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文件是一段視頻,是偷拍視頻,畫面里的兩個人都是背影,劉耀文一眼就認出,那個男的是馬嘉祺。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陌生女的,兩個人的姿態(tài)很是曖昧。
但這并不要緊,要緊的是,他們兩個的聊天內(nèi)容,屬于泰宇娛樂的商業(yè)機密。
原來,馬嘉祺能在短短幾年時間里將泰宇集團的規(guī)模擴展到如此地步,竟然跟某個境外財團有關(guān)。
而那個財團,是賣大煙起家的。
泰宇娛樂一個看似普通的娛樂產(chǎn)業(yè)集團,竟然還牽涉到黑市毒品交意,這個消息量可太大了!
馬嘉祺在他們這條交易鏈中,充當(dāng)著洗黑錢的一環(huán)。
怪不得泰宇娛樂在成為了國內(nèi)娛樂產(chǎn)業(yè)翹楚以后,要那么明目張膽而又急功近利地想要繼續(xù)搶占劉氏集團在實業(yè)方面的市場份額,財團黑市的生意做得太大,當(dāng)然要有一塊更大的招牌來掩蓋他們真正的行業(yè)。
難怪顧朝夕說,這東西劉耀文將來一定用得上。
只要能掌握切實證據(jù),馬嘉祺就徹底完了。
劉耀文合上電腦以后,陷入了沉思。
只是一段偷拍視頻,靠著視頻里兩個人似是而非的談話,并不能給馬嘉祺定罪,更何況,他們還都沒有露臉。
這段視頻即使交到了法庭上,也沒法成為定他罪名的佐證。
這件事,他得好好想想。
劉耀文沐陽,有件很重要的事,你得飛一趟國外了。
他立刻撥電話給沐陽。
這件事牽涉得太大,太嚴(yán)重,除了沐陽之外,他不放心交給任何一個人。
另一方面,劉耀文又有些惴惴不安:顧朝夕——那個女人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竟然能搞到馬嘉祺這么大的隱秘,看來從前他一直都低估她了。
那個女人瘋狂的報復(fù),足以讓馬嘉祺粉身碎骨,那劉耀文呢?她就不想要報復(fù)他嗎?
一想到這里,他就又有些擔(dān)心。
……
第二天。劉耀文在公司匆匆開完了會之后,立刻就往醫(yī)院趕。
他這幾天一直都在醫(yī)院和公司兩頭奔波,難免有些疲累,卻一點都不敢松懈。
剛進病房,他就看到了空蕩蕩的病床,房間里一個人都沒有。
韓若竟然下床了嗎?她這些天,一直都不肯動彈,也不肯由護士扶著去外面透透氣,倒是難得肯走出病房。
她出去時并沒有帶手機,劉耀文只好走出去問護士站的護士:
劉耀文劉太太在哪里?
護士卻愣了愣:
護士她不是在病房嗎?
劉耀文不在。
不僅韓若不在,連劉老夫人安排過來照顧她身子的那兩名年輕女傭也不在,不知去了哪里。
劉耀文這才慌張起來,急急忙忙出去要找,這時候,手機響了。
是那兩個女傭打過來的,電話那頭風(fēng)聲很大,女傭的聲音帶了一絲哭腔:
女傭少爺,夫人她……夫人她在天臺!
劉耀文扔下手機,立刻往天臺跑去。
醫(yī)院的電梯很慢,他完全等不及,直接走了消防通道。
從病房那一層到樓頂?shù)奶炫_,劉耀文跑了整整十八層,當(dāng)他撞開鐵閘門時,還沒來得及喘氣,就看見了韓若站在樓頂邊緣。
劉耀文阿若!
劉耀文焦急地喊了她一聲。
她轉(zhuǎn)過身,眼神有些迷離恍惚,像是陽光刺了眼,瞇成了一條縫。
他來不及多想,也沒給她任何的反應(yīng)時間,出其不意立刻撲了上去,將她從邊上一把拉了回來。
劉耀文一把將韓若拉回了自己懷里,由于巨大的慣性,兩個人一齊倒在了地上,地面并不干凈,有不知那根柵欄上掉落下來的鐵釘,一下子就刺進了劉耀文的手心。
他顧不得查看自己的手掌,急急忙忙將韓若的身子扶起。
劉耀文你沒事吧?有沒有摔疼?
他幾乎把她全身摸了個遍,在確定她沒有摔傷擦破點皮之后,才松了一口氣。
韓若看見了他的掌心有血,握著他的手翻轉(zhuǎn)過來,就看見了一枚生銹的鐵釘,大半都沒入了皮肉里,看起來傷口很深。
掌心連心,這傷并不算輕,應(yīng)該是劇痛吧?
可是他好像并不在意,一門心思只顧著查看她的傷勢。
韓若劉耀文,你受傷了。
她說。
劉耀文我沒事。
他甚至還蜷起了手掌,藏到了背后,只關(guān)切地看著她。
劉耀文阿若,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他的語氣依舊十分激動。
其實,剛才韓若站著的位置并不算十分危險,樓頂?shù)奶炫_邊緣自有一道柵欄圍著,要是不翻出去,是很難失足掉落的。
韓若你以為我要自殺?
她輕笑起來,笑容也無比凄涼。
難道不是嗎?劉耀文愣了愣。
韓若不,我只是想看看樓頂?shù)娘L(fēng)景,不是你說的嗎,讓我出來曬曬太陽,吹吹風(fēng)。
她主動拉著他站了起來,看見他的手掌已經(jīng)流了不少血,甚至變成了青紫色。
若是從前,她肯定早就尖聲嚷嚷著去叫醫(yī)生,抓著他的手想給他止血止疼了。
可是現(xiàn)在,她并沒有。
她至少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韓若我們下去吧。
語氣平淡得未免過于冷漠。
劉耀文不想讓她擔(dān)心自己,但她現(xiàn)在真的完全不擔(dān)心了,這只讓他更為心痛。
醫(yī)生說,韓若的精神狀況,有抑郁癥的傾向,一不小心,可能就會發(fā)展得很嚴(yán)重。
治療的唯一方法,就是要讓她能夠打開心扉,接受那個孩子的離開,也接受這件事不是自己的過失導(dǎo)致的。
她需要刺激。
可是,現(xiàn)在,好像什么事都沒法刺激到她了。
劉耀文讓傭人把她扶回了病房里安頓好之后,才去了一趟外科,處理自己的傷口。
因為那鐵釘生了銹的緣故,傷口也深,很有可能會引發(fā)感染發(fā)炎,劉耀文不得不在外科門診處掛了兩個多小時的點滴。
等他包扎好回病房的時候,突然聽見了病房里傳來的一陣銀鈴笑聲。
他立刻停下了腳步。
自從出事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聽見韓若笑,究竟是誰有這么大的本事?
透過病房虛掩著的門,他看見了丁程鑫。
這小子自從前段時間劉耀文把他塞進了一個大制作劇組之后,已經(jīng)閉關(guān)拍戲好一段時間沒有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