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和韓若有關(guān)的事情,他從來都很容易被激怒。
劉耀文環(huán)峰傳媒這本雜志,以后不用再發(fā)行了。
劉耀文冷冷吩咐道。
一句話,給這家小雜志社判了死刑。
沐陽那今天發(fā)布會上的事情,需要我去跟媒體們打招呼不讓亂寫嗎?
沐陽問道。
他低頭沉吟了一會兒,答:
劉耀文不必了。
堵得住媒體的嘴,也堵不住悠悠眾口,既然如此,不如了斷。
……
陸琉璃急匆匆找到劉耀文的時候,他正在酒吧里自斟自飲。
酒入喉嚨極為苦澀,盡管他飲的并非烈酒,卻也夠嗆人。
他并不怎么喜歡酒,只是心中有愁結(jié)難解時,總是喜歡那種醉后的暈眩感。
劉耀文的胃向來不好,空腹喝得多了,又開始隱隱作痛。
若是從前,這時候韓若應(yīng)該出現(xiàn),一邊給他煮上一碗醒酒湯,一邊悄悄地吐槽腹誹。
她的醒酒湯做得那樣好,盡管家里的廚子抄了配方去,做做不出她的味道。
只可惜,再也喝不到了。
他捂著胃緩緩低下腰,疼得厲害了,他也忘記了究竟是胃在作痛,還是心臟。
抬眸的一瞬間,他看見了匆匆跑進(jìn)來的陸琉璃。
這女人還真是有本事,竟能準(zhǔn)確無誤地找到他。
她向來端莊有禮,在人前處變不驚,這還是劉耀文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慌亂的模樣。
陸琉璃耀文,你跟媒體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嬌喘微微,一雙眼睛瞪得委屈又無辜。
在劉氏集團的新品發(fā)布會結(jié)束以后,劉耀文直接對媒體說明,和陸琉璃的緋聞純屬有心人惡意造謠,劉氏集團將會保留對謠言傳播者的法律追訴權(quán)力。
隨后,劉氏的公關(guān)部門就直接發(fā)了蓋公章的聲明書,講明和萬和建筑集團已經(jīng)沒有任何生意往來,聯(lián)姻之事純屬子虛烏有。
這話一出,媒體們當(dāng)然不敢再亂寫,而陸琉璃想要嫁進(jìn)劉家的心思,也被扼殺在咽喉。
劉老太爺被氣得不輕,只可惜,如今的孫子已經(jīng)不會再聽他講一句話。
劉耀文只是讓公關(guān)部陳述了事實而已,你有意見?
他冷嗤一聲。
陸琉璃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顯得十分尷尬。
陸琉璃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劉耀文 陸小姐,這世上我不討厭的人有很多,未必每個都要與他們結(jié)婚。那樣的緋聞傳得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她聽了他語聲里的冷漠,苦笑一聲
陸琉璃你焉知我不是心甘情愿的?
陸琉璃忽然奪過劉耀文手中的酒杯,仰了脖子一飲而盡。
酒味清冽苦澀,她不習(xí)慣喝酒,五官都皺了起來。
看著他眼神中的審視意味,陸琉璃反而挺了挺胸,十分坦蕩。
陸琉璃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心里有韓小姐,可是你不必用那樣的眼光來揣測腹誹我,我并不欠你劉耀文,更沒有對不起你。先找到我父親,提出要聯(lián)姻的人是你爺爺,不是我。
她這話說的,倒也是事實。
劉耀文先前疑心那個發(fā)布會上的記者是陸家人找來做輿論造勢的,看來未必如此。
或許,拍到他和陸琉璃那些照片的人,是自家的老爺子吧。
劉耀文頓生幾分愧意,語氣也稍稍緩和了一些:
劉耀文陸小姐,既然只是長輩們的玩笑話,劉氏已經(jīng)對媒體說明,并不曾損傷你的名譽,今后我們不必見面了。
他說完就想走。
這地方既然被陸琉璃給找來了,他就換個地方繼續(xù)去喝酒。
然而,陸琉璃卻在他身后說:
陸琉璃可是我對你也是一見鐘情,你大可以覺得我的喜歡太過卑微,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以后來不來找你,也是我的事情,你可以把我趕走,卻不能阻止我的心。
他喝得有些醉了,轉(zhuǎn)身時并未看清腳下的臺階,踉蹌了一下。
陸琉璃眼疾手快地將他扶住,他生硬地抽出手來,與她保持了適當(dāng)?shù)木嚯x。
她苦笑,向吧臺的服務(wù)生又要了一瓶新的酒。
陸琉璃說真的,喜歡上一個心里有人的人,實在是太慘了。耀文,是我出現(xiàn)得太遲,而你卻不肯向我走近一步。
她斟滿一大杯酒遞給劉耀文,向他的方向又挨近了一步。
陸琉璃若是我向你的方向走,也不可以嗎?
劉耀文稍一猶豫,接過了酒杯。
他微微斂眉
劉耀文陸小姐,在我這里,除了她,旁人都不可以。抱歉。
陸琉璃我調(diào)查過,你這些年除了北宸這個孩子之外,從來都沒有什么花邊新聞,韓小姐算是唯一的一個??上覜]機會能認(rèn)識她,她一定有很多很多我比不上的地方吧,才能讓你如此念念不忘。
她輕笑。
聽她提起韓若,他原本冰冷戒備的一顆心逐漸柔軟下來。
她遞來的酒,他也就喝了一大口。
陸琉璃嘴角噙著輕笑,看他將那酒飲下,自己卻放下了酒杯。
吧臺的玻璃櫥柜里映出她的半張側(cè)臉,她微微昂起下巴,看著鏡中的自己。
從小到大,她都知道自己很漂亮,這樣漂亮的一張臉蛋,加上優(yōu)渥的身世和良好的教養(yǎng)氣質(zhì),她相信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會不動心的。
可偏偏這個劉耀文,卻喜歡一個處處都比不上她的小保姆,還為了這個小保姆拒她于千里之外。
若是那個人還活著,她有一百種將韓若比下去的方法,可她卻就這么死了,死得這么巧又這么轟轟烈烈,讓劉耀文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這讓她萬分不甘心!
難道她一輩子都比不上一個死人?
……
第二天,劉家別墅。
劉耀文忘了自己是如何離開那家酒吧的,昨晚的酒并不算濃烈,后勁卻大,讓他有些斷片。
他醒來之后頭疼欲裂,恍惚只看見自己是躺在了自己的房間里。
身邊躺著一個人,一個女人。
劉耀文幾乎是瞬間就清醒過來,一步就跳下了床。
女人身上寸縷未掛,她猶在睡夢中,只從被子里伸出了一只皙白的胳膊。
是陸琉璃。
隨著劉耀文的過激反應(yīng),陸琉璃也醒了過來。
她臉上浮著一抹異樣的紅暈,整個人縮在被子里沒有吱聲。
劉耀文迅速轉(zhuǎn)過身去,不看向她。
昨夜酒吧里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可后來他是怎么出了酒吧回的家,陸琉璃又為什么會躺在自己的身邊,他一點都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