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緹云洗漱完后直接把一頭長發(fā)扎了起來,她容貌精致秀麗秀麗,膚色白皙細(xì)膩,本就是難得一見的東方美人,即便是荊釵布裙,也難掩動人姿色。
陳曦在葉緹云吃早餐時連連囑咐她各種事情,例如不要同情什么猶太人啊,不要談?wù)撜萝妱?wù)啊,不要公開反對納粹的獨裁統(tǒng)治……
“……我知道,你外柔內(nèi)剛,遇上不好的事,定然會出來反對的,只是,我們現(xiàn)在也算是寄人籬下,祖國未來的建設(shè),還需要我們。如果你在那里,真的有氣,遭遇了太多的歧視與毀謗,不如化悲憤為動力,柳泉居士曾言:‘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guān)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fù),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p>
“我輩雖是不如先賢,可一呼百應(yīng),即便如何,中國也是萬邦來朝的氣象。但是我輩年輕,梁公曾說:‘故今日之責(zé)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p>
殷殷寄詞,慷慨激昂;明明心跡,神人共鑒。
吃完飯后,陳曦便帶著葉緹云去她即將給人當(dāng)英語教師的莊園了。因為據(jù)卡爾所說,那位莊園的主人原來是腓特烈大帝親自授勛封賞的容克貴族,身份高貴,現(xiàn)在在國防軍任職,很少回去,而偌大的莊園也只有他的遠(yuǎn)方表妹在住,葉緹云就是負(fù)責(zé)給他的妹妹教英文。
去那里確實有億點點遠(yuǎn),葉緹云又一次慶幸自己沒有什么化妝的愛好,準(zhǔn)確來說,她也不會化妝來著。
到了莊園附近,已經(jīng)是下午了,路上,陳曦給葉緹云分了一塊黃油面包,然后自己用生水就著黑面包吃了。
葉緹云雖然發(fā)現(xiàn)了,可是她說不過陳曦,什么我不是歧視你是女性,只是你要去面試,這對你而言很重要,我吃黑面包習(xí)慣了,什么等面試完我們一起吃黑面包吧,讓葉緹云只能忍著眼淚和腿酸,努力跟著陳曦走著。
因為去莊園的車費實在是太貴了,陳曦一路上一直給葉緹云介紹著哪里哪里的東西便宜,哪里哪里的旅館才是晚上住起來比較安全的,遇到了危險走哪條哪條路可以甩開人……
葉緹云忍不住調(diào)皮的笑了笑,“反正有你在嘛,我才不需要記這些呢?!?/p>
陳曦臉一紅,一直沉穩(wěn)的他此時才有幾分情竇初開的懵懂與青澀,“……當(dāng)然,我會替你記下這些的?!?/p>
此時正是黃昏時間,緩緩落下的夕陽是橘黃色,染紅了周圍的卷積云。波浪似的云,層層疊疊,主體是紅色,邊緣鍍著金邊。
天空之下,是高高的,茂密的玉米田,一眼望不到頭。
微風(fēng)拂過玉米田,玉米桿像是海浪似的波動。一波一波的,葉片歡快地怕打,發(fā)出“嘩嘩”有節(jié)奏的聲音。金橘色的陽光下,玉米桿如同嬌美的舞女,隨著動聽的音樂,扭動優(yōu)美的身軀。
一只黝黑粗糙的大手和一只纖細(xì)柔嫩的小手不知何時十指相扣,少年少女臉龐緋紅,對視時,滿眼都是對方。
他們沒有注意到疾行而過的車和車上的人。
清麗的面容,在陽光下像是融化的蜜糖。帶笑的眼眸,琥珀色里混著奇異的金,吸引人的目光。她微微翹起的嘴角,仿佛和微風(fēng)一樣溫柔。
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看到了從油畫里走出的人物。那種描述著畫家夢想里的,恬靜、美好以及幸福的畫卷。
你真美好。車上那個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