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昭帝始元二年(前85年),霍光等遵遺詔受封為侯 [45] 。劉病已亦從史家搬出,被養(yǎng)育于掖庭 [46-47] ,其宗室地位得到法律上的承認(rèn)。
此時掖庭令張賀因曾是劉據(jù)的家吏,懷念劉據(jù)的舊恩,同情劉病已,就對劉病已體貼入微, 用私人的錢供給劉病已讀書 [48] 。待劉病已年長,張賀多次向其弟張安世稱贊曾孫材美,并想把孫女嫁給劉病已。當(dāng)時是元鳳四年 [49] ,昭帝剛剛加冠 [50] ;張安世任右將軍,與霍光共同輔佐昭帝;張安世的小兒子張彭祖又與劉病已同席研讀經(jīng)書,二人關(guān)系很好 [51] 。張安世認(rèn)為少主(漢昭帝)在位,不應(yīng)稱贊劉病已 [52] ,怒斥張賀,張賀于是作罷 [53] 。
而暴室嗇夫許廣漢之女許平君,年十四五歲,本應(yīng)是內(nèi)者令歐侯氏的兒媳,該出嫁時歐侯氏的兒子卻死了。她的母親為她求人占卜,說她將會大貴 [54] ,張賀聽聞,便以自己家財為聘禮 [55] ,為劉病已操辦婚禮,娶許平君為妻。二人生子劉奭。劉病已依靠許廣漢兄弟及祖母家史氏。
劉病已少時向東海人澓中翁學(xué)習(xí)《詩經(jīng)》,他高材好學(xué),但也喜歡游俠,斗雞走馬,廣為交結(jié)。他雖養(yǎng)于掖庭,卻常常出行宮外。他屢次在長安諸陵、三輔之間游歷,常流連于蓮勺縣的鹽池一帶,尤其喜歡跑到其祖父劉據(jù)博望苑以南的杜縣、鄠縣一帶地方,去光顧杜、鄠兩縣之間的下杜城。他從這些市井的游嬉當(dāng)中深切體會了民間疾苦,也因此學(xué)會辨別閭里奸邪,探查吏治得失。 [56]
《漢書·宣帝紀(jì)》里說他身有“異相”,遍身上下甚至腳底都長著長毛。劉病已婚后住在未央、長樂兩宮之間的尚冠里時,臥過之處不時有光明散發(fā)出來。他每次到賣餅的店鋪里去買餅,被他光顧的店鋪立刻生意火爆,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民間有人把他描繪成能帶來好運(yùn)的財神爺。 [57]
登基為帝
元平元年四月癸未日(前74年6月5日),漢昭帝無嗣駕崩 [58] 。大將軍霍光遣邴吉 [59] 等迎立昌邑王劉賀為帝。但劉賀“荒淫無行,失帝王禮宜,亂漢制度”,即位僅十余日時,霍光已與張安世謀劃廢之 [60] ;最后劉賀只做了二十七天皇帝 [61] ,于六月癸已日,被以霍光為首的大臣廢黜 [62] 。
由霍光屬吏升任為太仆的杜延年,他的兒子杜佗素與劉病已相友善,杜延年知劉病已德美,勸霍光、張安世立其為帝 [63] 。邴吉奏記霍光說,“我私下里訪聽老百姓的議論,辨察他們說的事情,了解到當(dāng)時為官的那些宗室諸侯,在民間都沒有什么名聲。而遵奉武帝遺詔所供養(yǎng)的名叫病已的武帝的曾孫,正居住在宮庭外的外家中,我以前讓他居住在郡官邸時見到他還很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