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文我看過公司內(nèi)部的文件,你半年前做得比較成功的那幾個項目,全都是跟嚴氏實業(yè)有合作的,海城跟北京之間跨了幾個省份,像這樣的項目訂單,你為什么要舍近求遠去被嚴氏合作?
劉耀文質(zhì)問她。
韓若他們給了比別的公司更優(yōu)惠的價格,我當(dāng)然選嚴氏。
劉耀文嚴氏給你的報價,比市場價低了足足百分之十
他將手邊的鍵盤推開,收回了視線。
韓若那又如何?
劉耀文嚴浩翔肯用少掙上千萬利潤的代價,來扶持你的項目,幫你在劉氏集團站穩(wěn)腳跟。
劉耀文重回公司的第二天,就找到了集團去年的財務(wù)報表,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這讓他很不舒服。
他不相信像嚴浩翔那樣精明的人,肯做那樣的蠢事。
究竟是姓冷的為愛發(fā)電跟韓若之間有什么貓膩,還是他們倆根本就是聯(lián)合起來,先讓韓若在劉氏站穩(wěn)腳跟,再一點一點蠶食掉整個劉氏的控股權(quán)?
可是,韓若顯然沒有理解劉耀文的疑心,她只以為,是嚴浩翔幫過她,讓他不舒服了。
韓若 原來,你還是介意我跟別的男人之間是不是有關(guān)系的,是嗎?
她冷嗤了一聲。
他愣了愣,想要反駁,又覺得這想法幼稚可笑。
韓若卻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了起來:
韓若仔細想來,你好像就是那天我們在外頭撿了喝醉酒的小余,從小余嘴里聽了兩句嚴浩翔的事情,然后就開始對我劉名其妙冷淡起來。所以,其實你在吃醋,對不對?
那天她去照顧余思淼之后,并不知道劉耀文碰見過陸觀年,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情理之中。
而劉耀文并不能把陸觀年一直在聯(lián)系他的事情跟韓若說出來,也就無從反駁。
韓若 我就知道,你雖然嘴上說忘了我,心里卻還是在意我的,是不是?
她湊近了一步,他卻立刻從椅子上站起,退得離她老遠。
韓若看著劉耀文鐵青的臉色,又是氣悶又覺得憋屈,酸澀地說:
韓若你放心,我跟嚴浩翔呢,只是認識的時間比較久而已,我絕對不會對你變心的,而且,我還想要撮合小余跟嚴浩翔呢。
絕對不會變心這六個字,本該是鄭重其事地說出口的,韓若這么別扭地輕描淡寫說出來,卻讓他覺得,比鄭重其事的賭咒發(fā)誓更讓人信服。
他一時無言以對。
或許,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明白,這些天的別扭與疑心,到底是為了什么。
這天下班時,劉耀文沒有等韓若,自己一到點就先離開了辦公室。
韓若去辦公室里找他,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下樓了,不免愈發(fā)覺得氣悶。
她一路小跑到了電梯間,劉耀文正在等電梯,電梯間的門緩緩打開,他正想進去,卻被韓若沖過來擋在了面前。
劉耀文你干什么?
韓若下班啊。
韓若倨傲又別扭地仰著脖子,先走進了電梯間。
劉耀文緊隨其后走進。
這會兒正是下班時間,公司里的員工都等著坐電梯,一看他們倆之間氣氛不同尋常,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跟總裁一起乘這趟電梯,都默默地走開了。
電梯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氣氛也是冷到了冰點。
韓若率先打破了沉默
韓若你現(xiàn)在給我甩臉色,我不怪你,但是一會兒回了家,你別在孩子們面前也板著這么一張臉,知道了嗎?
電梯里的反光板映出兩個人同樣拉著的臉,劉耀文目不斜視,冷嘲道:
劉耀文我們倆現(xiàn)在的臉色,也不知道誰更臭一些。
韓若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誰先劉名其妙鬧別扭的!
電梯很快下行到了一樓,這會兒員工們都陸陸續(xù)續(xù)下班了,一樓大廳里有不少人正在往外走。
唯有一個人,一步一步邁著沉重的步伐,逆過人流向劉耀文和韓若走來。
是個穿著工裝的中年男人,頭上還戴著安全帽,在這群西裝革履的白領(lǐng)中間,顯得格外醒目。
中年男人走到了劉耀文和韓若的面前,二話沒說,忽然揚起手里的東西狠狠向他砸去!
龍?zhí)?/a>吸血鬼!你們這些資本家都是吸血鬼!我殺了你……
那人眼眶血紅,目眥欲裂,聲音聽起來撕心裂肺。
韓若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空中有個圓形的物體沖著她和劉耀文的腦袋砸了過來。
她還沒有來得及發(fā)出一聲驚呼,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拉在了懷里,眼前一黑。
劉耀文雙手將韓若的腦袋牢牢護在了懷里,自己的頭上卻不可避免地遭到了那男人手里東西的襲擊。
劇變突然,周圍都亂了起來,人聲愈發(fā)紛雜。
韓若被劉耀文緊緊抱著上半身,還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
門口的保安反應(yīng)倒是迅速,一聲哨子吹響,很快就圍攏過來,將中年男人四仰八叉地制伏在了地上。
龍?zhí)?/a>你們這些魔鬼!你們會遭到報應(yīng)的!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爺不懲罰你們,我一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中年男人扯著嗓子還在掙扎。
劉氏集團的保安都受過嚴苛的危機訓(xùn)練,保安隊長一邊指使著人把他五花大綁,一邊扯下身上的領(lǐng)帶,塞在了他嘴里,一整套動作不過用了幾秒鐘而已,行云流水。
但他們畢竟還是沒有防范于未然。
韓若驚魂甫定,抬頭看見了劉耀文的腦門上有幾滴鮮血落下。
韓若你受傷了?
劉耀文沒事
劉耀文閃電般迅疾地放開了她。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摸到了半只手掌的血,刺拉拉生疼。
地上落著一塊黑色的鋒利石頭,幸好剛才那人砸偏了一些,若是這么大一塊石頭硬生生不偏不倚地打中人的腦袋,恐怕就不是擦破點皮那么簡單的事了。
劉耀文怎么回事?
劉耀文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那個還在掙扎的襲擊者,眉心緊蹙。
保安總裁抱歉,下班時間人多,我們一時沒看住門禁。
保安隊長捏著一把汗,后背早已濕了一層又一層。
劉耀文帶下去查清楚
劉耀文吩咐道。
中年男人即使已經(jīng)被五花大綁但還是非常不配合,他嘴里堵著領(lǐng)帶說不出話,就瞪大了一雙血紅的眼睛嗚嗚咽咽地嚎叫呻吟,似乎有很多話要說。
保安一邊疏散驚魂未定的員工,一邊帶著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