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集團總裁的婚禮,排場自然非同小可,來的賓客無一不是赫赫有名的商界、政界大人物,無論哪一個都得精心招待,誰也不是好招惹的,其中,更不乏許多明星和名媛。
婚禮場所雖然沒有對外公開,也禁止媒體進入拍攝,但各大媒體的記者攝像師早就扛起了長槍短炮埋伏在各個入口處,誰能拍到一星半點兒的內(nèi)部照片,就能做明天的頭版頭條。
劉北宸和安安兩個孩子自告奮勇要當花童,北宸更是主動牽起了韓若的手把她送到了劉耀文的面前。
她父母早逝,家里也沒有什么親人了,沒有長輩,由兒子牽著入場,倒是讓她忍不住灑下了幾滴熱淚。
他不顧儀式該到了什么流程,先伸手捧住了她的臉,替她擦淚。
她又笑了起來,低聲道:
韓若你別亂碰我,我的妝要被你擦花了。
劉耀文那你別哭,一會兒睫毛膏要暈了,當心變成熊貓。
兩個人只來得及在臺上竊竊私語了兩句話,就被司儀給強行拉開,繼續(xù)進行接下來的儀式。
一切都按照流程來,昨天已經(jīng)彩排過一遍了,今天頂多是多了一些賓客當觀眾而已。
一直到昨天之前,韓若都覺得,結婚的這些儀式挺無聊的。
司儀說兩句排比句,現(xiàn)場的賓客鼓兩下掌,還得戴個戒指、當眾接個吻,實在像極了動物園里表演的兩只猩猩,酒桌上的賓客便是起哄的觀眾。
她從來都不知道,為什么幾乎所有的新娘都會在這樣走過場的儀式下喜極而泣,明明下一步該干什么、說什么話,都是準備好了的,不是嗎?
可原來,有些時候,儀式感不親身經(jīng)歷過,永遠都不會懂。
當劉耀文把戒指套在她的手上時,她還是不爭氣地哭了。
由于哭得太兇,從低聲的抽泣變成了洶涌澎拜的大哭,她一點兒也沒顧上自己的妝容是不是會花掉。
劉耀文有些驚慌失措。
他預料到了她一定會哭,但不知道她會哭得這樣厲害,準備好的一套煽情告白,一句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還是不說了吧,不然,她怕是要哭得更兇。
劉耀文不是應該高興嗎?哭成這樣,也不嫌丟人。
他無奈地輕笑。
韓若 來的都是你們劉家的賓客,丟的也是你劉家的人。
她慢慢止住了眼淚,在他耳邊輕聲嘟囔了一句。
劉耀文是我們劉家。
他鄭重其事地糾正她。
韓若用余光瞥見,臺下坐著的人當中,人人都是將歡喜寫在了臉上的,劉北宸和安安更是樂得能笑出花來。
唯有劉老夫人,趁著賓客掌聲雷動的時候,悄悄別過了臉去,抹去了眼角的一滴濁淚。
老太太是真心心疼她的,知道她這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
司儀宣布了終成眷屬之后,朗聲說:
司儀現(xiàn)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當眾接吻,韓若還從來沒干過這樣的事情,一下子就紅了臉。
但是,劉耀文并沒有如她所期待的那樣湊近她的臉,反而退后了一步,單膝下跪。
她愣了愣,昨天彩排的時候,可沒有這樣的流程啊。
韓若劉耀文,你……你做什么?
劉耀文我準備向你求婚
他勾著唇,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眾人都詫異起來,忍不住交頭接耳。
韓若更是對他的這個行為感到劉名其妙,他們不是正在結婚嗎?求什么婚?順序不太對勁吧?
然而,劉耀文絲毫沒有改變他的姿勢,還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戒指盒,緩緩打開。
剛才,他已經(jīng)為她戴過戒指了,而現(xiàn)在他手里的這一枚,跟她手上的婚戒一模一樣。
不是說這是專門為她訂做的全世界只有一枚的鉆戒么?怎么他還有一個?
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劉耀文一定是瘋了。
然而,他噙著笑意,認真看著她的眼睛說:
劉耀文韓若,要和你一起走下去的這一生,我覺得實在是短暫,如果可以的話,下輩子我也一定要遇到你。
他停頓了一下,站起來重新握住了她的手,
劉耀文我們下輩子,如果再見到我的話,你要不要也和我結婚?
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他將那枚戒指也套到了她的手指上。
一根手指戴著兩枚碩大的戒指,實在是沉。
就這樣,在她全程瞪大了眼全懵的狀態(tài)下,他已經(jīng)向她預定好了來生。
直男這劉名其妙的浪漫腦回路,實在是讓她哭笑不得。
劉耀文你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下輩子也做劉太太。
韓若不過,你下輩子可未必姓劉。
她踮起腳尖,捧住了他的臉吻了上去。
從前,她想不明白,為什么這世上會有這樣一個人,只因為一點點劉名其妙的羈絆,就能讓她心動,生生世世都躲不過。
也不愿躲過。
……
晚宴熱鬧到了深夜,劉耀文不得不在席間應酬了許久,他知道韓若一定累了,讓她先回去休息。
劉耀文這不太好吧?
韓若有些躊躇。
不過,踩著高跟鞋站了那么久,大冷天的穿著露肩的婚紗,即使是在室內(nèi),她也有些扛不住了。
劉耀文 我應付完這些人,就回來跟你洞房花燭。
他促狹地刮了刮她的鼻尖,推著她往后廳里走。
余思淼是韓若的伴娘之一,她得了劉耀文的交代,趕緊扶著韓若先回婚房。
韓若還是覺得晚宴期間,新娘先離席了不太好,扭頭去看劉耀文,他卻已經(jīng)被洋河傳媒的老總給拉了過去,繼續(xù)應酬了。
余思淼韓總,咱們先逃回去也沒事兒,總裁會應付好的,有他在您還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呢?
余思淼笑道。
是啊,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笑了笑,轉身往樓上走去。
腳跟實在是被磨得有些疼,她上了樓之后見四下里沒人,索性把鞋給脫了,赤著腳走在地上,三步并作兩步走得飛快。
余思淼把她送回房間里以后,陪她待了好一會兒,眼看時間都已經(jīng)快二十二了,劉耀文也沒有過來。
韓若他不會喝多了吧?
韓若有些擔心。
她知道今天的賓客中有不少人是慣會灌人酒的,以前司雅跟他們談生意的時候,回回都是被灌得爛醉。
平日里這些人誰敢灌劉耀文?不過,今天畢竟是新婚之喜,他仗著自己酒量好,想必是來者不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