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完了再見,她再也不能說出任何話,只能驚喘,然后,像一只被兇豹撲食的兔子般,深深陷進(jìn)了柔軟的床鋪里,身上壓著曾經(jīng)很熟悉,如今卻很陌生的重量。
“你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么嗎?”他看著她,問。
她小心平復(fù)自己亂撞的心跳,有些緊張的笑道:“我不知道,不過,肯定不是吻我?!?/p>
“哦?為什么?”
“因為我還沒刷牙?!彼龑嶋H的說著。
與他相識十年,他的所有習(xí)慣與潔癖,她全都知道。他從不輕易吻人,他不像別的男人那樣花心,除了自律之外,還因為著很重的潔癖。所以他從來不在她滿身大汗時抱摟她,從不在她未漱洗時吻她。雖然如此,她卻從來不會在這件事情上鉆牛角尖,這是個很好的習(xí)慣,沒有必要覺得遺憾。
當(dāng)她這個屬于他的女人都不能讓他沖破潔癖的心理障礙的話,那么將他放到全世界的任何地方,他都不會有出軌的可能。即使離婚,他短時間之內(nèi),也很難接受與別的女人有肌膚之親的想法…當(dāng)然,也不排除他哪天突然狂戀上某個女人,火速戀愛,什么也不管的意外情況。但這樣的機(jī)率實在太渺茫,擔(dān)心一下即可,卻不必太放在心上。
“這確實是個問題?!彼雌饋碛行┮馔馑龝@樣說,所以沉吟了一下后,回道。
“你為什么會在我的床上?”她問。
“你不希望這樣嗎?”以問代答,這個男人變得不再責(zé)問實答了。
“我的希望很重要嗎?”這種對話,從來難不倒她。而耐性,更是不缺。
“或許吧。”他笑?!澳闵鷼饬耍俊?/p>
“我不應(yīng)該生氣嗎?”她反問。
“當(dāng)然不應(yīng)該。”他理所當(dāng)然地。
“為什么?”這男人…開始令她感到頭痛了。
“你從來沒對我生氣過,自然不該從現(xiàn)在開始?!彼?,笑完后,認(rèn)真的凝視她,像是終于在掐死她或親吻她之間做出了艱難的決定,然后…
吻上她的唇,吻進(jìn)她的心…
懊巧不巧,龍培允前來拜訪的那一天,柯順芬也帶著她的兒子過來拜訪,由于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行程安排,最閑的商翠微反倒不好另改時間,于是也就讓這些人湊在同一天出現(xiàn)。雖然約的時間有早晚,但商翠微還是做好了堆在一塊聚會的準(zhǔn)備,反正柯順芬也認(rèn)得龍培允,多些人談?wù)勌?,也不怕冷場?/p>
而這一日,已經(jīng)簽完合約的羅以律人還在美國,居然沒有馬上啟程回臺灣,去處理他那已經(jīng)堆積如山的工作。
羅以律那天奇怪的態(tài)度,讓商翠微終于想起龍培允是什么人,于是才恍然明白為什么她在電話里說出這個名字之后,羅以律的表現(xiàn)為何會那么陰陽怪氣的,以及,為什么他還不肯馬上離開,非要等到這場邀約過后,才做打算。
這個男人…雖然行為舉止已經(jīng)脫出她的料想,但卻變得…在意起她了嗎?
這么多年來,她一心一意的愛他,將他當(dāng)成全世界唯一的在意。愛情這東西,只要自己能在付出的同時感到滿足,這份愛對她而言,也就是完滿了,不一定非要有回饋、非要有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