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儲風(fēng)波
劉盈為人仁弱,漢高帝以為他不像自己。而戚夫人所生子劉如意深得劉邦喜愛,并且劉如意酷肖劉邦,劉邦以其類己,故常欲易太子。而且呂后年長色衰,稀見劉邦;戚夫人則年輕貌美,深得劉邦寵愛。
漢高祖九年(前198年),趙王張敖坐罪廢黜,更立劉如意為趙王。劉如意作為趙王,常留長安,遙領(lǐng)爵土。劉邦回歸關(guān)東,戚夫人時常跟從,日夜啼泣欲使劉如意代劉盈為太子。
高祖十年(前197年),劉邦欲易太子,下廷商議,結(jié)果群臣紛紛反對。 [9-10] 御史中丞周昌反對最強烈,劉邦問其原因。周昌由于為人口吃,且又盛怒,于是說道:“臣口不能言,然臣期期知其不可!陛下欲廢太子,臣期期不奉詔。“劉邦見此狀,欣然而笑,罷置此議。事過之后,呂后在東廂側(cè)耳聽到上述對話,見到周昌時,下跪謝說:“若非您據(jù)理力爭的話,太子幾乎就被廢掉了。” [11] 劉邦仍懷易儲之意,呂后惶恐不知所為,有人對呂后說,張良善于畫計,且一向為劉邦所信重。于是,呂后令建成侯呂澤找到云游四海的張良,對他說:“您作為陛下的寵臣。陛下欲易太子,你怎么還能高枕而臥?” [12] 張良說:“當(dāng)初皇上數(shù)陷于危難,采用我的計策?,F(xiàn)在天下安定,皇帝喜歡才要易太子,這是骨肉之間的事,即使像我這樣的,再有一百個也沒用!”呂澤強行道:“不管怎樣,您得給我想個辦法!” [13] 張良道:“這個難以口舌之爭就能達到目的?;噬嫌邢胝卸坏玫馁t人,有這樣四個人,就是商山四皓,年紀(jì)都大了,皆因皇上傲慢慢侮人,所以不愿漢臣。但皇帝偏偏以此四人為高人,如果你們能夠不吝惜金銀財寶玉帛,并讓太子親自致書,言辭肯切謙卑,用安車和辯士固請,應(yīng)該能請得動他們。他們來了后,以賓客之禮相待,并且使他們時時隨太子入朝。這樣皇帝必然要問,就告訴皇上?!坝谑菂螡闪钊顺痔珪?,卑辭厚禮迎此四人。四人至后,客于建成侯所。 [14]
高祖十一年(前196年),英布謀反,劉邦病而厭兵,欲令太子為將征之。 [15] 四人相謂曰:“我等來就是為了鞏固太子之位。太子帶兵出征,事情就危急了!“ [16] 于是往見呂澤,對呂澤說:“太子帶兵出征,有功對他的太子之位不能增加好處;無功反受其害。且給太子的那些兵將,皆是追隨皇上打天下的梟將,讓太子帶領(lǐng)他們,無異于羊領(lǐng)群狼!這樣他們肯定不會盡力,此去必然無功。我們聽說,母親愛兒子是常抱著的,現(xiàn)在戚夫人日夜服侍皇上,而劉如意又常被皇上抱于膝上,并說‘我一定不會讓不肖子居于愛子之上’,這明顯的是一定要易立太子。你們趕快讓皇后(呂后)對皇帝說英布乃天下猛將,善用兵,今兵將皆陛下的故舊,今使太子將兵,無異于以羊?qū)⒗?,如果令英布聞之,必士氣大振而西攻?,F(xiàn)在陛下雖病,但在車上,應(yīng)該沒什么事,這樣將士們也不敢不盡力。陛下雖然苦了自己,但卻保全了妻子兒女?!?[17] 呂澤至宮見呂后,呂后至劉邦處按照“商山四皓”所說聲俱淚下泣訴, [18] 劉邦罵道:“我就知道這小子不行,還是老子親自去吧!”于是,劉邦親自帶兵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