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已經(jīng)來臨,燕雀已是南飛,北方的天再也留不住一絲溫情,就像她,上天似乎發(fā)現(xiàn)了對她的偏愛,傾斜的天平回歸了平衡,但它沒有停下,一直向下,一直向下,直到最后。
空蕩蕩的公主府,失去了往日的生機,被愁緒籠罩。
“皇妹,你可要考慮清楚,你是南國公主,如今我們四國鼎立若與漠北結盟,將來必是四國之首?!蹦凶育埮奂由恚^戴玉冠,看著面前的女子,他們之間似乎在商量,但又像是男子單方面決定。
“若是你不肯,那皇兄也不會為難你,那么便由……沉香去和親,如何?”男子捏著洛冰雪的下巴,逼著她與自己對視,洛冰雪她的眼里只有茫然與失措,但當她聽完這句話,她眼中多了無助。
心想:為什么?為什么?總要用我在乎的人威脅我?
“我想見……他?!鄙頌楫斀袷ド希?jīng)的三皇子洛冰寒,他自然知道洛冰雪口中的他是誰。
洛冰寒冷笑一聲,向著門外走去,“備馬,朕親自送冰雪去將軍府?!?/p>
“是。”門外的小廝聽后,立馬準備。
“離月,你娶我好不好,你娶我好不好?我不想去和親?!甭灞┮е?,眼睛通紅,淚水順著臉頰流下。
她死死地抓住離月的手,就像曾經(jīng)一樣,可離月他松開了,他一把甩開洛冰雪的手,她就這樣跌落在地上。
“為什么?你說過會永遠保護我的,你說過永遠不會松開我的手?!贝藭r的洛冰雪已經(jīng)瀕臨崩潰,她不明白為什么上天要奪走她的一切,洛笙離死了,那個視她為珍寶的父皇為了護她死了;洛笙歌死了,那個風華絕代的姑姑死了;洛書槿死了,太子哥哥留下的唯一血脈,也死了;他們都是為了護她而死,可她什么都做不到,若是她連沉香都護不了,那她還有什么顏面去見他們。
“你是洛南的公主,這是你的使命?!彪x月的聲音冷淡,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因為他帶著面具。
“使命,好一個使命,國法早定縱使國亡也不許任何一位女子,嫁與外國,乞求茍安。”洛冰雪說的沒錯,這法是洛南第一位帝王定下,洛南的歷史沒有一位貴女,一位公主嫁與外國。
“既然你們想本公主嫁,那本宮便嫁,只希望你不曾后悔?!甭灞牡厣险玖似饋?,眼眶里的淚水早已停歇,她再也不是那個只會在他身后喊“月哥哥”的公主了。
“臣,不后悔?!甭灞乃纳砼宰哌^,擦肩而過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越來越遠了。
多年以后,她做了漠北的王,親自帶兵攻破了洛南的城墻,烽火四起,天邊的黃昏就像點著的煙火,濃濃的煙霧籠罩了整個天下。
“離月,本王再問你一遍,你可曾后悔?!甭灞┮簧須⒙局畾?,手中的劍指向離月的胸口,離月依舊是同樣的回答“不后悔?!?/p>
鮮血從離月的胸口噴涌而出,洛冰雪瞳孔一縮,握劍的手松了下來,隨之那把劍也落在地上。
“誰讓你撞上來的!”洛冰雪接住了他,只是傷口還在不停的往外溢血。
“皇妹何需為一個死人流淚?!甭灞畯牡顑?nèi)走出,此時的他已經(jīng)不在是少年帝王,而是亡國之君。
“哈哈哈,皇妹你不知道吧,早在二十年前,離月就死了,你懷里抱的是他的尸體?!甭灞駛€瘋子一樣,一步一步向他們走來。
“不信,那你摘下他的面具。”洛冰寒拾起地上的劍,刺向自己的心臟。心想:我終還是失敗者,離月。
洛冰雪顫抖的手伸向離月的面具,控制一個死人的尸體的確不是什么難事,心想:為什么?為什么?
面具之下是一張英俊瀟灑的臉,可那張臉上卻布滿了裂痕,像一個摔碎的瓷器,被重新拼在一起。
“原來我一直努力,換來的竟是一具尸體?!甭灞┑难蹨I像止不住一樣,落在他的臉上,認誰都不曾想過故事的結局,在多年前就已經(jīng)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