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問題的職員有些尷尬的望著他,畢竟是自己從前的老板,要在他面前告訴他這么殘酷的事,職員還是覺得有些別扭的。
職員的話讓馬嘉祺愣住,眼睛的最后一束光也熄滅了,像是一盆冷水兜頭而下,那種一瞬間渾身冰冷的感覺。
劉耀文……真的是劉耀文……
他站在那里,只覺得有些雙腿發(fā)軟,踉蹌了兩步穩(wěn)住身體,眼睛之中除了震驚還有濃濃的絕望。
職員見他沒說話,只覺得尷尬異常,便匆忙走開。
馬嘉祺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渾身上下幾乎動彈不得,他嘴巴張的老大,眼前一陣發(fā)黑,差點跌坐在地上。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為什么會這樣?
他成為泰宇的董事長這么多年,這個位子他一向坐的穩(wěn)穩(wěn)的,從來都沒有任何人威脅到他的地位,他以為他能一輩子在這個位置上高枕無憂。
他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大風大浪,這么多年,也曾經(jīng)有過不少人在暗中給泰宇下絆子,他都一一應對,從未失手。
可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僅僅只離開了這么短的時間,泰宇就不再是他的了?
馬嘉祺幾乎要暈倒,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一切會演變成今天這樣的地步,他可是馬嘉祺啊,勢力遍布海城,怎么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土崩瓦解?
他突然發(fā)了瘋似的往公司里沖,雙目猩紅。
他不相信,這一定是個玩笑,他才是泰宇集團名正言順的董事長。
這是他這么多年以來一手打下的江山,包含了他太多太多的心血,也是他這輩子最得意的成就,怎么可能一夜之間就成為別人的了?
可他還沒跑進公司一樓大堂,就被門口的保安攔了下來。
保安對不起,您不能進去。
保安冷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馬嘉祺怒火中燒:
馬嘉祺我憑什么不能進去?我是這里的董事長,你敢攔我?不怕我炒你魷魚?
保安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馬嘉祺,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
保安 馬總,一段時間不見,您還是那么目中無人,但是現(xiàn)在泰宇已經(jīng)不是您的了,您也不再是我們的老板,現(xiàn)在泰宇公司大樓閑雜人等是一律不得入內(nèi)的,這是新董事長的命令。
這保安還認識馬嘉祺的,他已經(jīng)在這里做了一年的保安,只是從前他的老板是馬嘉祺,現(xiàn)在是劉耀文。
以前馬嘉祺還是董事長的時候,給過他臉色看,從來不拿他們這些保安當人,所以現(xiàn)在馬嘉祺落魄了,他當然沒必要再怕他。
馬嘉祺咬牙,氣的臉色發(fā)青:
馬嘉祺你這個狗腿子!新董事長?劉耀文這才上任第一天你就迫不及待的巴結(jié)他了?我告訴你,巴結(jié)也沒用,他現(xiàn)在不在這里,就算他在,你也只是個看門狗!永遠上不得臺面!
保安 你……
保安氣的深吸一口氣,沒想到這個馬總落魄至此,還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
保安馬嘉祺,你現(xiàn)在沒本事守住你自己的公司,可不要把你的脾氣都發(fā)到我們這些平凡人的頭上。
馬嘉祺誰說我沒本事守住自己的公司?
馬嘉祺氣急了,
馬嘉祺我告訴你,你給我等著瞧!我很快就會把所有屬于我的東西都拿回來!
保安冷笑沒有說話,馬嘉祺還要徑直往里走,保安伸手攔住他。
保安 喂喂喂,干什么呢?我不是說了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nèi)嗎?
保安皺眉,神色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
馬嘉祺 你個狗腿子!我要進去,你敢攔我?
馬嘉祺氣急敗壞,他不過是一次失手,跌落神壇,現(xiàn)在連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保安都敢對他這樣說話?
保安快走吧,這是新董事長的規(guī)定,你要是再硬闖,我可就要報警了。
保安不客氣的說道。
馬嘉祺咬牙切齒的瞪他,卻真的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畢竟他現(xiàn)在還是警察重點的調(diào)查對象,之前泰宇有太多太多不干凈的非法經(jīng)營項目,警方現(xiàn)在應該還沒有放棄調(diào)查。
之前為了躲避調(diào)查,他狼狽的跑到美國,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失去公司。
他本來就在躲避警察,這要是真把警察招來了,他可就真的傻眼了,到時候不光公司沒有了,他還有可能蹲監(jiān)獄?
他做的那些事真的足夠他在監(jiān)獄里蹲幾年了,他可不想吃牢飯,他現(xiàn)在的狀況已經(jīng)夠慘了,到時候真的一點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馬嘉祺氣的想一拳打在面前這個保安的臉上,可是就算再生氣他也不能這樣做,一旦事情鬧大,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他只能忍著憤怒,轉(zhuǎn)身離開。
走了兩步,他回過頭,看著年前這棟熟悉的建筑,第一次有了一種失去一切的空虛感。
他真的失去了一切,從此以后,他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得意,估計現(xiàn)在馬嘉祺三個字,已經(jīng)成了整個海城商業(yè)界的笑話。
手指在身側(cè)緊緊的握成拳,一股濃濃的恨意從心底里涌上來。
劉耀文……
看來是他一直以來都小看這個男人的心機了,他以為他只不過是個年輕氣盛的毛頭小子,這種對手雖然稍微有些能對付,但絕對不會成為他多么大的障礙,看來是他低估了他。
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只不過離開公司這么短的時間,劉耀文就能把泰宇據(jù)為己有。
這個男人手段太狠了,是他讓他失去一切。
馬嘉祺 劉耀文……我會讓你嘗嘗失去的滋味……
他咬著牙,眼睛里都是濃烈而瘋狂的恨意。
……
劉家。
韓若尖叫一聲從床上坐起來,滿頭大汗的喘著粗氣。
烏黑亮麗的秀發(fā)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緊緊地貼在她的額角,她的臉色蒼白,一雙大大的眼睛里都是驚恐,整個人狠狠地顫抖著,胸膛劇烈的起伏。
好一會她才從恐懼之中平靜下來。
剛剛她怎么會做了那么可怕的噩夢?
她夢見她失去了孩子們,失去了劉耀文,一個人滿身鮮血的躺在地上,周圍漆黑一片,她想大叫,可是張開嘴巴卻發(fā)出不了聲音,就那樣絕望而孤獨的躺在那里,拼了命也無法站起來。
這個夢實在是太可怕了,她平日里幾乎不做噩夢的,可是為什么好端端的她竟然會做這樣一個夢?
韓若嘆了口氣,伸出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