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那個被自己送走的男生正頭頂著血,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己沾了血跡的手。
他回來了,葉彥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淮十坐靠在山壁邊,皺著眉。眼前的濃霧似乎又淡了一點點。那個被霧遮得朦朧的人影隱隱散發(fā)著光芒。
淮十順著光芒看,像是一個戒指。
淮十愣了愣。
怎么有點……像我手上戴的那個??
“你…”葉彥的聲音有些沙啞,“怎么來這兒的?”
“什么?”淮十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有些不解?!拔以趺粗牢沂窃趺磥磉@的?!?/p>
不就是從山上掉下來,沒死。然后莫名其妙來了這唄。
葉彥有些慌,他想走,想不看淮十一眼會不會好受一點??蛇@鬼地方根本不能隨意得就走了。
畢竟這鬼地方的規(guī)則就是,新來的病患沒有監(jiān)督管理,就直接死了。
這樣的話,淮十別說是離開這,連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淮十看著那雖然看不清的人影,濃霧似乎在慢慢的消散。漸漸的,他可以看清周圍的東西了,只不過有些奇怪。
他的左邊是一片令人作嘔的黑暗,里面全是模糊不清的血肉與堆積如山的人骨。
右邊是與左邊截然不同的陽光,陽光里面卻全擺滿了墓碑,好像是個墓地。
淮十大致地看了看周圍,便開始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词[了瞇眼。
他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登山時腦中的刺痛感再次襲來。腦中,有一個男孩在他面前跳著,叫著,喊他老大,喊他秋顏。
下一秒,淮十就在心里給自己扇了一巴掌。
得了吧,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見親人或朋友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他還沒睡有親人或者朋友。而且還是一個目測一米八幾的大帥比。
淮十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
葉彥:“???”
葉彥也不知道淮十心里想了些什么,見他莫名點了下頭,也不追究。清了清嗓子,一臉嚴肅道:“我是,您,此處來夢境的隨行監(jiān)護。你可以叫我葉彥。”
淮十剛剛還笑臉盈盈的,聽完“彥”字后臉卻立馬黑了下去。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葉彥更慌了,以為淮十會怪自己把他獨自送了出去。手緊握成一個拳頭,額頭也不斷地冒著冷汗。
淮十站起身,冷冷地道:“走吧。”
葉彥:“……”
所以他為什么生氣?葉彥琢磨著剛剛淮十那懵懵的表情,滿心疑惑。行動上依舊干脆,領著淮十,走出了那片不正常的墓地。
淮十跟著葉彥走了一會后,墓地的樣子開始慢慢變得模糊,然后消失,就連剛剛在走的路也隨著墓地消失不見了。周遭全是一片虛無。
沒一會,那些消失的地方又開始變得模糊,變成了一個小樹林,與剛剛那個墓地根本不是同一個地方!
空間傳送?還是進了不一樣的空間?不可能吧。
淮十親眼目睹了這一連串不可思議的轉變。然后扭頭去看葉彥。
葉彥習以為常地走著路,像沒看見似的。
應該是他在這生活了很久,所以才對這種情況并不感到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