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同樣的招數(shù)用得多了,誰都會看厭的。
現(xiàn)在劉耀文看她落淚,心里已經(jīng)激不起半點波瀾漣漪。
劉耀文顧朝夕,從我第一次遇見你開始,你就有那么多張臉孔,一會兒假裝柔弱,一會兒又裝得天真無邪,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
他冷冷道。
顧朝夕只是拼命抹眼淚,也不知道她的淚腺是什么做的,眼淚越抹越多,怎么也流不完。
顧朝夕耀文哥哥,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我是一個女人啊,我怎么會拿自己的名節(jié)來弄虛作假?我怎么會……
劉北宸你這種惡心的女人,哪里有什么名節(jié)貞操?
身后響起一個清越的孩童聲,打斷了顧朝夕的哭哭啼啼。
劉耀文微微皺眉:
劉耀文北宸,你怎么會在這兒?
劉北宸如一只得意的小公雞,挺著小肚皮邁著雄赳赳氣昂昂的步伐走了出來,一臉鄙夷地沖顧朝夕冷哼了一聲。
他和安安是一大早被媽咪送到老宅來的,難得有個不用上學(xué)的三天小長假,韓若讓兩個孩子過來多陪陪劉老夫人,免得她擔(dān)心老爺子的病情胡思亂想。
剛才,劉耀文一進來,他就聽見了動靜,在門背后聽了好久了。
他偷聽到爹地終于開始懷疑這個壞女人肚子里孩子的真假,心中暗爽不已。
顧朝夕耀文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真的沒有騙你們劉家,我的孩子,他死得那么慘,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為了我和我的孩子去為難韓若,我也不求為我的孩子報仇,但你不能這樣污蔑他……不能……
顧朝夕到此地步,唯有咬死了那個孩子是劉耀文的,否則,她撒了這樣一個彌天大謊,可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現(xiàn)在,那個孩子已經(jīng)沒有了,劉耀文死無對證,他再怎么逼問,顧朝夕都不會承認(rèn)。
劉北宸聽她這么會狡辯扮可憐,早就氣得火冒三丈了。
劉北宸 你這個騙子!你還想騙我爹地嗎?你不過是個酒吧里的陪酒女而已,誰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休想讓我爹地當(dāng)這個冤大頭!
劉北宸拉著劉耀文的手,翻出了手機里的幾張照片。
劉北宸爹地你看,這是我好不容易查到的,顧朝夕她根本就不是什么良家婦女,她就是個陪酒女!是騙子!
劉北宸查出來的這些東西,劉耀文也讓沐陽查到了,顧朝夕在港東市時從事過很多工作,不僅是酒吧,還有KTV、高級會所等各種場所,基本上都是些不入流的工作。
他記得自己第一次跟顧朝夕見面時,就是在酒吧。
劉北宸 爹地,我還拜托私家偵探拿到了壞女人家門口附近的監(jiān)控錄像,我花了好久時間才復(fù)原了去年夏天的監(jiān)控畫面,還有男人凌晨三四點鐘從她家里出來呢!你看!
劉北宸踮著腳尖,將手機里的一段黑白影像拿給劉耀文看。
從監(jiān)控的時間上看,這幾個男人鬼鬼祟祟經(jīng)過監(jiān)控攝像頭附近的時候,就是差不多顧朝夕懷孕前后。
顧朝夕只瞥到了一眼手機里的畫面,就趕到了從頭頂?shù)侥_趾的冰涼。
就是這幾個男人!
那天晚上,就是他們跑進了她的房間……
她全身都抖了起來,勉強靠著墻才站穩(wěn)身子。
劉北宸這些東西,其實我早就拿到了,我想好好查一查這個壞女人,但是監(jiān)控每過三個月就會被覆蓋一次,我花了好多功夫才復(fù)原了這些內(nèi)容,但那個時候,爹地你已經(jīng)恢復(fù)記憶了,跟媽咪也和好了,所以我就自己存在了手機里。
劉耀文好,北宸,你先進去,等爹地把事情處理好。
他摸了摸劉北宸的腦袋,拿過了他的手機。
劉北宸畢竟年紀(jì)還小,他并不愿兒子去接觸這些東西,只是這孩子太早熟太聰明,懂得遠(yuǎn)比他想象的多。
顧朝夕面如死灰。
劉北宸或許在查到這些東西的時候,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些監(jiān)控畫面有多么重要。
劉耀文看著顧朝夕的臉色突變,立刻意識到了什么。
顧朝夕耀文哥哥,我可以解釋的,我只是在酒吧里兼職而已,我家里那時欠了很多錢,我也沒有辦法,我……那幾個男人我真的不認(rèn)識!我跟他們沒有半點關(guān)系……
她一邊哭,一邊抓住了劉耀文的手腕,企圖得到他的同情和原諒。
但是,劉耀文只是冷漠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她的手在空中一僵,旋即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顧朝夕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臟得很?讓你碰一下都不愿意。
劉耀文低頭看著眼前這個楚楚可憐的女人,面無表情地說:
劉耀文顧朝夕,我從來不會因為一個人曾經(jīng)做過什么工作而反感她,那些為斗米折腰的妥協(xié),為生活苦苦相逼的無奈,我可以理解。但是——
他話鋒一轉(zhuǎn),語氣也變得瞬間凌厲起來
劉耀文這不代表你可以騙我,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面對他的步步緊逼,顧朝夕頹然無力地垂下了手,落下兩行熱淚。
顧朝夕 是啊,我的確曾經(jīng)在酒吧夜場里工作,我沒有錢去給我爸爸治病,我只有那一條路可以走,我有什么錯?認(rèn)識了你之后,我再也沒有去過那種地方!你憑什么污蔑我?
出事的那個夜晚,她這輩子都不想要再回憶。
可是現(xiàn)在,她愛的那個男人,她以為可以把她余生拉出火坑的那個男人,正在苦苦相逼,逼她將那些不堪的事實說出來。
劉耀文顧朝夕,我要聽實話。
顧朝夕 實話?我說什么你都不會信的,不是嗎?
她繼續(xù)冷笑,滿目凄涼。
而劉耀文只是一臉沉靜地盯著她,要將她整個人都看穿。
最終,她敗下陣來。
顧朝夕我說這個孩子是你的,你不肯承認(rèn),那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有一天晚上一群流氓輪流侵犯了我的身體,鬼知道是哪個混賬中了頭彩,你信嗎?
那天晚上的痛苦記憶,始終縈繞在她的腦子里,怎么也無法揮去。
她不敢去報警,因為她知道那幾個流氓是港東市有名的地頭蛇,從她在夜場里工作開始就對她垂涎已久,后來她不堪其擾辭職了,也始終躲不過。
她也不敢對別人講,她沒有朋友,唯一的親人是還躺在床上的父親,還有一個表哥,除了坑蒙拐騙什么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