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醉酒的緣故,劉耀文的反應(yīng)速度顯然不比以往,竟連兩個小混混一時(shí)都制服不了,韓若在一旁看了膽戰(zhàn)心驚,環(huán)顧四周想找個稱手的武器上前去幫忙。
劉耀文你別亂動。
劉耀文一把將她往后推開,把她牢牢地護(hù)在身后。
強(qiáng)撐著大腦里的最后一絲清醒,他與那兩個小混混廝打在一起,一拳接一拳,直將對方打得哭爹喊娘鼻青臉腫。
韓若緊張地看著這三個人膠著的態(tài)勢,慌忙拿出手機(jī)就要報(bào)警。
那兩個小混混身上臉上挨了劉耀文不少拳腳,本就有些怯了,一看韓若竟要報(bào)警,互相使了個眼神,撂下句狠話:
小混混臭娘們,你給我等著!大爺我可不是吃素的!等著!
他們嘴上不肯服輸,身體卻很誠實(shí),連滾帶爬地跑了。
劉耀文還想再追上去,卻一個趔趄,被地上的雜物絆倒。
韓若耀文,別追了。
韓若急忙攔著他。
劉耀文他們不許欺負(fù)你。
劉耀文眼底的余怒未消,一雙拳頭緊握著,作勢就要去追。
只不過,醉意上來,腳下是一片虛浮綿軟,剛才他也不過是強(qiáng)撐著不想讓那兩個男人碰到韓若而已。
她驚魂甫定,看見他這副模樣,反倒笑了起來。
原來有人保護(hù)的感覺,真的很好。
她費(fèi)力地想要將他從地上扶起。
不過,他實(shí)在是太重了,她的細(xì)胳膊細(xì)腿根本就扶不起他,而酒醉后的劉耀文,十分地不配合,坐在地上一動都不肯動。
韓若耀文,你起來,我們回家。
她柔聲對他說。
他張開雙臂,將她緊緊箍在懷里。
劉耀文 好,回家。
他輕笑。
唇齒緊貼著她的耳垂,從他口中幽幽呼出的氣息吹進(jìn)耳道,癢癢的卻掙不開。
她立刻就紅了臉。
貼得這樣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有濃烈的酒氣,這酒氣里似乎還有一縷若有似無的幽香,是香水的味道。
劉耀文從來不會用這樣的香水,韓若立刻就想到了先前她收到的那張親昵照片,看來,是陸琉璃身上的香水味。
那個女人究竟是跟他貼得有多近,才會把香水味也殘留在他的身上?
一想到這里,韓若就有些不高興。
韓若 你跟那位陸小姐,發(fā)生什么了?
她脫口問道。
劉耀文的眼神里透露些迷離,仿佛是在思考“陸小姐”是何許人也。
想了很久,他恍惚的神思才終于想起:
劉耀文哦,陸琉璃。
聽到他似笑非笑地念這個名字,韓若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她忍不住問:
韓若你剛才是和陸小姐在一起喝酒嗎?
劉耀文仔細(xì)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酒意上涌,想起剛才的事情,他腦子里有些亂。
他剛想向她好好解釋一番,抬眸看著她的晶燦明眸,此刻卻蓄滿了哀怨怒氣,不由得覺得好笑,勾唇問道
劉耀文韓若,你是吃醋了么?
韓若我才沒有。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也是會吃醋的,這跟那些市儈街頭俗氣的怨婦有什么區(qū)別?
劉耀文眼底的笑意愈濃,醉意也愈濃,他本想俯身吻一吻這個氣鼓鼓正在吃醋的小丫頭的,一低頭,卻靠在了她的肩膀沉沉睡去,再也叫不醒了。
韓若無可奈何地默默嘆了口氣,伸手扣好他胸前被陸琉璃解開了一半的紐扣,扣好以后,還煞有介事地拍了拍他的胸肌:
韓若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護(hù)好自己啊。
劉耀文醉得猶如一灘爛泥,天知道韓若一個人是怎么費(fèi)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把他弄上出租車,然后再搬回家里去的。
此刻夜深人靜,劉家別墅里的傭人都已經(jīng)休息了,她簡直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好不容易才把劉耀文給扶回了房間里。
他眉心微皺,拉住了韓若的衣袖不肯撒手。
韓若記得他有胃疼的老毛病,今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想必會不舒服,于是對他說:
韓若你放手,我去給你煮醒酒湯。
劉耀文別走。
他喃喃囈語。
韓若 好,我不走,我只是現(xiàn)在要去一趟廚房。
劉耀文無論如何都不愿意放手,剛才扶他進(jìn)房間時(shí)醉得連站都站不穩(wěn),現(xiàn)在死死拽著她,倒是不知道哪里來這么大力氣。
韓若無奈,只好在床沿上坐下。
關(guān)于他父母的事情,韓若問得很少,他也不太愿意提,她只能從網(wǎng)絡(luò)媒體或那些陳年舊報(bào)紙的只言片語中得知當(dāng)年的事情。
年幼喪父喪母,已經(jīng)是常人難以承受之痛,而兇手卻又被他最尊敬最崇敬的親人包庇了多年,恐怕對誰來說都是巨大的打擊吧。
而他總是留以淡漠微笑,卻不會展示自己的心痛。
劉耀文微微睜開眼,忽然開口對她說:
劉耀文我今天——很生氣,也很難過。
韓若 我知道,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借酒消愁啊。
劉耀文對不起,以后不會了。
他挪了一下身子,將自己的腦袋枕在她的手上,這個動作似乎讓他不太舒服,于是他蠻橫地扯了扯她的胳膊。
她沒有辦法,為了能讓他躺得舒服一些,只好跟著他躺在床沿。
他滿意地笑了起來,摸了摸她的腦袋
劉耀文這才乖。
韓若很少能見到這一面的劉耀文,沒有了往日的殺伐銳氣,亦不像旁人眼中的淡漠疏離,溫順得像一只小貓。
……
清晨。
韓若是被連續(xù)不斷的電話鈴聲所吵醒的。
她昨夜睡得很遲,早上格外困頓一些,那鈴聲吵得她腦仁疼,她帶著起床氣睜開眼,想要尋找聲音的來源,卻摸到了一個柔軟溫暖的物體。
原來是劉耀文的臉。
她這才想起,昨天夜里自己是睡在劉耀文房里的。
電話是沐陽打給他的,只不過,持續(xù)五分鐘之久的鈴聲,并沒有吵醒這位宿醉中的大少爺。
韓若替他接起。
沐陽聽見是韓若,先是愣了愣,隨即便明白過來,問道:
沐陽總裁今天還會來公司嗎?
她看了一眼時(shí)間,不過是早上十點(diǎn)而已,劉耀文好歹也是集團(tuán)總裁,偶爾上班遲到了一個小時(shí),怎么沐陽如此著急?
韓若沐處長,是公司有什么急事嗎?
沐陽 說急也不算太急,不過有些麻煩。韓小姐,要是總裁醒了,麻煩您告訴他一聲,之前港東市的那個項(xiàng)目出了些岔子,需要他親自過去處理一趟。
沐陽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