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陽劉總,你這招真是高,我猜馬嘉祺只是想著出國避風(fēng)頭,等到這件事情過了以后,他就從美國回來,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劉總你手里還抓著這么大一個把柄,估計等他回來以后,泰宇已經(jīng)姓劉了。
沐陽驚嘆于劉耀文的計謀,不愧是能把劉氏經(jīng)營成海城最有名的公司的人,他的聰明和頭腦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即便是跟在他身邊耳濡目染這么多年,他的思想都趕不上劉耀文一半。
劉耀文其實從一開始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和馬嘉祺爭什么,我也從來都不想把一個人趕盡殺絕,但是自從他傷害我的妻子孩子的時候開始,我對他就絕對不能容忍了。
劉耀文說道。
上一次從宴會回來的路上發(fā)生的那件驚心動魄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車子奔跑在公路上的時候,劉耀文真的以為他會保護不了身邊的韓若。
他可以容忍任何事,但是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的妻子和孩子,韓若和三個可愛的孩子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一切,他寧可失去一切也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他從來都不想和泰宇鬧到現(xiàn)在這樣的地步,只是馬嘉祺步步緊逼,實在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劉耀文沐陽,幫我秘密聯(lián)系泰宇的高層主管,尤其是和馬嘉祺關(guān)系不太好,手里又握有股權(quán)的人,我要挨個和他們見面。
劉耀文勾唇。
沐陽是。
沐陽點頭,心情大好,俯下身笑嘻嘻的調(diào)侃一句,
沐陽劉總,恕我直言,您真的是個奸商。
劉耀文白了他一眼:
劉耀文既然你說我是奸商的話,那我覺得我應(yīng)該可以奸詐到底了,這個月末的獎金就沒有了。
沐陽大驚失色:
沐陽不要啊劉總……那些可都是我的老婆本!
……
陽光透過窗子輕輕的灑在屋子里,Jennifer睜開眼睛,這一覺竟然睡到了下午才醒過來。
她伸了個懶腰,望著空蕩蕩安安靜靜的屋子,微微的出神。
心里有些空空的,一如這間空蕩蕩的屋子。
昨天晚上她去和宋亞軒見面,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大概是喝了些酒,心情放松她就有些失眠,所以一直到天快亮才睡著,這一覺便睡到了下午。
其實除了即將要離開劉耀文,離開這片有他的土地的心酸和不舍,她反倒還有些輕松的感覺。
自從她成為馬嘉祺情婦的第一天開始,她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
每天都是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和恐懼之中度過,有的時候馬嘉祺就睡在那間金屋藏嬌的公寓里。
夜里看著身邊熟睡的男人,她滿心只有厭惡和悲哀,常常整夜整夜的失眠。
哪怕是馬嘉祺不出現(xiàn),屋子里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她也會恐懼,生怕明天做錯了一件事,就淪落到張秘書那樣的下場。
這么多個月以來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和害怕,仿佛都在昨天突然間煙消云散了。
幾個月以來,她第一次睡了一個沒有噩夢的覺。
一覺到天亮,沒有突然間驚醒,也沒有那么多的恐懼。
擺脫馬嘉祺以后,她的世界仿佛都輕松了起來。
她這算是解脫了吧?
至少從今以后不用再賣力討好那個可怕的男人了,也不需要再用自己的身體去換取什么東西,更不需要隨時隨地害怕了。
只是,好像離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
精神病醫(yī)院,走廊最盡頭的那間病房里。
窗簾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病房里有些昏暗,還沒黑天呢,就劉名的有了一些壓抑的味道。
一個女人全身上下都被綁著,躺在床上。
她骨瘦如柴,身體在單人病床上也顯得單薄瘦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似的。
一雙大眼睛深深的凹陷,鑲嵌在幾乎沒有肉的臉上,她的眸子暗淡無光,像是一抹灰燼,帶著絕望和鋪天蓋地的冰冷。
他瘦的顴骨高高的凸起,雙頰凹陷,嘴唇蒼白,臉上燒傷的疤痕已經(jīng)結(jié)了深深地印子,皮膚凹凸不平,充滿了溝壑,就靜靜地躺在那里,看起來就像是一具干枯的僵尸。
吱呀……
突然,病房的門打開了。
走廊里的一束光照射進昏暗的病房里。
床上的女人依舊面如死灰,毫無反應(yīng),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如果不是她瘦的只剩骨頭的胸腔在緩緩起伏,韓若都以為她可能已經(jīng)死掉了。
來之前她幻想過無數(shù)次見到顧朝夕的場景,也想過她可能會變成這么樣子,但她沒想到,顧朝夕竟然比她想象的還要狼狽很多。
她現(xiàn)在形容枯槁,那樣子真的可怕的像鬼,誰又能相信,在不到兩年以前,她本是個五官精致,青春靚麗的女孩子呢?
不知怎么的,韓若的同情心又開始泛濫,看著顧朝夕這個樣子,她心里竟有些不好受了。
她走進病房里,屋子里暗的要命,莫名的讓人心情壓抑。
她皺了皺眉,徑直走到窗戶邊,將窗簾拉開,一縷光線從外面照射進來,不由得讓韓若的心情放松了一些。
她轉(zhuǎn)頭,看向依舊躺在那里,一動不動面如死灰的顧朝夕,嘆了口氣:
韓若你……最近過得好嗎?
其實這個問題聽起來又傻又諷刺,只要是有眼睛的人看到顧朝夕這個樣子,都知道她一定過得很不好,但是看到這樣的她,韓若真的不知道該用什么話來打破沉默。
床上的顧朝夕依舊面部表情,整個身體都被綁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睛里也沒有任何一絲波瀾,就好像她根本就看不到韓若這個人,也聽不到她說話一樣。
韓若搖了搖頭,剛剛她來這里的時候,醫(yī)生告訴她,顧朝夕的精神狀況越來越差,剛?cè)朐旱臅r候,她還能勉強保持鎮(zhèn)靜,和普通人差不多,只是偶爾會狂躁一些。
但是現(xiàn)在,她會時不時地精神暴躁。
大部分的時候她都會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靜止了一般,仿佛對這個世界毫無感知。
然而卻又會突然之間狂躁不安,發(fā)了瘋似的自殘,摔東西,如果醫(yī)護人員在旁邊,她還會瘋了似的傷人。
之前醫(yī)院里的一個護士就被她咬破了手指,手指破損的地方鮮血淋漓,如果不是醫(yī)護人員們七手八腳的掰開她的嘴巴,那小護士的手指恐怕都會被顧朝夕咬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