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甭劙肷檬滞屏送屏韪≡频氖直?,凌浮云頓時被驚醒了起來。
捂著疼痛的頭,她用力睜開眼,才擠出一條縫看見聞半生的臉,慢慢掙開眼后,眼睛在四周環(huán)顧了一下,問道:“這是哪兒?”
聞半生先扶起凌浮云,說:“不清楚?!绷韪≡婆牧伺囊滦?,疑惑地看著聞半生。
再看向四周漆黑一片,是比葛家寨的地牢還要黑的,她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聞半生,本想找找染月在不在附近,可四下什么也看不清。
凌浮云輕輕抓起了聞半生的衣袖,生怕一松手就只剩她在這無盡的黑暗里了。
聞半生并沒有注意到凌浮云的舉動,而是在很認真地觀察四周,他還是比較適應(yīng)的,畢竟失明的時候,已經(jīng)漸漸習(xí)慣了黑暗。
凌浮云拉了拉聞半生的衣袖道::“那個,對不起把你卷了進來?!甭劙肷皇堑痪洌骸白ゾo我?!彼剖菦]有聽到剛剛凌浮云的話。
凌浮云抓衣袖的手緊了幾分,一時間沒了話說。
聞半生看凌浮云不說話,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想靠近看看,凌浮云被這張突然放大在眼前的臉嚇了一跳,撒開他的衣袖,閃到了一邊,結(jié)果被絆倒在地,聞半生拉她都來不及。
凌浮云想自己用手撐地站起來,不料被一個什么東西硌著了,疼得叫道:“啊,什么東西?”聞半生立即彎下腰,摸索了一會兒,那東西好像是一把鑰匙?
凌浮云迅速抓住了聞半生的手臂,她還不知道現(xiàn)在發(fā)生了什么情況。
“是一把鑰匙。”聞半生撿起鑰匙,在凌浮云面前晃悠了幾下,凌浮云聽后尷尬地松開了手,鎮(zhèn)定了一會兒,若有所思道:“那這兒應(yīng)該有門吧。”
“我們先找找再說。”聞半生拉起地上的凌浮云,二人在黑暗中相扶持,四下尋找著。
“鑰匙在他們手里,快搶!”不知從哪一方冒出的聲音,整個黑暗都被震醒了。
聞半生突覺后背來了一陣風(fēng),沒多想迅速拉著凌浮云往前跑。
“剛剛的聲音,究竟是誰?”凌浮云氣喘吁吁地問道,聞半生沒有回答她,他也不知道要怎樣回答,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往前跑,后面的人可不會放過他們。
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他們的前方是一堵墻,聞半生指著那堵墻道:“順著墻走應(yīng)該就能找到門了?!彼檬置鴫?,墻體十分冰冷,如冬日湖上結(jié)的厚冰,使他本來溫?zé)岬氖炙查g被寒氣浸透,令他有些不適。
凌浮云感覺身后的人越追越緊,而且腳步聲越來越多,她催促著聞半生:“再不快,后面的人就追上來了?!?/p>
“你怕他們吃了你嗎?”聞半生一邊加快腳步,一邊打趣道。凌浮云皺著眉瞪了他一眼,現(xiàn)在還有心情開玩笑。
門倒是沒有找到,但這聽見短刀劃過墻壁的聲音是越來越刺耳,“滋滋滋”聲聽得如此驚心,加配上“咯咯咯”的笑聲,如同地獄深處爬出的怨鬼,令人顫抖。
聲音已越來越近,仿佛就在耳邊,下一刻便會刺向自己,聞半生依然在仔細的摸索墻壁,凌浮云不時回望身后,但什么也看不清,只剩下無盡的黑暗。
一陣陰風(fēng)刮過,明晃晃地長劍直向凌浮云劈來,好在凌浮云反應(yīng)迅速用雙手抓住他舉著劍的手臂,但在此人面前,弱小的她顯得有些吃力。
聞半生仿佛也聽到了動靜,問道:“怎么了?沒事吧?”凌浮云依舊保持著抓住來人手臂的姿勢,為了不讓聞半生有所顧慮,凌浮云硬生生擠出三個字:“我沒事。”
聲調(diào)還略微提高了一點,容不得聞半生多做思考,只能繼續(xù)向前摸索,突然墻壁出現(xiàn)了一條縫隙,聞半生順著縫隙往下摸了摸,竟真有一把鎖,聞半生立即拿出鑰匙,一邊找孔開鎖,一邊說大喊:“我找到門了?!?/p>
凌浮云有些吃力地“嗯”了聲。持劍的人也沒了耐心,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凌浮云迅疾抬起膝蓋踢向他的肚子,這才促使他松了手。
逃脫后,凌浮云快速順著墻壁快速往前跑,直接大喊道“后面的人追上來了!”
聽到凌浮云的聲音,聞半生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持劍的人再次追上了凌浮云。
凌浮云抽出落云鞭,向黑暗里的人揮去,硬生生打在了那人的身上,那人被打倒在了地上,不成想更多的人像餓虎撲食般沖了上來,
凌浮云左右橫掃,只有劍和人被重重砸在墻上的聲音。與此同時,聞半生開了鎖,順著打斗聲也過來了。
這時凌浮云聲后的一把劍向她刺來,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聞半生拉住她的手,才讓這一劍落了空。
無數(shù)的人又撲了過來,聞半生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道:“看來不打趴他們,是走不了了?!绷韪≡莆站o手里的落云鞭,對著聞半生說:“那就打得他們連爬都爬不起來!”
隨即抬手揮鞭,聞半生順勢提起地上的長劍,二人同時向前沖去,勢不可擋。
也許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也許只是一瞬間,周圍再無生機,只剩聞半生和凌浮云的喘息聲,凌浮云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和聞半生一起無力地靠在墻邊。
“你挺能打的啊?!绷韪≡菩χ牧伺穆劙肷?,聞半生歪著頭看著她:“那當(dāng)然?!睕]想到他就這么順應(yīng)。
聞半生丟了沾滿鮮血的長劍,順著墻壁去找門,在二人協(xié)力作用下才將門打開,一道火光照了進來,他們沒有回頭,直往光的方向走去,直到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下。
華都城內(nèi)。
自那次遇見木靈商之后,付奇便在和順樓落了腳,還幫凌浮云付了飯錢,城門才將告示撤了,可還沒過幾天凌浮云又上了榜,這次竟是綁架城主。
付奇正要前往城主府去理論理論,探探到底是何情況 ,路上正好又遇到了木靈商,這次居然被 包子鋪伙計追著跑。
木靈商倒是聰明,遇到付奇就躲在他身后,付奇無奈地嘆了口氣,總不能把人家姑娘推開吧,只好給了些銀兩給包子鋪的伙計才了事。
付奇沒有管身后的木靈商,去了城主府。木靈商卻自覺地跟了上來,付奇瞥了一眼身后木靈商說:“你跟著我做什么?”
木靈商快步上前,跟上付奇:“正好同路,我去城主府?!惫媸呛们刹磺桑サ牡胤蕉家粯?。
付奇只好和木靈商一起來到城主府,守衛(wèi)看見木靈商就大叫道:“你怎么又來了,快走,快走!”
付奇瞧了一眼守衛(wèi),上前與守衛(wèi)說明來的緣由,沒想到守衛(wèi)將他們二人同攔在門外。
這可讓付奇有些惱火,直接推開守衛(wèi),大喊道:“做了什么虧心事,連這城主府的門都不讓進了?!笔匦l(wèi)后退拔劍指向付奇,木靈商嚇得躲在付奇身后。
“何人在此喧嘩!”一襲黑衣的寧弈快步走了出來,冷冷的盯著付奇,看的付奇直哆嗦,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城門的告示剛被撤了下來沒幾天,怎么又貼上了。”
寧弈打量著付奇,道:“這與你有何干系?”付奇直言道自己是凌浮云的哥哥,寧弈一聽二話沒說,也不容付奇解釋,就直接將他抓了起來,連帶木靈商也沒能逃脫。
寧弈將其關(guān)入牢房后,快速出了城主府去找木盛商量。木盛本就在為此事頭疼,聽了寧弈的話后更是火冒三丈,隨著寧弈去了牢房要審問付奇。
木盛人還沒到牢房聲音就到了:“老子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木靈商驚起,卻喊道:“二哥!”木盛到牢門前看到木靈商,頓時愣在了原地,疑惑道:“靈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