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撲通——”
心臟跳得劇烈,他視線在地上纏綿擁抱的影子停留了幾秒,眼皮狠狠一跳。
靠,真他媽遇上變態(tài)了。
變態(tài)先生似乎很滿意他這幅被嚇得不敢動的樣子,雙手卻在他腰上安分地搭著,低頭湊近他纖細的脖頸,近乎貪婪地嗅著他身上令人著迷的氣息。
炙熱的呼吸打在他的頸間,敏感的地帶很快攀上一層薄紅,變態(tài)先生似乎還因為這點變化愉悅地悶笑了一聲。
細風(fēng)吹亂他的發(fā)絲,有一部分搭在眼角,他也無法伸手去撥開,整個人都被來人以一種強勢到不容拒絕的姿態(tài)擁在懷里。
這個變態(tài)除了跟個煞筆似的吸貓薄荷式地吸了兩口自己,還沒有什么過激的行為。
宋朝星深吸一口氣,嘗試和他周旋一下。
宋朝星“先…先生,我們認(rèn)識嗎?”
他聲音藏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宋朝星“或者說,我們能不能換個姿勢說話?”
宋朝星“你想要什么,我們可以和平地、面對面地說……這樣不太合適……”
那人又笑了一聲。
聲音磁性,像白潤珠玉碰撞的聲音。
靠!
宋朝星猛地掙來那人的束縛,變態(tài)先生也料到了一樣,松開了勁。
變態(tài)先生——哦不,或者說賀峻霖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他站在背光處,整張臉模糊不清,只有眸光一閃一閃的,緊緊盯著宋朝星。
宋朝星“賀峻霖!”
他聲音帶著氣惱,也有些慶幸,幸好不是真變態(tài),是這個假病嬌。
宋朝星“你特么嚇?biāo)牢伊?!?/p>
他狠狠推了一下賀峻霖,手腳還發(fā)軟,根本使不上勁兒,反而像小貓在撒嬌。
賀峻霖一點沒感覺疼,還癢癢的,笑得愈發(fā)放肆,蒼白的臉難得有些人氣兒。
宋朝星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更加氣了,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個詞兒,也罵不出朵花來。
宋朝星“又犯什么病???!”
賀峻霖“想你了?!?/p>
宋朝星“……”
宋朝星被他噎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瑪?shù)拢俨刹灰樒饋砭统闪苏鏌o賴。
賀峻霖趁著他這無語的空擋,低頭湊近了一步,頭上還帶著黑色鴨舌帽,露出一雙帶著紅血絲的眼睛。
…好像好幾晚沒有合眼一樣。
宋朝星被自己的想法驚到,愣了幾秒,任由那人低頭捧住他的頭,貼住他的額頭,濕漉漉的眼睛像是在求饒。
賀峻霖“別生氣?!?/p>
賀峻霖“是真的想你?!?/p>
宋朝星“……”
宋朝星深吸一口氣。
賀峻霖很快就離開,只貼了幾秒鐘,雙手插兜,立馬轉(zhuǎn)移話題?!?/p>
賀峻霖“我看到你的舞臺了,很棒?!?/p>
賀峻霖“有些視頻流出去,上熱搜了,好多人都在夸你?!?/p>
他像是沒話找話,東一棒槌西一榔頭。
賀峻霖“有很多人又在喜歡你了……這樣很好…”
可他又皺起了眉,神色不滿。
賀峻霖“…也不好。”
宋朝星“……”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你這個假病嬌愛咋咋,他沒力氣跟他演。
宋朝星轉(zhuǎn)身就要走,賀峻霖也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后,故意踩著他的影子走。
真幼稚。
他恨恨地想,讓你嚇我,計算以后跟著他一個星期,他也絕對不會搭理他的!
誰說話不算話誰是小狗的那種!
他走得越來越快,故意讓身后跟著他的人難辦,可任他如何,賀峻霖還是緊緊跟著他。
漸漸的,他也累了,今天的舞臺本就已讓他疲憊不堪了,微風(fēng)一吹,被嚇唬的氣消散得一干二凈,不過自己還是不能輕易搭理賀峻霖。
已近深夜,空氣中充斥著濕潤微冷的氣息,清新涼爽,枝頭明月照故人。
少年逐漸慢下腳步,賭氣在前面走著,身后的人便一聲不吭的跟著,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如果他這時回頭,定能看到身后人炙熱繾綣的目光,夾雜著懷念以及許多復(fù)雜的情緒,仿佛能化為實質(zhì),濃稠的黑霧在眸底翻涌。
如果他這時回頭,定能發(fā)現(xiàn),他看自己的目光著實算不上清白。
可惜他正氣鼓鼓地想搞冷戰(zhàn)那一招,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在這時回頭的。
若他回頭,若能看到——
賀峻霖用視線描摹著,這少年,這心上人的背影,想要把他刻進他兩世的靈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