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賀的行為很不正經(jīng),郎中令龔遂常常當(dāng)面指出劉賀的不是,使劉賀聽不下去,掩著耳朵起身走掉說:“郎中令真會使人羞愧?!眲①R曾經(jīng)與奴仆和膳食人員等吃喝玩樂,給他們的賞賜沒完沒了,龔遂進(jìn)宮勸諫,雙膝跪地而行,淚流滿面,低聲哭泣,劉賀周圍侍候的人都感動得直落淚。劉賀問道:“郎中令為什么哭?”龔遂回答說:“我傷心國家危險啊!希望您抽出一點(diǎn)空閑時間,讓我把自己愚昧的意見說完?!眲①R就叫周圍的人避開,龔遂問道:“大王知道膠西王不干好事因而滅亡的事情嗎?”劉賀說:“不知道。”龔遂便說:“我聽說膠西王有一個善于諂媚的臣子叫侯得,膠西王的所作所為明明和夏桀、商紂一樣,侯得卻說膠西王與堯、舜相同。膠西王喜歡他善于奉承,經(jīng)常和他同起居,專門聽信他的妖言邪說,以致弄到身死國亡。如今大王親近那批小人,漸漸地就會沾染上他們的惡習(xí),這是關(guān)系到國家存亡的問題,不可不慎重??!請允許我在郎官中挑選一些精通儒術(shù)、品德高尚的人同大王一起生活,坐時就一道讀《詩》《書》,立時就共同演習(xí)禮儀。這樣,或許對大王有些幫助。”劉賀同意了這一建議。于是龔遂挑選了郎中張安等十人侍候他。可是,過了沒幾天,劉賀就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趕走了。 [12]
劉賀在封國為王的時候,多次出現(xiàn)怪異。曾看見白色的狗,身高三尺,沒有頭,脖子往下長得像人,還戴著方山冠。后來看到熊,可是他的左右隨從卻誰也沒看到。又有成群的大烏飛集宮中。劉賀心知這不是好事,很厭煩,就告訴了龔遂,問他這是怎么回事。龔遂說:“這是天帝的告誡,告訴您,在您身邊的那些人都是不識禮的小人,就像戴冠的狗一樣。把他們趕走,您的王位可以保持,不把他們趕走,您的王位就會失去。 [13] ”劉賀仰天而嘆說:“不祥之物為什么總是來??!”龔遂叩頭說:“臣不敢把話埋在心里而不向您提出忠告,我曾多次進(jìn)言關(guān)系國家危亡的勸誡,大王您不高興聽??墒菄业拇嬖诨驍⊥觯y道就在于為臣的幾句話嗎?還是請大王您自己想一想吧。大王您誦讀《詩經(jīng)》三百零五篇,其中講如何做人之事很是透徹,關(guān)于治國之道也齊全完備,大王您的所作所為符合《詩經(jīng)》中哪一篇呢?大王您身為諸侯王,而所做的事卻比庶民百姓還污濁,這樣下去要想能長存久安很困難,可因此而亡國卻很容易,您應(yīng)該深刻省察這些?!?[14]
漢昭帝末年,昭帝患病,昌邑王劉賀派遣中大夫到長安,做了好多仄注冠,用來賞賜大臣,還讓奴仆們戴這種冠。劉向認(rèn)為這種穿戴近似奇裝異服。當(dāng)時昌邑王劉賀狂妄胡鬧,知道昭帝臥病,還照常跑馬打獵射鳥,跟飼養(yǎng)馬的奴隸、掌管膳食的廚子游玩相處尋歡作樂,驕橫放蕩不守規(guī)矩。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