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孟澤輝的講述,兩個人不知不覺的走好長好長的路,董默盯著兩邊樹下長長的影子陷入了沉思,鼻尖縈繞起淡淡的煙味,此刻,他的這段故事已講完。董默這才抬頭望向不知什么時候叼著煙的孟澤輝,他用纖細蒼白的手指夾著,緩緩放到嘴邊,淺淺吸一口,卻悶了好久才輕輕吐出來,金色的陽光打在他的側(cè)臉,他額下眉角如棱,鼻梁立峰,架幅烏金邊眼鏡,雙目炯炯卻不逼視。打量許久,感覺到他斯文的外表下,有著一顆被命運嘲弄,但依舊不想妥協(xié)的心。
兩個人沉默良久,董默問到:“那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先考公務(wù)員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其實回來的這一年里,也一直在忙這個,先把主頁搞起來,如果有精力,還是想繼續(xù)弄公司,真的聽不甘心的”孟澤輝在說這話時,盯著董默看了很久,不過董默并沒有察覺,只當是禮貌性的跟自己聊天。
董默低頭看表上的時間已經(jīng)到家里吃晚飯的時候了便轉(zhuǎn)身對董默說:“很高興認識你,不早了,我要回家啦!回見吧!”孟澤輝,看著這張俏麗的臉一時忘了回話,董默咳嗽一聲后,才忙說道“那我送你”。到董默家門口時,兩人互留了聯(lián)系方式,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不知啥時候老媽斜眼湊了過了,沒好氣的說:“喲,這小伙子穿的真老氣,大夏天的捂?zhèn)€西裝,也不嫌熱得慌,不過個頭還挺高的,這次相親戰(zhàn)果如何呀?“就是感覺挺奇怪,然后也沒啥啦!飯好了沒有?”董默無奈的答到,老媽白我一眼說:“吃吃吃,就知道吃,真想趕緊把你嫁出去,給家里省口糧,我這一天天的又當丫鬟又當廚子的,上輩子欠你的!”聽老媽說完這話,我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一旁的老爸也起哄架秧子,沉聲說道:“剛剛你沒回來,你媽一直催我給你打電話,說時間不早了,天黑了姑娘家家的在外面不安全,這你回來了又不給你好臉色,你媽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以后咱爺倆在家說話要再仔細些.....”一聽老爸這話,我更樂了:“哈哈 ,老爸你這一天天的可太難了”,老爸撇撇嘴,還沖我揚揚眉,父女倆相視一笑。
飯桌上,董默還是跟爸媽仔細說了一下今天相親的情況,爸媽都覺得這男的心里八成一時半會兒走不出被傳銷所支配的恐懼,都勸我別再聯(lián)系這個人了,無論他家條件再好,將來要過日子的更多是夫妻倆,這樣的人并不值得托付,乘早斷了別再聯(lián)系,其實就算他倆不說,董默心里也不打算和他有什么進展。
其實,今天一天,過得有一點點壓抑,不過跟爸媽一起聊聊天后,發(fā)現(xiàn)心里的陰霾已經(jīng)被驅(qū)散了,也許這就是被家人關(guān)心的神奇力量吧,這是一種強大的依靠,一種最踏實的愛。
晚飯過后,董默洗漱好了準備休息,今天走了太長時間的路,腳很累,早早董默就關(guān)了自己臥室的床頭燈,剛躺進被窩,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電話里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休息了嗎?”,因為來電顯示是陌生號,董默是愣了一下,隨即才想起,是夢澤輝的號碼,自己那會沒有存,因為,他給董默的感覺很怪,和他在一起的那種壓抑感讓她很不舒服,索性就沒故意沒有存他的手機號。不過畢竟都是成年人了,董默還是跟他聊了幾句,最后以太累了為由,草草掛了電話,董默閉上眼睛,不覺得思索起來,自己為什么有些排斥跟這個有點奇葩的夢澤輝在一起,可能自己還在等那個能讓自己不顧一切去喜歡的人吧。
董默覺得喜歡,其實是一個人的事,愛情才是兩個人的事。
就是那種你的一切都可以被我喜歡的喜歡,可以去喜歡你有趣的靈魂,可以去喜歡你白凈的臉頰,可以去喜歡你深邃的眼眸,可以去喜歡你高高的鼻梁,可以去喜歡你嘴唇的溫度,可以去喜歡你磁性的聲音,可以去喜歡你寬厚的肩膀,可以去喜歡你纖細的手掌。
也許,喜歡你的時間很短,但是去喜歡一個人的那種感覺,會被埋在心底,等到再次相逢依舊會喜歡你;也許喜歡你的時間很長,但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時間會變得很快,兩人聊著天,不知不覺已從暗夜到白晝。
不過,也得請你知道,我喜歡你,與我有關(guān),但于你無關(guān)。
他無疑是一個可憐人,對于他的經(jīng)歷,董默深表同情,畢竟人生之路很難萬事順遂,逆境也是常有,自己沒從逆境的狀態(tài)中走出來,用很喪的態(tài)度面對周遭一切,但凡接觸他的人,都會被這種低迷狀態(tài)所影響,也許,他遲早會走出來,同情并不是喜歡的因素,而且,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董默真的很難去喜歡他,直覺告訴董默,她跟這人走不到一起,復雜的思緒跟董默一起進入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