獎杯也不是屬于他們的!”銘鈞大聲說道。
那座獎杯一直是四中高中新生足球榮譽的象征,每年捧起它的球隊可以將它存放在本班一年,當?shù)诙晷碌墓谲娬Q生時再由隊長親自交給他們,這么多年過去了,捧起它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而它一直伴隨著四中一路走到今天。
一直以來銘鈞都覺得自己是個比較淡定的人,可是每當自己的最愛受到污辱,當最純真的情感非要與利益掛鉤的時候,沉寂的內(nèi)心就會迸發(fā)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去捍衛(wèi)它的尊嚴。
“等等!”銘鈞喊住了廖峻熙。
“哦?小白臉?有事嗎?” 廖峻熙回過頭來看著銘鈞,依然是冷冷的口氣。
“聽說你們是一中過來的?!闭f話間銘鈞已經(jīng)走到了廖峻熙跟前。
“還算有點見識?!?/p>
“你們不是同一個班吧?”
“沒錯,下學(xué)期分科的時候才會挑選零班,到時我們肯定會在一起,怎么,這跟比賽有關(guān)系嗎?”
“你們覺得一個年級組成的隊伍來欺負一支班隊光榮嗎?”
“哦?是嗎?怎么你們也想搞個聯(lián)隊?要不請你們校隊出來玩玩,聽說…”廖峻熙冷笑著。
“不用了,這點小事還請不動他們,你們是高一聯(lián)隊,我們也組成一支高一聯(lián)隊,到時我們再比一場,怎么樣?”
“哈哈!就你?”廖峻熙終于笑出了聲,“說吧,什么時候?”
“下個星期的這個時候,怎么樣?”
“好!記得叫上你們?nèi)w校友前來觀看!”
“如果可以,我會的!”銘鈞使勁的點了點頭。
望著廖峻熙他們的遠去,銘鈞依然站立在原處,一股復(fù)雜的心情涌上心頭,不知是怒是悲還是該喜。
而不遠處的大熊和二蛋也呆立在那里,因為他們從未見過一直以來都很沉默靜甚至有些悶騷的小白會有如此的行徑。
大伙彼此一愣之后,才開始像久別重逢的戰(zhàn)友一樣,相互走近。
“喂!站住,你是誰?竟然如此大的口氣!”后面緊接著傳來了大喊聲。
銘鈞回頭望去,原來是還在場上16班的隊長。
于此同時,人群之中也有個聲音響了起來,“如果你們不想受處分,你們還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場上再有沒人發(fā)出聲音。
“他……?”銘鈞自言自語的時候大熊和二蛋已經(jīng)走到跟前。
“你連他都不知道,他可不就是北虎大少嘛!”二蛋正準備開始往外狂飆他那好像永遠都生產(chǎn)過剩的消化酶的時候,忽然剎住了車,“等等,他不就是你說的踢球很厲害的張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