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這件事她從未聽劉耀文提起過,只怕是老太爺單方面決定的。
可是,她深知劉耀文對自己的爺爺敬重有加,他真的會為了自己而忤逆劉老太爺嗎?而且,還要擔著開罪蘇家、損失劉氏集團和蘇家大筆合作利益的風險。
他真的愿意嗎?
韓若并不是對他沒有信心,只是對自己沒有信心罷了。
見她有所動搖,劉老太爺繼續(xù)說:
劉爺爺你若是硬要賴在這里,耀文當然會護著你,只是以后耀文和安然結(jié)了婚,我卻萬萬容不下你待在這里。是你自己要點體面,主動離開,還是我讓人把你的行李細軟給扔出劉家,你自己抉擇。
韓若劉老先生,或許您不信,但是我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留下來真的不是貪圖你們劉家的家財,我只是舍不得孩子。
劉老太爺冷哼了一聲:
劉爺爺既然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孩子,那好辦,你今天就帶著北宸離開劉家,以后也別再向劉家伸一次手。反正等耀文和安然結(jié)了婚,也總會有孩子,倒是不稀罕你那一個。
她驚訝地長大了嘴。
一向都聽說劉家老太爺十分疼愛北宸,卻沒想到,也是說舍棄就可以舍棄的。
劉爺爺怎么,舍不得?
老太爺一副了然的冷笑,仿佛是斷定了韓若舍不得這潑天的富貴,不肯就這么離開。
韓若只是北宸未必肯,他畢竟從小就是劉家人,也是您看著長大的。
劉爺爺哼,韓小姐,我知道你能把耀文給哄得團團轉(zhuǎn),必然有點本事,不必事事都推到北宸那孩子的頭上。
她一時窘迫,不知道該再說些什么。
劉老太爺隨便揮了揮手,就有人把韓若的行李收拾了從房間里拿出來,直接扔到了她的腳邊。
韓若劉老先生,您這是要直接趕我走了嗎?
劉爺爺你要是真舍不得兒子,等他一會兒回來了,一起把他也帶走,不然的話,就拿了這筆錢,現(xiàn)在直接走。
韓若暗暗攥緊了拳,低著頭沒有說話。
老爺子未必真舍得不要這個重孫子了,只不過是要拿他試一試韓若而已。
但韓若卻不知道老爺子的心思。
劉北宸從小錦衣玉食地住在劉家,劉耀文對他也是視若珍寶,她不能再像上次那樣把那孩子帶走了,這對他未免不公平。
傭人遞過來一張支票,上面的零多得她眼花繚亂,她沒有去接。
像這樣子被人用錢侮辱,短短幾天的時間里,她竟遇到了兩次,還真是諷刺。
劉爺爺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攀上了耀文這棵大樹,做起了當劉家少奶奶的美夢,覺得自己將來到手的是整個劉氏集團,遠不是這張支票所能比。
劉老太爺冷冷道,語氣陡然凌冽了幾分
劉爺爺可是我想你應(yīng)該看清楚,就算沒有蘇安然,也會有趙安然、張安然,總之這海城的名門閨秀都死絕了,我也容不得你這樣的女人在我劉家撒野!
韓若沒有去接那張支票,低頭竟笑了起來:
韓若劉老先生,我這樣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樣的女人呢?
劉爺爺 哼,你還要我多說么?你這種破落戶的出身,見錢眼開、見利忘義,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可以明碼標價,現(xiàn)在又覺得賣得價格不夠高了,回來想再投機撈一筆,親情感情都可利用,你們韓家當年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韓士楠怎么生出了你這樣不要臉的女兒!
劉老太爺這話說得實在難聽,還牽扯到了她的父親。
她感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羞辱感,劉老太爺說的這些話,跟網(wǎng)上那些罵她的言論幾乎一模一樣。
雖然劉耀文不讓她看,但她還是看到了。
網(wǎng)民們并不知道她當年的事情,只當她是劉家的保姆,可潑出來的臟水,卻一樣難聽。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她是作奸犯科了還是殺人放火了,怎么就這么十惡不赦了呢?
老太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當然容不得她在劉家多呆一刻。
她拉著自己的行李箱,走出了劉家的大門。
……
劉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劉耀文到公司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公關(guān)部長給叫了進來,要他把關(guān)于韓若和劉北宸的新聞全部都壓下去。
劉耀文新聞報道該撤的都撤了吧
他問。
公關(guān)部部長連忙回答:
萬能龍?zhí)?/a>是,昨天晚上我們緊急加班,能撤的都撤了,只是網(wǎng)民們自發(fā)的討論,卻越演越烈,說的話也不堪入耳,似乎是有人在帶節(jié)奏。
劉耀文 把散播謠言的源頭找出來,討論量比較大的幾個論壇都去聯(lián)系封禁,要是有營銷號還敢再發(fā),直接寄律師函,把法務(wù)部長找來。
劉耀文有條不紊地處理著事件。
這件事會引起網(wǎng)絡(luò)熱度,是在他的預(yù)料之中的,畢竟劉北宸直播找媽媽的新聞熱度,是他主動給的。
但是原本韓若找到了,事情也就可以了結(jié),現(xiàn)在網(wǎng)上卻劉名多出了許多關(guān)于韓若身份的討論,有人拿一些似是而非模糊處理過的照片,造謠她曾經(jīng)是酒吧的坐臺女,還有各種匿名爆料或真或假地站出來說自己是韓若的“朋友”,爆了各種假料。
他不用多想,就能猜到是誰在搗鬼。
就在這時,秘書進來稟報,說蘇安然來了。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劉耀文你買那些水軍,花了多少錢?
蘇安然進來之后,劉耀文連眼皮都沒有抬,單刀直入地問她。
她愣了愣,立刻裝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委屈巴巴說:“耀文,你在說什么呀?”
他微皺起眉,如果不是這件事,他根本不會想到,這個他認識了多年、一直單純得像個小白兔一樣的女人,竟然會有這么大的手段。
蘇安然耀文, 我是來跟你商量婚事的,爺爺說,我們的婚禮就定在下個月初三。
她佯裝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沖他甜甜地笑了笑。
劉耀文冷嗤一聲:
劉耀文你下個月初三若是一定要結(jié)婚,我會讓助理給你送紅包的。
他的態(tài)度如此冷漠,讓蘇安然簡直氣到想發(fā)瘋。
但她還是竭力克制住了自己,溫柔笑道
蘇安然我知道,你對我爸媽說退婚只是一時意氣,咱們的婚約那么多人都知道,我們訂婚那天,媒體個各界名流來了那么多,你是不會說不結(jié)婚了就不結(jié)婚的,是嗎?
劉耀文淡淡說道:
劉耀文我想那天,我們已經(jīng)把話說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