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文沐陽說的,說那一天是良辰吉日,宜嫁娶,那一天結(jié)婚的夫妻永遠(yuǎn)都不會分開
韓若不由得好笑:
韓若你居然還聽沐陽胡說八道?我還以為是奶奶給你翻老黃歷定下來的呢。對了,你現(xiàn)在才想起來通知我,不會還沒通知爺爺奶奶吧?
劉耀文聽見這話,神情瞬間就黯淡了下來。
自從那天在家宴上不歡而散之后,劉耀文再也沒有主動回老宅去看望過爺爺,祖孫倆的這一份心結(jié),只怕是很難解開。
見他不聲響,她頓時了然。
韓若明天我們?nèi)ダ险酝盹埌伞?/p>
韓若主動對他說,
韓若爺爺奶奶應(yīng)該也很想見你和兩個孩子。
劉耀文剛想說話,被韓若用食指抵住了唇間:
劉耀文不許說不。
……
第二天,劉家老宅。
劉耀文自那天之后,連個電話都沒跟二老打過,他肯主動跟韓若一起回老宅吃飯,劉老夫人當(dāng)然是高興得很,打發(fā)了家里的傭人全部放半天假,親自張羅著下廚要給他們做點(diǎn)好吃的。
奶奶年紀(jì)大了手腳沒那么利索,韓若生怕累著了她,趕緊進(jìn)廚房去幫忙。
客廳里,只剩下劉耀文和劉老太爺兩個人默默而坐。
劉老太爺雖然想跟孫子修復(fù)關(guān)系,卻是死活都不肯拉下這張老臉主動求和的,爺孫倆皆是一樣的執(zhí)拗脾氣,誰都沒開口先說第一句話。
韓若和奶奶在廚房里忙碌,一邊絮著話一邊干活,倒是其樂融融。
從廚房里不斷傳出來的歡聲笑語,與客廳里冷到冰點(diǎn)的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劉耀文終于坐不住,站了起來,邁腿徑直走向廚房。
韓若正和奶奶談著兩個孩子的趣事,笑得前仰后合,劉耀文帶著一股子冷氣站在門口,倒把她們倆給嚇了一大跳。
韓若你也進(jìn)廚房幫忙嗎?
韓若故意打趣他。
劉耀文點(diǎn)了點(diǎn)頭。
劉老夫人倒是搖著頭:
劉奶奶行了,你哪進(jìn)過廚房呀?還是出去陪你爺爺說說話。
劉耀文往廚房外望了一眼,冷著臉沒有說話。
韓若和奶奶也沒辦法,只好任由他待在廚房里。
劉耀文雖然想上手幫忙做點(diǎn)什么,無奈對廚房實(shí)在是太不熟悉,僵在原地不知從何做起,最后還是被韓若笑著推了出去,嫌他礙事。
劉奶奶 他倒是肯聽你的話。
奶奶欣慰地感慨了一聲。
韓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劉奶奶 從前這孩子就性子別扭,如今他爸媽的事情,更是梗在他心里的一道結(jié),你幫著想辦法開導(dǎo)開導(dǎo)他。
奶奶說道,
劉奶奶反正,那老頭子一輩子就那個驢脾氣是改不了了,你可別像我這樣,拿誰都沒辦法。
飯桌上,盡管韓若很努力地想要活躍一下氣氛,但是劉老太爺和劉耀文之間依然是冷冷淡淡地置著氣,一句話都沒有說。
一頓飯?jiān)趯擂伟察o到連跟針掉地上都能聽得見的局面中臨近尾聲,老爺子忽然開口說道
劉爺爺我聽說,你最近在公司里動作不小,忙著要跟陸家打?qū)ε_,是有這么回事嗎?
老爺子問起公司的事情,語氣顯然有些不悅。
韓若不由得捏了把汗。
劉耀文放下筷子,回答:
劉耀文是。
劉爺爺你這么搞,豈不是要讓外人覺得我們劉家斤斤計(jì)較?
劉耀文 兩個億的投資項(xiàng)目,不計(jì)較,您來承擔(dān)損失嗎
劉耀文冷哂一聲。
劉老太爺久不過問公司事務(wù),這次也不知道是誰多嘴在他面前提了一句,但他顯然并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只知道劉耀文跟萬和建筑集團(tuán)撕毀了合約。
之前劉耀文悔婚一事,就讓劉老爺子很是不快了,在他眼中,韓若哪里比得上那個溫文爾雅端莊嫻靜的陸琉璃?只是因?yàn)轫n若畢竟給劉家生了兩個孩子,他才沒有話講。
可劉耀文悔婚也就算了,竟然還跟陸家在生意場上杠上了,這令老爺子很是不快。
他端著長輩的架子,想要好好跟劉耀文掰扯掰扯這件事情,說了沒幾句話,祖孫倆沒說到一起去,頓時又生的新的嫌隙。
劉老爺子年紀(jì)大了脾氣也有所見長,當(dāng)場就摔了筷子。
劉耀文與他話不投機(jī)半句多,更不想在這種小事上與他爭吵,站起來徑直往外走去。
劉爺爺你給我回來!
劉老太爺一聲厲喝。
但劉耀文并沒有停步的意思。
韓若急忙放下碗筷,跟著追了出去。
在老宅門口,韓若終于攔住了劉耀文。
韓若 你非要再跟爺爺置氣嗎?難道我們兩個結(jié)婚,你還不想讓爺爺出席了?
劉耀文你看他那態(tài)度,是想要來參加我婚禮的意思么?
劉耀文余怒未消,就算對著韓若,也忍不住露出青黑臉色來。
韓若勸他回去,無果,劉耀文拉開了車門就打算回去。
她實(shí)在沒辦法了,只好也佯裝生氣地說:
韓若我父母親人都已經(jīng)不在世上了,你的爸媽也都不在了,爺爺奶奶是我們兩個人最后的親人了,難道咱們兩個結(jié)婚,雙方都沒有一個家長在場嗎?那這婚我不結(jié)了。
劉耀文韓若!
韓若 我不管,我不結(jié)婚了,戒指還你!
韓若說著,就要把手指上的戒指摘下來還給劉耀文,無奈這戒指就是按照她的尺寸定制的,嚴(yán)絲合縫戴在手指上,她越著急就摘不下來。
韓若急了起來,跳著腳猛攥自己的手指,手指被她蹂躪得有些紅腫,戒指愈發(fā)難取。
劉耀文無奈地按住了她的手:
劉耀文怎么又輪到你使小性子了?
韓若就許你劉大少爺有脾氣,不許我不高興了?
她并非是真的生氣,只是要演給劉耀文看而已,見他的神色稍有緩和,她立刻就轉(zhuǎn)陰為晴笑了起來。
這一招半嬌嗔半佯怒的激將法十分有效,劉耀文只好將就著她,聽她的話重新又回到老宅。
他們才走到門口,還沒進(jìn)去,就聽到屋子里傳來一聲長長的喟嘆聲。
韓若剛想進(jìn)去,被劉耀文一把拉住。
她愣了愣,疑惑地轉(zhuǎn)頭看他。
走廊下燈光昏暗,并不能看清此刻他臉上的神情,透過未關(guān)嚴(yán)實(shí)的窗欞縫里,韓若看見劉老太爺坐在椅子上,手里似乎捏著一個長方形的物體。
她好奇心起,貓著腰悄悄走到邊上,才看清原來老爺子手里拿著的是個相框,只是相框里的人是誰,有反光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