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二哥!”羅以徹很快喊了聲。確定仍是通話中后,道:“雖然剛才那個玩笑你很不喜歡,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明白一點:你,羅以律,我的二哥,雖然自認(rèn)為生平無大志,人生但求平靜無波,對許多事都沒有要求。但是,其實你有很多規(guī)矩是不容許別人冒犯的,你也不是容易被控制的性子。我一直很佩服二嫂就是這一點,她把尺度掌握得非常精準(zhǔn),既能讓你生活舒適,而又不會讓你覺得有被控制的感覺。你想,她要有多了解你,才能做到這一點?”
羅以律靜靜的聽著。
“而你,二哥,你對二嫂,又了解多少?”
他是了解翠微的,但那并不是全部的了解。所以他才會在現(xiàn)在這樣的煩躁。
“不過,話又說回來,二哥,你打這一通電話,是煩著二嫂不再愛你嗎?”
“這是不可能的?!苯K于開口,絕對的自信。
“那你是…?”還想問,可是沒機(jī)會問出口。
“我得想想。再見,以徹?!睊斓?,不理會那頭的哇哇叫。
是該想想了。羅以律看向大床空蕩蕩的另一邊,吁出一口氣,仿佛也將胸口的那股氣堵一道吁出來。然后,終于能睡下。
然后,他們分開了一年。
這一年里,羅以律仍然維持著每兩個月來美國與家人相聚七天的慣例,所以,他們也就見了那六次面。
那六次里,淡淡的、有禮的、并不朝夕相處,有時因為她忙或他忙,甚至只見上一面,話題也只在子女的成長上繞,并不談及兩人之間…不談過去、不談現(xiàn)在,當(dāng)然,也不會談到未來。這樣的“不談”將她一顆心揪得七上八下,慌亂得有些痛,卻又無計可施。
這一年里,他們的周圍發(fā)生了許多事,不過從來不會成為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話題,如果對他而言,她只是他孩子的媽,那他就只會跟她談孩子,他就是這樣的人。也為此,她焦躁。
“翠微,你變了?!笨马樂覂?yōu)雅的放下茶杯,緩緩開口說著。
“是嗎?”商翠握回原本凝視著窗外飄雪的眸光,看向柯順芬。
這一年來,柯順芬的變化非常大。她變得…像個女強(qiáng)人,像一年前的商翠微。
穿著線條俐落的套裝,長誹得美麗優(yōu)雅,臉上是無懈可擊的完美淡妝。原本顯得迷蒙嬌弱的眼神,已經(jīng)被明亮堅強(qiáng)取代。她不再是那個凡事只會跟丈夫撒嬌、對丈夫依賴的小女人了,她可以撐起自己的一片天,尋得自身的價值與成就感,與丈夫并肩而行,而不會被丈夫的光彩掩蓋。
雖然她仍然是人們口中的“盛夫人”但在一些公事場跋,她這個“長盛財務(wù)長”的大名,則響亮過一切。她很努力,也聰明,更是有著商業(yè)的天份,于是成就出她這個在商場上發(fā)光發(fā)亮的新菁英。
這次她來紐約,為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安排七歲的獨生子來美國就學(xué),她跟過來打理一切事宜,幫助兒子盡快適應(yīng)新的環(huán)境。她將會在這里停留三個月,當(dāng)然,在三個月內(nèi),她也不會閑著,除了遙控臺灣的工作外,她更報名了紐約大學(xué)的財經(jīng)課程進(jìn)修。隨時吸收新知,成了她的習(xí)慣,成了她事業(yè)上的必須。而之所以選擇紐約,是因為商翠微在這里,而她孩子所讀的學(xué)校,是辦得很有特色的國際小學(xué),將孩子放在這里,彼此也有個照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