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床上蒼白虛弱的女孩，一種深深的內(nèi)疚在心臟上根深蒂固。

　　美智子暈倒之后，我一時慌了手腳，不知道到底送她回家還是送她去醫(yī)院。正好她的媽媽打電話過來催她回家，跟她媽媽說清了情況，我送她回了家。

　　王俊凱媽媽，我……有點(diǎn)事，晚點(diǎn)回去。

　　“小凱，自己小心點(diǎn)，早點(diǎn)回家啊。”

　　王俊凱好。

　　掛掉電話，我靠在椅子背上繼續(xù)發(fā)呆。

　　我聽見一個清亮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不過，我聽不懂她說的話。一個身材纖細(xì)的少女慢慢走到我身側(cè)。她低下頭打量著我，瞇起鳳眼。

　　跟美智子真像。這是我的第一直覺。

　　“……你好。”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打招呼。

　　少女恍然大悟般地挑起了柳眉，坐到美智子床邊:“Do you speak English？”她用標(biāo)準(zhǔn)的美式英語問我。

　　王俊凱Yes,I do.

我愣了愣，生硬地點(diǎn)頭。

　　少女用英語跟我聊了起來，呃，準(zhǔn)確地來說，是她在說話。她語速很快也很流利，我勉強(qiáng)聽得懂一點(diǎn)。

　　至少她是個日本人，是美智子的表姐，叫真知子，這幾點(diǎn)我是聽懂了。

　　(以下英語對話都以中文形式表現(xiàn))

　　小野板真知子她怎么就著涼了？

真知子撫著美智子的頭發(fā)，她似乎總是似笑非笑。

　　我沉默了一下，如實(shí)招供道

王俊凱我……放了她的鴿子。

雖然還算不上放鴿子，但基本也算是這樣了。

　　王俊凱嘖……男孩子放女孩子的鴿子，真沒禮貌。

真知子抱起胸，輕描淡寫地掃了我一眼。

　　這倒是事實(shí)。我窘迫地低下頭看著自己垂在膝蓋上的手。

王俊凱……很抱歉。

　　小野板真知子她應(yīng)該不會生氣。

真知子替她掖了掖被子，淡淡道。

小野板真知子是你約她的？

　　我不明所以，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小野板真知子Oh.

真知子曖昧地笑了笑。

　　她跟美智子長得的確很像。但無論語氣還是氣質(zhì)，都不太一樣。

　　王俊凱What's wrong？

我疑惑地看著她。

　　小野板真知子I want to know if you like her.

真知子擺弄著自己的頭發(fā)站起來，與我對視著慢慢地說。

　　我看著她的笑容，怔住了。

　　那種被人看穿的感覺，帶著一種不安和緊張。

　　真知子笑得一臉了然。

　　我抿著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現(xiàn)在無論是英語還是中文，都無法替我回答這個問題。

　　小野板真知子Maybe…

我看著美智子熟睡的側(cè)臉，輕輕地吐出一個單詞。

　　也許吧。

　　真知子經(jīng)過我，很順手地拍了拍我的肩，走出房間。

　　我看著美智子，若有所思。

　　她的半邊臉陷在枕頭里，眼睛緊閉，看起來毫無生氣。手指生得很秀麗，垂在被子外面。

　　嘴唇抿成一條線。我輕輕地伸手，覆上她的手背。涼得讓我心慌。把她的手放到被子里，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是的。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