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啊?
KTV里音樂聲太大,震得人耳朵都快聾了,劉耀文不得不提高了音量說了兩遍,才讓韓若聽清楚。
為了聽清彼此說的話,她挨得更近了幾分,恨不得扒著對方的耳朵回話。
韓若 對啊,他那個時候是個小胖子,班里的婦女之友,不過,我跟他也沒那么熟,自從家里出事以后,就跟他沒有來往了,這一次要不是集團請了他做代言人,我都快把這號人給忘了。
劉耀文一愣
劉耀文家里出事?
韓若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
忘記就忘記了,我自己都不想去記得。
韓若沒有再說話,只是堵著耳朵繼續(xù)吐槽丁程鑫。
不由自主間,連她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把整個后背都靠在了劉耀文的身上。
丁程鑫玩得嗨了,開始跟副導(dǎo)演一起亂灑香檳,波及了在場的所有人。
韓若下意識地往后躲。
劉耀文脫下外套,蓋在了她的腦袋上。
寬大西裝外套下,兩個人一齊躲著香檳雨,四目相對。
她喝了幾杯酒,雖然還不至于醉,臉上倒是泛起了紅暈。
心里驀然咯噔了一下,好像是夏日里最恣意而熱烈的一場焰火,呼啦啦綻開在夜色撩人的晚風(fēng)里,火星子噼里啪啦落下,濺到皮膚上以為會燒灼出一個一個刺疼的洞,卻雷聲大雨點小地變成了暖意洋洋的輕撫,原來早已燃燼于空氣里。
她望著他有些愣住的神情,綻開了笑顏。
劉耀文迅速收回了自己蓋在她身上的外套,旁邊還在玩香檳的人將酒灑向他們,飛濺起來的冰涼讓韓若又下意識往他身邊躲。
韓若喂,劉耀文,你是不是已經(jīng)開始重新喜歡我了?
劉耀文……自作多情。
其實,她應(yīng)該佯裝被他這句話氣到的。
她想要站起來,無奈腳下一軟,又往回跌了下去,不偏不倚,正好摔在了劉耀文的身上。
他立刻伸手抱住了她。
一邊的丁程鑫眼尖,看見這兩個人抱在一起,立刻起了哄。
大家伙的眼神都看向了他們倆,韓若頓時覺得窘迫,劉耀文也很快放開了手。
丁程鑫劉總,別放手呀,小兩口害啥羞。
倒也并不是害羞,只是,尷尬。
不知道是誰先起的哄,大家忽然有節(jié)奏地喊起了
龍?zhí)?/a>親一個、親一個!
韓若更加覺得窘迫。
劉耀文可不是會被別人起兩句哄就照辦的人,更何況,他們倆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也沒有親近到這個地步。
這么一起哄,倒是讓人下不來臺。
她看著劉耀文的臉色,他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一如往常地倨傲冷漠。
韓若別鬧了別鬧了,唱歌唱歌!
韓若扯著嗓子嚷嚷了兩句,把話筒從丁程鑫的手里奪了過來。
這會兒,她也只能假裝認(rèn)真唱歌來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兵荒馬亂。
劉耀文本就坐直的身子僵了僵,悄悄放下了已經(jīng)抬起的手。
她那么受人歡迎,在人群中如魚得水,像春日里妖冶盛放的花,而他,卻只是路過的風(fēng)。
包廂里繼續(xù)喧鬧著,劉耀文仍舊坐在那兒,始終沒有融入進去。
劉耀文去洗手間時,突然聽到了女廁所里傳來異樣的聲音。
似乎是有人喝多了酒,在嘔吐。
在KTV里,醉酒的人向來都比清醒的蚊子多,他并沒有在意。
回到包房里沒兩分鐘,顧朝夕也走了進來。
她臉色煞白,看起來有些疲倦病態(tài),安靜找了個角落坐下,心事重重的模樣。
員工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有同事問她。
顧朝夕沒事啊,可能酒喝多了吧。
這時,另一個同事過來,對顧朝夕說:
龍?zhí)?/a>顧助理,剛才衛(wèi)生間里的人是你吧?你怎么在嘔吐?
顧朝夕我……我哪有?
顧朝夕的神色迅速變得十分不自然,連身子都不由自主僵硬,
顧朝夕我可能是不習(xí)慣喝香檳,胃有點不舒服吧。
顧朝夕強裝鎮(zhèn)定地干笑了兩聲,大家也就沒有在意。
誰也沒注意到,她面前的香檳杯,從一開始就是滿的,壓根兒沒有喝過。
……
第二天,一家私立醫(yī)院里。
顧朝夕拿到了她的身體檢查報告單,那上面寫著的內(nèi)容,讓她慌張不已。
她坐在醫(yī)院的長廊上,無力地垂下了雙手。
那個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她一直都不敢去回憶。
那些瘋狂的撕扯和不堪的污言穢語,無時無刻都折磨著她。
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她要經(jīng)歷那樣的事情?為什么別人都生來擁有一切,她卻一無所有,連僅存的自尊都要被剝奪?
顧朝夕將手里的報告單捏成了團,撕扯成碎片。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劉耀文知道,否則,她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顧朝夕慌張地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神秘人顧小姐,別來無恙啊。
電話那頭中年男人的聲音慵懶而閑適。
顯然,他對顧朝夕會打電話給他這件事情,并不感到意外。
顧朝夕 我懷孕了。
她冷冷說道。
電話那頭有一聲響動,緊接著,是那個男人尖銳而急促的聲音:
神秘人懷孕?你怎么可能懷孕?劉耀文知道了嗎?
隨后,男人又立刻醒悟過來,如果顧朝夕肚子里這一個是劉耀文的種,她又怎么會驚慌失措到給自己打電話?
他的聲音立刻冷了下來:
神秘人孩子是誰的?
顧朝夕我怎么知道是誰的?
神秘人 呵,顧小姐,你的私生活可真是夠亂的。
顧朝夕 你有空來揶揄我,不如好好想想,現(xiàn)在問題的關(guān)鍵可不是這個,而是我肚子里這個孩子!要是被劉耀文或韓若知道了,可吃不了兜著走。
中年男人冷靜下來之后,沉思了一會兒。
神秘人 劉耀文不是還被你蒙在鼓里當(dāng)著冤大頭么?你怕什么。
顧朝夕 可是,韓若要是知道了,她會放過我?
神秘人 那你就想個辦法,別讓她知道不就行了?
這一番話,說了等于沒說。
顧朝夕難道自己不知道要瞞著這件事情么?
她對中年男人說:
顧朝夕你給我找個醫(yī)院,讓我把手術(shù)動了,但是不能留下醫(yī)療記錄,否則日后被查出來,我就完了。
男人輕聲笑了起來:
神秘人你想自己打掉孩子?蠢嗎?
她愣了愣。
“你肚子里這個野種究竟能做多少文章,我可得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