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然？他們之間很熟嗎？年紀尚小的林嘉辰并不知道那種情緒叫什么。想……把她的頭當籃球打……她的頭一定比籃球更美……

林嘉辰克制住自己不喘粗氣，明明溫度尚可的天氣他卻感覺一陣寒冷。由內引發(fā)的。他甚至想對自己的哥哥……哈……

他發(fā)現(xiàn)對自己這種情緒沒有任何排斥。甚至有些懵懂的興奮。

“……你還好嗎？”慕洛筱見他這幅模樣有些慌神，趕忙上前握住他的衣袖詢問“學園有園醫(yī)，要不你……”

少年在她面前扯了扯嘴角，盡管他覺得這似乎是在安慰她“沒事?！?/p>

詭譎、扭曲、牽強的微笑。他似乎現(xiàn)在還一點也不會偽裝自己啊。

少年低下頭豎起指抵擋在她的嘴唇上，隔著一小段距離，“別對任何人說我在過這里?！?/p>

慕洛筱望著他的背影，回想起方才他低著頭望向她的眼睛。

她知道啊，那是碰到了最喜歡的玩具而不由自主露出來的神情。它是最美的風景，它比天空的任何星星都要閃亮。不是嗎？

他們會是一路人的，她會幫他的。

在學校內風光霽月，萬人敬仰迷戀的哥哥。在家庭內骯臟糜腐，萬人唾棄遠離的弟弟。區(qū)別怎么會這么大呢？為什么一汪清泉可以容得下一灘爛沼呢？有意思……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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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然同學？班長？”干凈的書桌上突然冒出來一張紙條，林嘉然知道這個，雖然很多人都很膽大在課堂上竊竊私語，但用小紙條傳話的也不少。

不過他這位同桌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所有時間都是她一個人在桌上擺著洋娃娃笑。林嘉辰的話他并不能完全不信。林嘉然對她還是抱有一定戒心的。

但出于禮貌，他只回復了一個“？”

“你吃飯了嗎？”

“嗯”

“你身體還好嗎？”林嘉然拿不準她的意思。

從吃飯了沒跨越到身體怎么樣？況且，什么叫還呢，他的身體不好過嗎……

“很好，謝謝。”

他以為她或許還會有別的話題傳來，卻不料對方看都沒有看他傳回去的字條，反而在桌上擺弄起洋娃娃來。

少女的嗓音很好聽，說出來的字句就像百靈鳥的歌聲，或許是她常年生病的緣由，嗓音卻自含一種陰柔。

她說。

“赫爾赫爾，你不要再痛苦。”

“赫爾赫爾，我會永遠陪著你?！?/p>

“赫爾赫爾，做一顆墮落的星星吧?！?/p>

……

在之后，林嘉然若有似無地回憶起印象中的娃娃，似乎在那一天最后，他就再也沒看見過叫赫爾的洋娃娃了。

“他墮落了。掉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沒有人會救他，我不會讓人救他的?！?/p>

“啦啦啦啦……”

“隕落的星星啊……還能被稱為星星嗎?；蛟S，你那短暫的閃耀根本無人知曉……”

“可是我不一樣呀。赫爾。我見過你的閃耀，你的光芒。只是……”

只是腐爛的沼澤將你困住。將你短暫地思維迷惘。

赫爾。只有我對你真心。只有我才會對你好啊赫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