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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計(jì)劃被全盤打破,甚至南綰也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天黑了,又是如何拖著邊伯賢上床睡覺的。
身邊的人連帶著睡覺時(shí)也不安穩(wěn)地皺著眉,她不禁徹夜難眠。
南綰聽說過關(guān)于邊伯賢的流言蜚語,他原本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至少在上流社會形形色色的人面前是光鮮亮麗的,他們背后卻高談闊論他的家世。
與他而言,像是重重一擊。
邊伯賢明明應(yīng)該以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對人,偏偏他的母親是個(gè)陪酒女,意外地生下了邊伯賢,這才一躍成為了邊家的夫人。
南綰“邊先生,都忘卻吧.”
她的眸子里閃著的光亮倒與悲觀色彩搭上了邊,釋然的語氣任誰聽都準(zhǔn)要心疼,她就靜靜地看著邊伯賢,克制的呼吸在稀碎的月光下卻又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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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綰寧愿克制住自己發(fā)酵的情感,一個(gè)人不可言說的情字成為他們難言的苦痛。
南綰背過身子,月光浸潤她的臉頰,她只覺得涼風(fēng)習(xí)習(xí),不由得想起了待在邊伯賢身邊快有四個(gè)年頭了。
床墊下陷之后又再次復(fù)原,邊伯賢察覺身邊的動靜,抹掉眼角的最后一滴淚,利落地打開床頭燈。
南綰此刻穿著白色睡裙,月光籠罩在她的身后,她像是背光而來的仙子,浸潤在光圈里拉著他的手就能夠帶他擺脫黑暗。
南綰“邊先生,你…”
微微詫異的南綰回過神,不料邊伯賢再度向南綰撲過來,抱住她嬌小的身姿,作勢又要情緒不對頭的狠狠哭泣。
南綰連忙摟住他,聽見他可憐巴巴地低聲說。
邊伯賢·總裁“阿綰,別離開我.”
南綰的心軟得一塌糊涂,她知道深夜里的邊伯賢也許會在熟人面前展露出敏感脆弱的一面,那是年少時(shí)受過的傷,那是他的勛章。
南綰“不離開你.”
南綰的保證顯然沒有白天時(shí)的管用,邊伯賢死皮賴臉的仍然抱著她勢必不松手的態(tài)度讓南綰哭笑不得。
南綰“乖,我明天要拍戲.”
南綰誘哄似的語調(diào)顯然起了一點(diǎn)作用,只是邊伯賢仍舊是不松手,就像是依依惜別的情侶之間話別的不舍。
南綰仗著邊伯賢明天可能又忘記這樣脆弱的自己才會肆無忌憚地說了句“乖” 字,論愛邊伯賢沒有人比南綰愛的還要隱蔽。
她可以假裝不在意,可以按照合約決絕地轉(zhuǎn)身離開邊伯賢的懷抱,她可以放下所有的顧慮,只對邊伯賢一人奉獻(xiàn)自己所有的好。
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卻不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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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對南綰的話語感到不滿,邊伯賢從她的頸窩里露出臉來,那雙眸子在黑夜里深邃的看不見邊際,南綰心尖又是一顫一顫的。
邊伯賢·總裁“那合約怎么辦?”
邊伯賢分明是無辜的神色,南綰和他朝夕相處四年早已摸清他的性格,明明知道他的用意,卻揣著明白裝糊涂。
南綰“就延遲吧.”
邊伯賢的手在黑夜里緊緊握成拳頭,像是在隱忍自己波瀾起伏的情緒。
邊伯賢·總裁“阿綰就作廢吧,好嗎?”
南綰不忍心邊伯賢這樣乞求她,她自是知道他遭遇了什么才足以成長為這樣頂天立地的男人,他不該是卑微的一方。
南綰“邊先生說廢就廢吧.”
她強(qiáng)裝冷靜,強(qiáng)裝不在意,她總歸還是任由不舍的情緒占據(jù)她心海的方圓百里,不可否認(rèn)她有些恐慌,沒有了合約她就不能有理可循地繼續(xù)待在邊伯賢的身邊。
她不得不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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