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她還特地從海城把劉老爺子最信任的家庭醫(yī)生徐教授給請了過來,每一種藥都得由這位徐教授親自檢查過,才敢給劉耀文吃。
劉耀文覺得,她的神經(jīng)有些過于敏感了。
可先前出事,正是由于自己不夠敏感,所以,他也沒有什么話好說。
只是看著韓若這終日精神緊繃的模樣,連晚上睡覺都守在自己身邊不肯合眼,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住。
劉耀文你聽話,以后不要你陪夜,回酒店去睡覺。
他叮囑她。
韓若搖了搖頭,說
韓若你看,這里有沙發(fā),我就這里睡,陪著你。
沙發(fā)那么窄,哪里能真的休息好?
這些天的時間里,劉耀文已經(jīng)好幾次在半睡半醒間聽到“撲通”的聲響,知道她從沙發(fā)上掉下來了。
可是,她要面子,死都不肯承認(rèn)自己半夜翻身翻到地上,堅持說自己休息得很好。
劉耀文看著她眼下的一片青黑,說:“你去衛(wèi)生間照照鏡子,我一個病人,臉色都比你好?!?/p>
韓若噘著嘴,下一秒,就給自己戴上了一副眼鏡,掩耳盜鈴地拒絕承認(rèn)黑眼圈的存在。
劉耀文我求你回去休息吧,別到時候我病好了,你倒是要累得病倒。
韓若這個樣子,劉耀文就連自己睡覺都不安心。
韓若我不想睡,就想陪著你。
她搖搖頭。
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她困得哈欠連天,可劉耀文不睡,她就強(qiáng)撐著雙眼皮不肯休息。
劉耀文這天因為被磁共振檢查給耽誤了,掛得太晚,一直到晚上十一點(diǎn)才掛完全部點(diǎn)滴,那個時候,韓若已經(jīng)困得小雞啄米一般,胳膊撐著腦袋坐在窗邊,一下一下往地上點(diǎn)。
劉耀文你上來,跟我一起睡。
他輕拍她的肩膀,想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
韓若我……我怕碰到你的手術(shù)創(chuàng)口,我睡相很不好,你也是知道的
韓若言辭拒絕了他的要求。
劉耀文我緊緊抱著你,不讓你亂動。
但她怕劉耀文會休息不好,說什么也不肯鉆進(jìn)他的被窩,又趴到沙發(fā)上去睡覺了。
由于太困的緣故,她幾乎一沾到枕頭就陷入了夢鄉(xiāng),呼呼大睡。
劉耀文等了一會兒,見她睡熟了,才躡手躡腳起床,悄悄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抱起。
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好,手上的力氣不足,從前單手就能抱起她,現(xiàn)在兩只手也有些吃力。
不過,他還是咬著牙將她抱到了床上,輕輕放穩(wěn)。
韓若睡得很熟,一點(diǎn)也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一碰到溫暖的被窩就往里鉆,自己在夢里就把被子給蓋到身上了。
劉耀文輕笑起來,也躡手躡腳上了床,從背后將她緊緊環(huán)住。
韓若的睡相的確很不好,喜歡亂翻身,也喜歡踢被子,為了不讓她著涼,每次睡覺的時候,他都是這樣抱著她的。
從婚前到現(xiàn)在,一直都如此。
只不過這個小傻瓜,應(yīng)該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為了讓她好好蓋被子,他做出過多少次嘗試了。
……
第二天清晨。
韓若醒得很早,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躺在劉耀文的病床上,不僅如此,她還跟劉耀文面對面睡著,一只腳還架在他的大腿上!
她吃了一驚,急忙要起來,然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只手是被他給緊緊箍著的,根本掙不脫。
韓若耀文。
她輕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他很快就醒了過來,眼睛也不睜開,湊過來先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她本來是想躲開的,但無奈兩只手都被他抓在胸前,想躲也沒辦法。
劉耀文緩緩睜開眼,眼里滿是得逞之后的笑意。
韓若你……你把我弄過來的?
劉耀文我和你是合法夫妻,我要跟你睡覺,天經(jīng)地義。
韓若不禁無奈失語,話雖如此,但他是個病人呀!
韓若你把我放開,抓得我手都麻了。
劉耀文眼里滿是促狹的笑意
劉耀文那你先把腳從我身上拿下來。
韓若立刻收回了腳,不好意思地埋下了腦袋。
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睡得太舒服的緣故,她腦袋里竟然有些暈沉沉的,胸口也有些滯悶,是因為前幾天一直沒怎么睡的緣故嗎?
韓若劉耀文,你快松開我,我……我想吐。
他愣了愣,松開了抓著她的手。
她立刻起身,連鞋都來不及穿,一頭沖進(jìn)了衛(wèi)生間里。
從衛(wèi)生間里傳來她嘔吐的聲音,一大早的空腹干嘔,想必十分難受。
劉耀文嚇了一跳,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早上怎么就不舒服起來?難不成真是跟自己睡了一個晚上的緣故?
他趕緊起身,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
門沒鎖,他推門進(jìn)去,扶著她的肩,打趣道:
劉耀文我有口臭嗎?怎么一跟你說話,你就想吐?
韓若用清水漱了漱口,剛想說話,又忍不住干嘔了好幾下。
劉耀文瞧她臉色不對勁,趕緊摸了摸她的額頭,他自己這幾天的身體就一直是處于低燒狀態(tài)的,倒是摸不出她的體溫是不是正常。
韓若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韓若可能是沒休息好,低血糖了吧。
她說。
劉耀文那一會兒等沐陽來了,讓他送你回酒店,好好休息。
韓若我沒事,我不回去。
劉耀文你聽話。
劉耀文一臉正色。
韓若可是,我真的沒事了。
韓若沒有撒謊,剛才她突然想吐,但吐完以后,胸口滯悶難受的感覺就沒有了,真的一點(diǎn)都沒事。
但劉耀文還是不放心,他直接給沐陽打了電話,逼得他大清早起了床過來接人,強(qiáng)行把韓若給送回了酒店。
韓若在酒店里百無聊賴,昨天晚上睡了難得的一個好覺,白天哪里還睡得著,只好跟安安打打電話、跟劉北宸嘮兩句嗑打發(fā)時間。
等到下午的時候,她一個人在酒店里實在是待不下去了,準(zhǔn)備不管劉耀文怎么責(zé)備自己,都還是去醫(yī)院里待著比較安心。
然而,臨出門前,早晨那股子滯悶難受想吐的感覺又一次襲來,她又沖進(jìn)洗手間里吐了一回。
吐完出來時,大約是剛才一直低著頭的緣故,忽然抬起頭,腦袋里便一陣眩暈,竟撞在門框上,直接昏了過去。
醒過來后,韓若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洗手間的地板上,腦袋上磕了好大一個包。
她是被手機(jī)的電話鈴聲給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