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劉耀文與陸琉璃取消婚約之后。
陸琉璃跪在了自己家門口,而大門卻始終緊閉著。
她已經(jīng)跪了整整一夜,自從昨天,她爸爸親口允諾會跟劉氏退婚以后,她就一直這么跪著。
可是她的父親似乎并沒有因為女兒的苦苦哀求而有任何心軟。
他將陸母掃地出門,只撂下一句會讓律師來辦離婚協(xié)議的冷冰冰的話語。
一開始,陸琉璃只覺得自己的父親是被氣到了,的確,公司虧空了這么多,而母親卻一直替兩個舅舅隱瞞著,差點毀盡他一生心血,最后竟要靠劉耀文一個外人去提醒他,更是丟盡了顏面,任誰都會生氣。
可是陸琉璃沒有想到,父親竟然會把事情做得如此決絕,多年的夫妻感情他不要了,血濃于水的親情也不管用了,甚至,他還打算把兩個舅舅給弄進(jìn)監(jiān)獄里去。
母親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時,精神始終是恍惚的,她回到娘家以后,就開始精神狀態(tài)不太正常了。
陸琉璃心疼母親,想要求父親回心轉(zhuǎn)意,為此不知流了多少眼淚,膝蓋上滿是淤青,可是,父親依舊毫無動容。
直到后來,她不得不將母親送到精神病院里去。
看著從小最疼愛她的母親現(xiàn)在遭受打擊完全變成了一個瘋女人,陸琉璃決心要給媽媽報仇,無論是向劉耀文和韓若,還是向她曾經(jīng)敬愛如今卻冰冷武器的父親。
陸觀年就算再對曾經(jīng)的結(jié)發(fā)妻子恨之入骨,但到底還是疼愛女兒的,在陸琉璃的一番哭訴之后,便原諒了女兒的那些過失,只將過錯全歸罪到她母親頭上去。
但是,這更引起了陸琉璃的反逆之心。
原本,劉耀文并沒有要跟陸家徹底斷絕商業(yè)往來的想法,可陸觀年禁不住陸琉璃挑唆,急功近利地想要撈大筆的項目工程款去填補公司里的虧空,最終得罪了劉氏集團(tuán)。
陸琉璃不停地在陸觀年身邊吹耳邊風(fēng),鼓勵父親跟劉氏集團(tuán)叫板,那陸觀年也真是糊涂,從前輩老婆妻弟蒙在鼓里,如今又聽信了女兒的一番胡攪蠻纏,當(dāng)真跟劉氏集團(tuán)叫起板來,最終當(dāng)然是以卵擊石,碰得頭破血流。
陸觀年那時候并不知道,陸琉璃從一開始,就打著想要讓陸家跟劉氏拼一個兩敗俱傷的結(jié)果。
她綁架了韓若,徹底激怒了劉耀文,而劉耀文為了逼陸觀年吐出陸琉璃的下落,下手再不容情。
陸琉璃目的即將達(dá)成,哈哈大笑起來。
而那時的劉耀文,卻并不知道陸琉璃這個瘋女人到底在打什么鬼算盤。
隨著碼頭倉庫大門被撞開,劉耀文沖進(jìn)了倉庫里面。
韓若被五花大綁著,一身的白婚紗幾乎成了灰土色,額頭上滿是血跡,連帶著衣裙也沾染了不少血,白紗被撕扯碎了許多地方,看起來觸目驚心。
劉耀文陸琉璃,你放開她!
劉耀文怒喝了一聲。
一個冰冰涼涼明晃晃的東西抵在了韓若的下巴頜上,是一把短刀。
汽車的前照燈刺著眼,劉耀文就從那光暈里向她走了過來,在看清楚陸琉璃手上的動作以后,戛然止步,生怕她發(fā)起瘋來,會弄傷韓若。
陸琉璃你是不是想問我,我到底要做什么?
陸琉璃凄厲冷笑。
在劉耀文說話之前,又自問自答道:
陸琉璃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想毀了你。
她眼中恨意分明,連牙齒都咬得格格作響,刀子往韓若的臉又逼近了一分。
劉耀文的腳試圖往前走一小步,但陸琉璃卻抓著韓若,一步步往后退去。
韓若大氣也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撞上那尖銳的薄刃。
劉耀文你有什么條件,我全部滿足你。
劉耀文嘗試著跟她談判。
陸琉璃呵,劉總裁好大的口氣,全部滿足我?只怕你舍不得。
他沒有任何猶豫地說:
劉耀文就算你要的是整個劉氏集團(tuán),我也給你,或者,你怨恨的人應(yīng)該是我,我來換她。
陸琉璃哼,好一個深情的人設(shè),劉耀文,我到如今才明白,原來你并不是那等冰冷無情的人,只不過暖的不是我罷了。
她冷哼了一聲,因為韓若不肯配合她往后退,她猛地揪了一把她的頭發(fā),牽扯著額頭上的傷口,疼得她倒抽冷氣。
本來已經(jīng)有些凝固的傷口經(jīng)過這一番拉扯后,又開始淌下鮮血。
劉耀文緊握著拳,竭力克制著自己上前去想將這個瘋女人碎尸萬段的沖動,擺手示意緊跟著過來的手下和警方放下武器,以免誤傷到韓若。
陸琉璃后退的步子沒有半點停滯,這倉庫有前后門,劉耀文帶著人強行破開前門闖了進(jìn)來,陸琉璃就帶著韓若往后門撤去。
為了穩(wěn)住陸琉璃,他沉聲道:
劉耀文你綁架韓若,不過是因為恨我,恨我跟你悔婚,恨我對萬和建筑下手,好,我答應(yīng)你,停止對萬和的一切動作,甚至可以和你們陸家合作,你們公司的所有虧空,我都可以補足,你要是還不滿意,我名下所有的資產(chǎn),都可以給你們陸家……
陸琉璃冷哂一聲:
陸琉璃劉耀文,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我可不想讓你去救我那個沒用的老爹。他一句話不說就可以跟我媽離婚,還要把我掃地出門,這樣的父親,我何必去幫他?
劉耀文那你到底要干什么?
陸琉璃我要你跟我一樣,嘗一嘗一無所有的滋味。
刀架在韓若的脖子上,他們誰也沒敢動,只能眼睜睜看著陸琉璃從后門將韓若帶走。
龍?zhí)?/a>劉少,咱們怎么追?
手下人問劉耀文。
劉耀文看著地上一路的血跡,點點滴滴都是從韓若身上的傷口流出,攥緊了拳頭,連指甲都深深嵌進(jìn)肉里去。
劉耀文包抄,別靠得太近。
劉耀文竭力保持著自己的鎮(zhèn)定。
這座倉庫外,有一條小路直通海邊,陸琉璃帶著韓若,徑直走到了海邊的懸崖。
她是被劉耀文的手下一路圍堵到這里的,慌不擇路,再無路可退。
劉耀文陸琉璃,放開她,我放你生路。
劉耀文對她說。
往后,是高達(dá)十余米的懸崖,稍一步留神,掉下去就會被大海吞沒。
正趕上了海水漲潮的時候,湛藍(lán)的海水向一頭低吟咆哮著的猛獸,拍打著懸崖峭壁,發(fā)出巨大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