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聲音像是結了冰,陰沉的透過聽筒傳入男人的耳朵里。
男人睜大眼睛,嚇出了滿頭的冷汗,腳下一陣虛浮,踉蹌著差點站不穩(wěn),手里的手機也差點拿不住掉在地上。
他真的慌了,馬嘉祺的威脅讓他害怕極了。
他跟在馬嘉祺身邊也有幾年了,算是了解馬嘉祺的手段,如果他真的違抗了他的命令,這個男人一定會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到時候可能連他的家人都會受牽連。
他的女兒才兩歲啊,他們一家在馬嘉祺面前就如同螻蟻,輕輕一捏就會灰飛煙滅,他根本不違抗馬嘉祺的命令。
可是如果他把所有的罪名都承擔下來,他就一定會坐牢的,他不想坐牢,就算有人贍養(yǎng)他的一家老小他也不想成為罪犯。
因為一旦他進了監(jiān)獄,到時候不光是他,連他的家人都要承受別人異樣的眼光。
甚至連女兒長大了,身邊的同學都會嘲笑她是個罪犯的女兒。
他坐了牢就相當于毀了他家人的后半輩子。
司機馬總……
男人急得張了張嘴巴還想說什么,馬嘉祺已經(jīng)不耐煩的掛斷了電話,他決絕得很,不留一絲情面。
坐在沙發(fā)上,馬嘉祺的臉色實在有些難看,煙灰缸里抽了一半的雪茄就放在那里,微微的冒著煙。
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表面看起來很平靜,可手指骨節(jié)暴起的青筋透露出了他的憤怒。
那個劉耀文還真是命大,他計劃的這么周密竟然還是被他逃脫了。
拳頭微微收緊,馬嘉祺瞇起眼睛,瞳孔之中是意味深長的恨意。
這幾年在生意場上,劉耀文處處跟他作對,用各種各樣的手段搶了他不少的生意,他卻只能將憤怒都忍下來。
劉耀文在海城也算是勢力強勁的一個人,畢竟劉氏有劉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打下來的江山。
更何況劉耀文也是個很有頭腦的商人,這些年接手劉氏以后,劉氏的勢頭非但沒有退步的跡象,反而比從前經(jīng)營的更好。
現(xiàn)在的劉耀文顯然不是任人搓圓捏扁的軟柿子,想牽制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他想出的唯一除掉劉氏這個競爭對手的方法就是干掉劉耀文。
在生意場上牽制他不容易,但是如果劉耀文死了,劉家就再沒有一個人有那樣的能力可以和他抗衡。
劉老爺子身邊沒有兒子,大兒子意外去世,二兒子根本就是草包一個,進了監(jiān)獄也失去了劉氏繼承權。
所以如果劉耀文死了,劉氏企業(yè)一定一團糟,六神無主的情況下,就算是那個韓若出來支撐一時,也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到那時候,劉氏企業(yè)又怎么能長遠?只怕不用他出手,總有一天也會支撐不住,自己倒閉。
所以他才瘋狂的計劃了一切想要動手,即便是殺不死劉耀文,弄個重傷也好。
可誰曾想這個計劃非但沒有傷及劉耀文,還差點被那個辦事不利的手下供出來。
馬嘉祺冷笑,胸中生出一陣濃濃的憤怒,像是要蔓延至頭頂沖出來一般。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胸腔劇烈的起伏。
終于,憤怒像是洪水一般傾斜而出。
青筋暴露的手捏著酒杯,用力的扔了出去,透明的玻璃制高腳杯撞擊在地面上,狼狽的碎裂開來,聲音清脆。
杯子里猩紅的液體灑在地上,映襯著深棕色的地板和晶亮亮的玻璃碎片,劉名的帶著些詭異的味道。
馬嘉祺坐在那里,拳頭狠狠地捏緊,一口牙齒咬的咯吱咯吱作響。
……
當Jennifer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一片白茫茫,白色的墻壁,白色的被單一切的都是白色的。
就連頭頂白色燈光都微微的有些刺眼。
她微微愣了神,腦海里一瞬間涌上李飛壓上來的記憶,Jennifer心里一慌,撐起身體就想坐起來,可腹部一陣疼痛讓她皺了皺眉,臉色一瞬間蒼白。
護士喂……你不要亂動啊……
一個急切的聲音響起,Jennifer看見一個身穿白衣,推著醫(yī)用推車的護士走進來,她是來給她換注射液的,見她亂動,連忙出聲制止。
Jennifer只能乖乖躺回去,她皺眉:
萬能龍?zhí)?/a>護士小姐,我這是怎么了?
她記得暈過去之前,李飛在她肚子上狠狠地踢了一腳,以后她的肚子就一直疼得厲害。
護士你傷的不輕,不久之前是不是有過脾臟破裂的病史?
護士問道。
Jennifer點點頭,她不到一個星期以前才恢復出院,說來也真是可笑,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已經(jīng)住院三次了,可見待在馬嘉祺身邊是一件多么危險的事。
護士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開口。
護士 你啊,之前的傷才好了一點,怎么不知道好好保護自己?你脾臟上的舊傷好不容易恢復了一些,還沒有完全好,這次腹部又受到了撞擊,脾臟再次輕微破裂,好在送醫(yī)及時,否則很容易留下后遺癥的。
護士嘆了口氣,走過來為她換了新的注射液。
護士 年紀輕輕的怎么不知道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小護士嘮嘮叨叨的感嘆著。
Jennifer還是有些發(fā)懵的狀態(tài),不過她大概明白了,是李飛的那一腳導致她脾臟的舊傷復發(fā),才進的醫(yī)院。
Jennifer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她的脾臟經(jīng)受了馬嘉祺和李飛的重擊,這兩個禽獸不如的男人拿她當皮球嗎?踢來踢去的。
萬能龍?zhí)?/a>替我叫救護車的那個人呢?
Jennifer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沒頭沒尾的問道。
護士愣了一下?lián)u搖頭:
護士我不知道你說的人是誰,你被送來醫(yī)院的時候的確有一男一女跟著來,但是他們兩個確認你沒大礙以后交了醫(yī)藥費,然后替你雇傭了一個護工就離開醫(yī)院了。
Jennifer當然知道,護士說的那兩個人是李飛和他的老婆。
朱總妻子不但沒有怪罪她還把她送來醫(yī)院,為她雇傭了護工,她也是蠻意外的。
這個女人和其他的女人不太一樣。
一般的正妻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另一個女人在酒店房間里,一定氣的不管三七二十一馬上揪著小三兒一頓暴打,然后把自己老公出軌的所有原因都推給小三,覺得老公出軌一定是小三的錯。
可這個女人完全不同,她依稀還記得暈過去之前那女人一直在指責朱總,似乎知道她是被強迫的,從頭到尾都沒有怪罪過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